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西恺从容端重的站在和付零的并肩处。他的身上还穿着第一天的那件西装背心和白色衬衫,解开到第二颗纽扣。
    领口挡住了光线,在他肤色上投出略深的影子。
    付零瞧他一眼,没有说话。
    伯西恺颔首下蹲,掀开白布的一角,露出死者左手腕位置。
    他的手捏着腕表,轻轻一拽,把死者白色的手表从已经干瘪的手腕上拽了下来。
    付零看的心中惶惶。
    而这个手表就像是一个寄生虫般,附在人的身上。依靠着人的生命作为电池,为它续航。
    当人去世之后,才能摘下这个手表,且手表不会再亮起。
    伯西恺蹲在付零不远处,后背紧实且绷直着衬衫的每一寸衣料,使其完美的勾勒出衣服内的大背肌。
    他捏着表带,来回的翻转观察着,却发现和现实世界里寻常的通话手表没什么区别。
    付零瞧见他站起,把手表递给自己“你需要这个么”
    “我想她的家人比我更需要。”付零答道。
    话音刚落,付零又在伯西恺的脸上看到了那副表情。
    那副隐藏在浅笑和内敛的成熟之中,是未知的心思。
    “你常提起你的父亲,你的家人。”他矗目凝视着那年轻的女孩,男人宽肩却显瘦的腰肢,再配上一条笔直的大长腿,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你们关系很好”
    “不好,很差,见面就吵。”付零摊手,嘴角弯弯,荡漾起一点浅浅的梨涡,随着笑容不见也跟着消失无踪。
    “中医的工作很忙么”他问。
    “工作忙不忙,和工作的人有关。当一个人把全身心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在工作当中,在别人看来,他是很忙的。可真的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处理吗谁也不知道。”
    “这倒也是。”
    付零拿了一块布,把手表包起来,感叹道“现实世界里,又多了一位没有母亲的孩子。”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罪。
    是因为人的恶意吗才会让人横生出犯罪的想法。
    “那位孩子的母亲,也摧毁了别人的家庭。”
    他的声音清冷又干涩,仿佛是被雨水洗礼后的哑意。
    付零顺着声音看去,瞧见他的侧颜一半嵌入阴霾,将那立体俊朗的五官打出明暗分明的交界线。
    伯西恺的目光在瞧向白布下的人,但冷的仿佛在看着一个从不曾鲜活生长的模具。
    明明就站在自己旁边,二人之间却像是隔着一层薄雾,付零怎么也看不懂他的表情颦动。
    这句话好像是在说陈凤娟,却又好像在说别人。
    他的眼睛是比寻常人要浅一些的褐黄色,也是很多人都羡慕的琥珀瞳,此时此刻正散发着荧冰的冷色调,平白让人觉得疏远不真切。
    但这幅表情,对于付零来说,却觉得似曾相识。
    就在十年前她生日那天的雨夜。
    在惨遭连环杀人犯毒手的第十七位受害者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她甩开了奶奶的手,想要钻进警戒线内找到老爸。
    哪怕是听到一句庆生的话也好,她也觉得这漫长的等待是值得的。
    可是当天围堵在附近的人民实在是太多了,所有人撑着伞、举着手机、附耳交谈着。
    人挨着人,她谁也推不开,反而被人流挤向更远的地方。
    奶奶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雨声洗刷,冰凉的水自上而下,沾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脖颈没入领口,打湿了她身上白红相见的校服。
    红的像是父亲一生忠诚的国旗,白的像是遮挡在死者身上的白布。
    在那天晚上,在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案发现场的人群当中。
    付零却瞧见了一个和她一样没有撑伞的黑衣服的人。
    黑帽、黑发、黑衣、黑裤,完美的融入夜中。
    因为夜色极暗,付零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是一个身材高大看不清年纪的男人。
    在噪乱的声响中,付零只瞧见他帽檐下的微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你好呀,付零。”
    “你认识我”她问。
    “当然,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他说。
    付零扁嘴,雨水顺着唇缝流入舌尖,又酸又涩。她扭头咬唇“我爸是国家的,不是我的。”
    男人笑了“你爸爸一毕业就进了重案组,入职不到五年就成了刑警大队支队长。这么多年来,他的名字让罪犯闻风丧胆,却搞不定自己的女儿。”
    是啊,她的老爸管得了重案组的所有警员、管得了监狱里被关的上百名罪犯。
    却管不了自己的女儿。
    面对倔强不言语的小姑娘,那雷厉风行、刚过决断的刑警大队长也只能叹气“随你吧。”
    “小孩。”
    男人的轻唤,让付零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你在想什么”
    付零回了回神,低头垂首“想我爸。”
    颇为孩子气的一句话,却被她用一副很郑重的表情说出来。
    伯西恺脸上的冷意顿消,和她开起了玩笑“你爸看样子真的很喜欢自己的行业,付零,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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