水离收回视线,意外地发现凤宿在看她。
“将军府。”他答。
原本倚仗凤意的那些人一听到这个,立马就上前,想要表忠心了。
“二少爷是个有本事的,那日出府是去找将军一起救夫人的”一帮人已经想好接下来的马屁怎么拍了。
“不是。”说完,凤宿继续往前走。
“二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就好只是,您怎么这时候才回府,都不曾知会一声”
凤宿停下脚步,一脸莫名的不解“知会过啊。”他指向阿福,“我不是回来把阿福接走了吗”
“”
其实他们都不知多少天没去二少爷的院子了,谁还会关注到阿福啊
本来要追上来的一群人没声了。
水离这个外人都看透了府上“一碗水端不平,甚至倾斜的离谱”的情况。
换做别的人家,看到个把月不见的二少爷回来,不说嘘寒问暖,最起码该有的问候要有,哪会像现在这样几乎整个府的心思都在凤意身上,对凤宿却是根本不了解,不关心。
少有的关心还是在听到他和将军府有关系才想到要巴结一下
她默默跟在凤宿后面,回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灰蒙蒙的,大风刮过后,不少花盆都砸落在地。
阿福看到自己才走了没几天,院子被无视,心里止不住难过,有些自责“二少爷”
“阿福。”
“奴才在。”
“以后喊我主子。”
阿福愣了下,对上二少爷的眼睛。显然是容不得他拒绝。
“主子。”阿福立即改口,“是奴才不好,您喜干净,奴才却没把院子打扫好。”
“他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噢,是大少爷。
阿福摇头“不知道”
他没比二少爷回来早很多,刚才混在人群里面也是一脸懵。
明明他走的时候府邸还没封,大少爷还在,怎么去趟将军府回来变化这么大
见二少爷不说话,阿福犹犹豫豫,道“主子,有些话奴才一直想说,但一直不敢说。”
凤宿“想说什么就说。”
阿福有些维诺“奴才照搬着说,二少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就就是您当初突然离府了不回来,原本我们当下人的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可大少爷同我们说,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让我们当作府上没有您这个少爷”
说完,阿福立马跪下来。
凤宿一步步走到门前,推门进去。
屋内打扫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丝毫不像是他离府许久的样子。显然是阿福在他不府上的日子里一天也没落下过打扫。
“阿福。”
跪在外面的阿福连忙进屋“主子请吩咐。”
“简单收拾一下,你看着办,无关紧要的东西就不要了。”
“啊主子,您您不是回府住的啊”
“以后我们不住这里了。”
“是”
阿福总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们
他想都不敢想,赶紧去收拾。
凤宿交代完转身去了凤夫人那儿,说了同样的交代。
水离一路跟着他,时不时说两句话。
本来看到那些表面巴结,背后变脸的,她会难过,看到凤宿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们,又觉得心里十分舒爽。
就这样,速度很快的,他们当晚搬进了玲珑宫。
一个凤府上的奴仆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玲珑宫的奢靡、豪华是整个盛京的人有目共睹的。
作为曾被新帝考虑过当避暑之地的宫殿,一进去就是迎面的凉意,仿佛在这里就能驱散整个夏日的炎热。
“嗷嗷嗷,太舒服了新帝真是个大善人”
水离躺在特制的“水床”上,感觉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轻盈又凉快。
屋子里还放着从地窖取来的冰,她摇着镶着莹白珍珠的扇子,靠在冰凉的瓷枕上。
何止媲美现代的空调啊,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宿处理完府上的事,走进了屋。
一进门就看到彻底放飞自我的某人。
“水离。”
“在呢。”她一听到声音就起身,光着脚踩在水晶砖上,哒哒哒跑过去。
“凤宿你快去试试那个水床,简直了特别舒服”她兴冲冲地拉着他,“还有这个瓷枕,这份冰”
凤宿的目光落在了她牵着他的那只手上。
水离正在撒欢,毫无察觉。
她好喜欢这种冰冰凉凉的夏夜。
哪知刚拉着凤宿躺在水床上,就猝不及防地哆嗦“阿嚏”
凤宿无奈,给她披上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