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沉重的回忆 (2/2)
尽管没有与贡纳拼酒，但克里斯还是不知不觉地喝多了。
不至于完全醉去或者晕头转向，但克里斯还是选择了留在宿舍里暂住一晚。
员工宿舍是克里斯设计的图纸兴建的，他自然不会不为自己留一间房。
克里斯把外套脱了下来，杰森熟练地接过，他这个私人助理可不是白挂名头的。
酒意有点上头，克里斯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按压着两边的太阳穴。
“杰森。”他看着杰森像忙里忙外，又是准备洗浴用品，又是去放洗澡水，不停地在他面前出出进进，绕得他双眼也花了。
“狱长先生，我已经替你准备好浴巾、沐浴露、牙膏、浴帽、毛巾、面巾、洗发水、牙刷，还放好了洗澡水，你随时都能去泡一泡澡，好好休息一下”勤劳的杰森小蜜蜂托德十分有私人助理风范的体贴道。
“叫我狱长。”克里斯再次颇为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纠正小家伙的叫法了。
而且，对他这种拥有颇为严重洁癖、即使依旧干净白洁的手套每天都得换上四五双的人来说，为什么这个小家伙会认为他居然会喜欢泡澡呢躺在浴缸里，身边那些水全部都混杂着人身体上的汗水、尘埃、污垢单是稍微一想，克里斯就已经忍不住大皱眉头。
只是看着杰森一脸期待自己会满意的样子，克里斯一时间居然有点不忍心开口叫他少做些无聊举动，或者叫他直接去把水给放了。
酒醉带来的微醺把克里斯平日的冰冷都化去，他此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平日里冰冷而漠然的机器假人，反而像是个年青英俊的大男孩似的。
“坐下来。”他示意道。
“好的，狱长先生。”听到克里斯的邀请，杰森满心惊喜雀跃，立即小心翼翼地坐在最接近克里斯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想听故事吗”
杰森有点疑惑，但惊喜于能够与狱长先生亲近的他自然是点点头，恨不得时间过得越慢越好。
也许因为自己快要被身上沉重的回忆压垮了，同时也因为杰森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临时小助理，就算知道自己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只要天亮酒醒后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所以克里斯决定小小的放松一下自己。
至少，好让自己不被沉重的压力、悔恨给压垮。
“我曾经有一个哥哥，他从小就保护我，给了我所有哥谭孤儿最嫉妒的童年”
早上戈登的说话让克里斯回忆起自己一生中最不愿意回想的两段回忆之一，甚至可以说是之最。
克里斯半闭上眼睛，似是说与杰森，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杰森乖乖的一声不吭，饶有兴致的听着克里斯讲述他的故事。
“后来，我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他说要送生日礼物给我，让我先去汉堡店占位置，之后再一起去买生日蛋糕，和我好好的庆祝生日。”当年的情景，克里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有时候，时间却会让回忆变得更加清晰可见。
杰森感受不到克里斯复杂的心情，听得津津有味，想不到狱长先生小时候都有那么孩子气的一面。听到这里，在他心目中克里斯的形象非但没有破灭受损，反而增添了几分亲切感，感觉自己与狱长先生的距离更加接近了。
见克里斯突然闭嘴没了下文，他不由得追问“之后呢”
“之后”
杰森有一瞬间以为未到年龄刚才一口酒都没有喝的自己也醉了，要不然他又怎会看到狱长先生眼眶里那一闪而过的泪光呢
克里斯一向是冷硬、理智的化身，不应该说是主宰理智的存在，泪水这种软弱的东西跟他绝缘，压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才是。
“他死了。”克里斯的声音剎那间变得低沉，“故事听完了，时间不早，你也该离开了”干脆地下达送客令。
杰森懵了一下。
克里斯修长的五指覆上额头，正好遮住了脸上的神情，但杰森没来由的觉得狱长先生像是在悲伤地哭泣着。
“是。”杰森张了张口，最后无力地认了一声，缓缓地退出房间，因为他觉得狱长先生应该不会希望这个时候会有其他人存在的。
在退出房间，闭上房门的前一刻，杰森有点犹豫但还是作死的道“狱长先生，需要我留下来陪你睡觉吗也许你会想听听我说的睡前故事莎莎、扎克和格瑞西都很喜欢听的”
克里斯“”这个小家伙胆子大了，居然敢这样跟他说话。
算了，反正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回复正常起来。
不过，“杰森，你的假期作业都做完了吗明天早上我会检查。”他答应过资助杰森上学，但因为杰森来多米尼克之前一直也是失学儿童，学习上的进度差同年人一大截，所以他替杰森报了一个补习学校好追回进度。
一支利箭毫不犹豫地插中杰森的要害。
杰森猛地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糟糕了他的功课还一个字都未开始写
“晚安希望你今晚能睡个好觉”克里斯的声音优雅而柔和，就像是天使在念着上帝的祝福似的。
但听在杰森的耳里，这却比恶魔的诅咒更刺耳恶毒。
他恨得牙痒痒，但又不敢做些什么，只得愤愤地大力关门，怒气冲冲地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和那些天书似的假期作业决战到天明。
“呵呵”成功把自己不快的心情转移到小家伙身上，克里斯一点恶劣的自觉也没有，心情颇好地倒了两片安眠药，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