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三个字,内幕千丝万缕。
    范希选了一种最好回答的方向来回答
    “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我身边就有这样的存在。我接触过血族,也接触过巫师、狼人,所以各方面都有过了解。”
    楚歌艰难地挤出声音“那,这个伤”
    “没毒,普通划伤,很快就会愈合。”
    范希放软了语气,“真的,一两周就好了。”
    楚歌只觉得这一天好漫长,整个人都很累。而范希还是顶着他那张完美的脸对他微笑,语态温和,一如他们的每一次见面。
    他想说你难道从来都不会觉得累,从来都不会害怕的吗
    望进他眼中的湖泊里,楚歌如同踏空,下坠。他不算他的什么人,但他不太承受得了让他受伤的重量。
    “真的没事。”范希继续哄骗道,“不用愧疚,我只是刚好在附近听到动静,那是我自己的行为,你不需要负责。”
    “你早就知道学院里有吸血鬼”楚歌慢吞吞地出声,“你早就知道我在找吸血鬼了”
    范希坦然地看着他,“嗯,对。”
    “”
    “所以,你在执念什么”
    我在执念什么
    楚歌被他问得一怔。
    “虽然是不太会被接受的种族,但是他们某种程度上就如同人类社会里的边缘群体一样,他们中也有”
    无辜的,理性的,还有被迫这么生存的存在。
    他知道。
    “可是我不甘心。”
    伤口正在愈合,范希觉得胸口的皮肉有点痒。
    又疼又痒的感觉随着楚歌变弱的声音渗进了他心里。他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在楚歌没有注意到的间隙里,细小的针眼冒出两颗血珠,然后迅速长合。
    范希把创口贴按好,接着问他
    “不甘心什么”
    楚歌不曾与人聊起这个。之前跟纪瑾瑜说了个开头就停下了,这回跟范希说起,他丢掉了纪瑾瑜的忠告
    不要再跟别人提起吸血鬼的事情。
    不要太相信别人。
    他太需要向人开口了。淤泥在心里堆积,没有出口,他可以和李啸威聊起,但那不是倾诉。他不曾和谁有过可供倾诉的关系,一个“阵营”外的人。
    他推着自己一路向前,无助攒了好久,终于被眼前的温和连根拔起。
    “因为我的父母都死于吸血鬼只手。”
    还有读月里的孩子,每一个人都是。
    范希的手僵了一瞬,缓缓收了回去。
    “你父母遇害是你亲眼所见吗”
    “嗯。”
    “抱歉。”
    他不需要别人的抱歉。
    楚歌松开牙关,“那你呢”
    “你为什么会接触这些异族”
    “我啊”
    那真的是一段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久到所有形态的生命都应该忘记,但是范希全都还记得。
    眼前楚歌的脸和记忆里的模样重合,但是又明显不同。从前那个时空里的那张脸上明白地写着关心,还带着点倾慕和向往的样子。
    而现在,柔软的弧度消失,从春到秋,从黄昏入夜。他比记忆中消瘦,也从未有笑容。
    只有眼睛没变。
    像是落在湖泊上的两片柳叶,眼瞳中盛满最纯粹的黑。
    要怎么样在不说谎的前提下回答他的问题呢
    “我是私生子,一出生就离开了父亲,跟我母亲来到这个国家生活。小时候我身体很不好,所有人都觉得我活不过成年,我母亲懂一些嗯,咒术,她试图维系我的生命,但后来她也因为透支精神力而过世了。”
    “她断断续续地跟我讲述这些世人理解之外的存在,也就是说,我的常识里一直都有他们,所以后来遇见,也不会觉得惊讶。”
    “活不过成年”
    范希摊开手朝他一笑,“现在很好,比普通人都要好。”
    再惊醒动魄的事情放到范希的口吻里都显得波澜不惊。
    他的衬衣报废,现在光裸着上身,露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混着西方血统的肤色呈现一种健康的暖白,裹在他胸前的绷带才显得白到刺眼。
    楚歌觉得这种颜色很危险,但又不可自控地站在神秘花园的入口,再度往荆棘前迈了半步。
    他突然一时兴起,问他
    “你说你叫ersi,那是什么意思”
    “意大利语里迷失的意思。”
    “那是除了血脉之外,我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范希压低声音回答,像是在交换奇幻的秘密给他。
    跌进了那双棕绿色的眼瞳中,楚歌的心里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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