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她顺应药力,往后倒在松软的枕头上,就此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训导员的声音席卷了整个空间,她没有走进房间,但那标志性的声音充当了闹钟的作用,在高悬在墙角的广播中响起。
    刺眼的阳光照在池渐月工艺品般精致的脸上,窗帘不知道被谁拉开了。
    池渐月睁开眼,盯着头顶微微渗水的天花板两秒,往隔壁床上看去。
    那上面本该布满龚蕾的血迹,此刻却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同溅满整片墙壁的血痕和床下的血泊也消失无踪。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小巧的枕头压在上面。
    就像是一场噩梦,醒过来不会留下痕迹。
    但龚蕾的死并不是噩梦。
    那些血真实存在过,这个人也真正活过。
    池渐月掀开被子下床,规矩地扣上病服的扣子。
    盥洗室被柳眉占了,nc都不是很在意这回事,看来她们被设定得比训导员更机械。
    池渐月在门外耐心地听着柳眉哭得告一段落,敲了敲门走进去。
    “还在害怕”
    “连龚蕾都死了,我一定活不下去了。干脆就让我死个痛快不是更好”柳眉低着头,泪水顺着下巴尖滴进洗面池里,话里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如果你想死,砸碎这面镜子,就有很好的锐器了。”
    柳眉浑身一震,抬起眼角一片晕红的脸,在镜子中看见了池渐月的倒影,冷漠而精致。这样的一张脸让她想起小时候精心养护过的洋娃娃,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此时,她却从这张脸上获得了一种诡异的安心感,手奇迹般地不抖了。
    “不怕了就洗把脸。”池渐月替她拧开水笼头,纯净的清水味短暂地击溃了空气中的氨水味,“这里太脏了,长话短说吧。”
    “我要你在今天吃早餐的时候把和你一起进来的人,带过来见我。后续再聊,就这样。”
    柳眉在昨晚自我介绍时曾说她不是单独进入愚人之旅的。
    她在大学中加入了一个推理社,某天进行活动时突然晕了过去。当她在活动室中苏醒过来时,才发现同个推理社的人就坐在身边。
    “当然,如果你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会强求。”池渐月简短地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一只浑身漆黑的大鸟正停息在窗台之上,尖尖的鸟喙间叼了一张纸。四只苍金色的眼珠转动着,隔着冷冰冰的厚重玻璃打量着整个房间。
    看见池渐月出现,它立刻拍打着翅膀盘旋起来,黑色的羽毛飘落在窗台上。
    池渐月迟疑了一下走过去,一把拉开窗户攥着它的鸟嘴把整只鸟倒提着拉了进来。
    大鸟甫一落地就吐出嘴里的纸,在池渐月脚旁的地面上蹦跳。
    准确地来说,那是一封信。
    字迹因为写得随意而显得凌乱,不仔细辨别连字都看不懂,更无从谈看出字迹的主人是谁。
    当然,因为身处愚人之旅中,而收件人是她,那么寄件人是谁这一问题的答案就昭然若揭。
    乌鸦一样的黑鸟,还真是符合死神的形象。
    池渐月挑了挑眉,去辨认信上的字迹。
    正文十分简短收到回信,等我联系。
    落款却是一段长长的花体字斯卓克斯亚伯拉罕。
    这估计就是死神的真名。
    在这之前,他从没向池渐月正式介绍过自己,池渐月也只能学着洛神的样子,用死神这一代号称呼他。与此相对的,死神和她对话时也只用“你”进行称呼。
    想想有些荒诞,又有点好笑。他们两个人居然从来没有叫过对方的真名。
    池渐月伸出手臂让大鸟落在她的胳膊上“可以请你等一下吗我现在还没法回信。”
    大鸟仰头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叫,十分亲昵地用冠羽磨蹭了一下池渐月的肩膀,四只眼睛一眨,羽毛像黑色的雪片一样飘落下来。
    池渐月只觉得手臂上一轻,跟着手掌中一重。大鸟化成黑鞘的匕首落进了她的掌中。
    原来又是一位老朋友。
    池渐月有些无语,她走到床边想把匕首塞进枕套中,手掌却被硬物硌了一下,摸起来像是本书。
    她在上一次的旅程结束后获得了一份奖励一份书面性资料。她早就摸遍了全身,除了女祭司的卡牌外什么都没有,而卡牌背后的奖励那行字却早早地消失。
    难道这就是
    距离早餐时间还有几分钟,池渐月拉起枕头的两只角,轻轻一抖。
    粉色的书皮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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