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咱们大殿今年三千岁,承袭地位按照祖制还差几个功德。你莫不是要救她一救”
    “非也,她与生魂一案脱不了干系,是个好引子。”
    祗儒心里嗤笑,又觉不耻。
    死性不改,什么人日日在这里以阴气滋身,在给他做“引子”之后还能脱身呢。直言要用凡人这一条性命,就得了。还打这官腔呢。
    小功德总是抵不过大功绩的,这样取舍实际并没有什么错处。
    逢场作戏这样的事情,元祝不甚擅长。之后渐然发现,逢场作戏不过就是对着旁人流利的扯谎的点缀之词。
    东园之内,那友儿是个魂灵,其余的全然不是。都是些被施了术法的黄纸小人罢了。
    她倒是不怕元祝对孟漾做出什么事情来,瞧见了他,唤了声姑爷,也就放人进去了。
    元祝敛声推门而进。
    这样似被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很是不好。
    孟漾今日睡得浅,外头一有动静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适逢有人推门而进,瞧着是个失去了一条臂膀的,影子在月下瞧得十分明显,她也知晓是谁了。
    又是这样的一夜,同之前几次一模一样,不过她的身子却没有之前那几次好了。
    可以说是,一日不如一日。
    “还没睡”
    男子的声音比起女儿家总是低沉喑哑一些,孟漾一怔,他眼神可真好。
    过后,她才回道“睡了的,又醒了。”
    走至榻前,孟漾苍白异常的脸色跳入他眼中。
    结合今日所见,一个猜想在他脑中生成。
    大抵,他猜到了那小丫鬟为何如此不计较的将自己送入东园,送入孟漾的房间里来。
    冥界驯化食梦等凶兽的时候,不也是将吃食猎物直接丢进去喂食的嚒。
    “本殿我靠你近些,就会好受些是不是。”他是个一口肯定的语气同孟漾说的这话。
    言罢,他扭捏不得,径直坐在榻上,由着孟漾这具身子慢悠悠吸食这他凡人肉身上的阳气。
    很多事情到了这时也都明白了一些。孟漾的身子怕真是逆了五行,靠着旁人的阳气将养到现在的,真算起来也算不上是个“人”了。用这法子治病的,也是个人才。
    雨实际还在下的,一排一排如同细细密密的线,聚在一起又似势头很足的浪,一下一下接连不断的拍打着地面、屋檐、窗棂。
    她用手撑了撑身子,脸色还是白的很,自行挪动了身子,慢慢也可坐起身子来了。这就印证了元祝所言的话,不止好受了些,她还有了些气力。
    “是好受了些。你是,怎么知晓的”
    他实在是太过奇怪了。总是知晓些她都不明白的东西,孟漾想不明白,想多了她便开始犯头疼,就直问了。
    元祝和她的心思不在一个地方。
    雨声啪啦啪啦的,元祝耳听着倒觉着十分舒适。在冥界时候可没有这样的舒耳的感觉。
    冥界亦有医典,他的母亲便是医女,世家医女而后入宫为后。他同二殿祗儒,自小耳濡目染不外乎母亲熟稔行之的医书医术。不过冥界的医官行医,必是同术法一同施展,同凡间药石相辅助,草药相依托的法子很是不同。
    若他记得不错,母亲编撰修改的古籍大典中便有如此一章。
    阴阳调和,相扶相负相缚,都可运转得之。
    通俗而讲,法器和接洽的躯壳在转化承载之间十分重要。是如道路要行奔马车驾,总不可没有入口和道路的修葺。那么这般推演下去,孟漾身上定有法器将她本原同外界联结,身子上总得有个口子是引入阳气养身子的入口。
    想到这一点,又像是拨云见日得了新线索。
    他也是没经过思量,走近了孟漾几步。
    他不晓得自己的身姿逼近,同挂上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是个骇人模样,脱口便道,“将衣裳脱了,给我瞧瞧。”
    孟漾愣着半晌。
    像是思索这要求的合理与否。
    这样的要求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还有更甚者,直接扑过来啃她的脖子,搞得她脖颈上臭烘烘的留着口水味儿。
    “夫君要瞧什么”
    今日的身子很多事情都不可做,得告诉他的罢。
    元祝直言不讳,“身子。”
    又做思考状,她为难道“那就只能看看,不要做别的。我身子不好,今日疼得很,受不住的。”说着,便着手开始在腰间左侧解着衣带。
    元祝默声,又泱泱不乐的问出一句,“你这破败身子还同别人做过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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