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泥,她是当真的不拘泥呐。
    元祝忽的不想看她这张脸,冷声道“可睡你的罢”憨子
    孟漾:哦夫君又开始凶了嘛。
    出奇的,夜间还有滂沱之势的大雨有了停下的意思。孟漾这一夜睡的极好,胸口的闷痛在夜里细细的呼吸声中渐渐平息。
    久违的,她还有了一个梦境。
    竟是在学堂里,她还是小小的样子,看着身量不足十岁。夫子抽她背书,不是女则女戒,是本诗词。上有月而下有水,月无二而星如点
    她惦记着家中的糖酪,记得母亲答应了今日要给她做糖酪来吃的。于是便更加惦念回家了,上课也算不上专心,未几便双手摸摸索索的,开始发起呆来。
    “孟漾,你在做什么”忽的,前头端坐的夫子唤了她一声,声音隐隐含有怒气。
    “啊夫、夫子,我在、我在听讲啊。”说完,孟漾又开始后悔起来。自己言语中可闻的紧张,听不出来就该有鬼了。还是盼着夫子不要生气才好,不然回家可真是不好交代的,说不准连说好的糖酪都要搭上了。
    夫子的脚步近了些,疑问道“哦是么”
    “说给夫子听听,咱们漾儿之前听到了什么”
    孟漾心惊,接着又蹙了小细眉起来。这声音听着十分熟悉,莫不是她认识的相熟之人
    一抬眸,同“夫子”对上了眼儿。孟漾吓得说不出话来,唇齿打颤之间,还不小心的咬着了自己。她哆哆嗦嗦的有些结巴,“夫、夫君啊你怎么来这当夫子了”
    夫子是真的无甚好忌惮的,勾了一个不好看的笑,瞧着凶凶的,一点她的额间,气道,“漾儿不知道吗,为夫是来抓你回去的。”
    “抓我回去做什么”
    夫子阴阴笑得,“回去睡觉。”
    孟漾被这梦中的笑给吓得出了梦,睁眼瞧见的还是自己屋中的物件陈设。分明还在家中,怎会忽的做一个小时候的梦,而这梦中还有夫君。想起梦中这一遭,孟漾的眼睛不自主的便往男人那边去看。
    嗯他怎的趴在案上就睡去了。烛火离得这样近,也不怕烧着他的头发
    终究是有了些平日都不曾有的担心。这个夫君不同于其他的人,它不会鄙夷自己,也不会瞧不上自己,凶是凶了些,好在是个可以一直相伴的。她摸索着下了榻,套了鞋子在脚上,想着至少将烛台移开的稍远一些,以防着他无意中伤了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该好好的保护着。
    说起元祝,孟漾实际也不知自己应当如何对待为好。不过呢,此事不急,她自小就比旁人愚笨,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母亲在世便说,想不明白的就慢慢搁着,往后只有答案。
    是啊,她同她的夫君说好的是一辈子的事情,还有好久好久的日子要过,自然不急。
    现在虽不是深秋也不是初春,夜半终归还是有些凉,他身上可是什么也没盖着,就这样趴着便睡着了。
    可真是糙。
    “夫君夫君啊”
    原是只预备着做些暗里的关心,走得近了,她却是觉着有些不对劲。元祝身上飘出的阵阵的血腥气儿是怎么一回事有了这个发现,孟漾的动作又慢了许多,走路的步子都带着拖沓,在夜间听着十分响亮。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她的夫君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吗他是应该被吵醒,而后凶自己一嘴才是的。
    心里的直觉就像一阵风,肆虐而来,席卷各处。她顿足之后,便下意识要寻地方去躲,瞪大的双眼空空的落下两滴泪来。
    可否不要这样孟漾脑中一个激灵,之后便不管不顾去摇起他的身子来,动作一大带到身侧的烛台也是未觉。手背是疼的,烛台上的烛泪洒了一手,灼热的感觉之后手背就是多上了一层被禁锢皮肤的蜡油。
    “夫君,夫君你醒醒”
    空气中的血腥气有了来源桌上如此的一大滩血迹,就是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压根便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由何而出。明明,明明就在刚才他还在梦里将她吓醒,这梦可都还没来得及忘却,怎的就成了这样。
    “不要”
    她手上的动作大的吓人,直至推倒小案几,将元祝的肉身也一并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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