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自己一方的刘病已、刘箕子、王嬿都跑去找工作, 回来继续淡定的训练小孩子。

    张嫣带着三个小孩敷衍了事。

    也不算完全的敷衍, 她慢吞吞的一剑扫过去, 刘隆会很认真的在地上打个滚滚到旁边去, 然后装死。在刘懿因为她疏忽大意戳中她胳膊的时候, 张嫣也及时的蹲了下来“呀, 我受伤了。”

    刘盈“呵呵。”起身走下窄小狭长的冰窖台阶, 蹲下捣鼓复杂的机关锁,熟练的捣鼓了一会, 把拆下来的木条揣在袖子里, 这才进去。

    为了防止小孩和对面某些人跑来偷吃冰窖中的食物,他特意做了这个机关锁, 一根根拆开比较麻烦,如果暴力破解就会引发机关, 发出巨大的声响。一根被打通的竹竿埋在地里,一根绳子穿过其中,绳子一段是机关锁, 而另一端则是一根小铁棍。距离小铁棍一尺远的,是一面铜锣。

    冰窖里不只有冰, 还有放在木板上一层一层摞在竹架子里的柿子、葡萄、冻梨,还有一块一块的冻豆腐。这都是冬天埋在雪地里冻好了塞进来的东西。拿了一块冻豆腐和四个冻的硬邦邦的柿子

    扶苏看着奋力装死的三个小孩,还有消极抵抗的阿嫣, 心说不知道是阿嫣现在被他们感染, 变成调皮的小孩了, 还是我安排的不好, 亦或是她真不想练剑。接过刘盈递过来的冻柿子,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一刀把另外两个冻柿子劈成两半,给三个小孩和刘盈各半个。

    张嫣慢条斯理的吹着碗里的冻柿子,等它融化一些“我知道哥哥的用心,但是,我和他们打又能练出来什么呢”

    刘隆含着半个冻柿子,冻的直咳嗽“咳咳咳咳我很厉害的咳咳”

    刘懿把舌头贴在冻柿子上,成功的把自己的舌头也冻上了,吐着舌头抖搂了一下,半个柿子也跟着抖动。

    张嫣“哈。”有点可爱。

    扶苏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对战,这仨小孩被刘秀教的傻乎乎,觉得女人很柔弱,像是张嫣这样的、看起来同龄的小姑娘更是娇弱的叫他们不敢下手。他也知道,张嫣的性格柔软平和,对这样三个眼看着长起来的小男孩,没法下手去打。好吧,我知道父亲为什么孩子的第一要求就是顺从。

    吃完之后,他开始训话“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听话。你们都把对方想得太弱小了,以貌取人,还很不听话。阿嫣,孝惠皇后,跟我习剑三百余年,闭关静修数百年,箭法剑术无一不精。”

    仨小孩“哇”

    张嫣更想笑了。

    扶苏又说“刘隆,刘懿,刘炳,在帝镇生活了几十年,习文练武,从无懈怠,现在被阴间的形骸所束缚,若在人间,已经是年富力强独当一面的中年人。”

    三小孩瞬间坐直,挺胸抬头,一副非常骄傲的样子。

    刘盈趴在他肩膀上“嘿嘿嘿嘿,你把他们夸一顿,打起来就认真了,莫不是争锋”

    扶苏靠在树干上愉快的笑着,点头“或许是吧。”多可爱呀。

    宁静祥和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访客打断,已经进入慈爱的老父亲状态的扶苏遇到了他的老父亲。

    多么可爱的一幕啊,四个小孩在拿着木剑互殴,两个成年人坐在树下喝着茶。

    扶苏看到父亲归来,镇定的放下茶杯,站起身“父亲。”

    刘盈也赶紧站起来行礼“父亲。”

    四个小孩也停了手“陛下。”

    多有排面整个帝镇中最有排场的事儿就是这一幕了。

    对门老刘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秦始皇的心情糟糕透了,沉着脸点点头“你们两个进来说话。”

    扶苏和刘盈赶紧跟了进去,扶苏心说我很难猜到父亲为什么事生气,因为他经常生气。

    刘盈心说莫非我娘跟他吵架了莫非是他想纳妾被威胁制止了莫不是工作时发生什么事,被人训斥了不能吧,我娘说如果地府的官员们能出一个榜单,他一定名列第一。

    嬴政万分气恼甚至还有点耻辱的坐在主位上,沉声“坐”

    俩人赶紧到席子上正坐,坐姿笔直端正,双手搁在大腿上。

    嬴政气恼又难以启齿的说“你们,不要嘲笑汉朝有死得早的小皇帝,也不要嘲笑他们被宦官当权。”

    扶苏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父亲,您放心,我从不嘲笑别人。”也不用我嘲笑,他们自己就要气死了,我只要远远的看热闹就够不厚道啦。

    刘盈当然嘲笑过他们,现在也一本正经的点头“我也没有。”

    嬴政╭╰╮只有我嘲笑了行了吧,我不是君子,我背地里和吕雉嘲笑他们。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扶苏挪到他面前去“父亲,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嬴政“我回去见了祖先谈起汉朝这些年幼的皇帝父亲提起我们也有一个秦出公。”

    本来在高高兴兴的嘲笑汉朝的轮换制度外戚专权外戚杀小皇帝新皇帝杀外戚新外戚专权和各种小皇帝被权臣杀掉,我儿子捡了四个养着玩。这两件事令他愉快,令他想要和祖先分享喜悦。秦献公幽幽的提起了秦出公。

    扶苏听这个名字耳熟,仔细思考了一会,想起来了,九世以前的秦王,两岁继位,母亲监国,外戚和宦官专权,三岁被杀,接任的便是秦献公。他学史的时候当然看过这个人,只是太过遥远,有没有任何政绩,又不露脸,平时根本想不起来。只有秦献公能想起来。“啊。是啊。是的。”

    刘盈毛骨悚然的想了半天,实在是没想起来这是谁。结合上下文能猜出来是秦王,从谥出能猜出来这王干得不怎么样。然后呢生卒年和生平简介呢我是不是应该把秦王年表都背下来啊,扶苏哥哥的家世好复杂,我只知道最著名的那些,等陛下走了就开始背。

    嬴政又静静的坐了一会,把愤怒的情绪勉强压制下去。秦献公猛然提起秦出公时,他先是茫然,随后是震怒和莫大的屈辱,虽然那个小孩和自己没关系,也没有留在镇中。可是在此之前对汉朝的每一句嘲笑,每一次偷笑和讥讽好像都被无形的墙壁反弹回来,落在了自己身上。傲慢所导致的不谨慎、狂妄无礼的言谈总是无可避免,希望扶苏不要犯同样愚蠢的错误,被他们嘲笑。

    在极端的沉默中,刘盈还是没想起来秦出公是谁这考题太冷门了。

    始皇非常不开心的换了一个话题“我想修联通整个地府的,阿盈,你设计一下,让水渠的流向可以有来有去,能通过水渠连通整个大陆。做一个沙盘模型出来,我认为可以一试。”

    刘盈“啊我,我尽力试一试。”

    嬴政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这是我空闲时所画的图纸,所写的构想,你拿去作为参考。阴间本来有一条河,可以运用其中。阎君们认为用船载鬼魂来运送比较浪费时间,但鬼魂既然可以装进小瓶子、小口袋中,也可以一只小船运送几千个。”

    刘盈擦着冷汗“是是。”唉我本来只是雕刻木头打发时间,现在学了机关术那又怎么样这些东西和规划治水完全不同啊还要河流倒流我最近干的最接近治水渠的事,一个是在河里摸鱼,另一个是挖了宅地中的水池,好像哪一个都不足以规划这么大的事。

    嬴政心中叹息,现在实在是人才凋敝,当年修造郑国渠的郑国没有在地府逗留太久,早已不知所踪,现在也只好用刘盈了。在修造水渠的规划步骤,应该和修路差不多吧目光又投向了扶苏“扶苏。”

    “父亲。”

    “你在史上写了什么所有人都在等汉朝灭亡仅此而已么他们没有奇怪的举动么”

    扶苏解释道“刘邦一切如常,他不想让篡权的逆贼来到帝镇时,看到汉朝的皇帝们如丧考妣,他们一开始装作不在意,装的时间长了,各自吃喝玩乐。”毕竟西汉的皇帝们有过一次灭国经验了。

    这解释很合理,他接受了。“我让吕雉诱惑他们前去地府当差,有人去了么”

    “有。”扶苏微微一笑“他们欢呼雀跃,喜从天降一样跑了去,一个个都想学御剑之术。”

    嬴政微微一笑,还是有点郁闷“好好培养这几个孩子,将来不要让他们去投胎,都来工作。”只要感情在,规矩又能限制住多少

    曾经试图用法家思想把大臣们管控住的始皇帝现在转换了身份,开始暗戳戳的试图挖倒法之墙。

    二人点头称是。刘盈又问“您不是打算抓住举荐人才么”

    “那太蠢了。”始皇揉了揉手腕,之前盛怒之下路过树林的时候在树干上打了两拳,树没断,他手腕疼“这些皇帝大多不知道廉耻和感恩,举荐也不会成为同党。况且,当差之后没有结党的空隙。”

    他在这里住了一天,晚上没有睡觉,而是把儿子抓过来彻夜长谈。

    第二天一早正要离开时,刘邦就在围绕着他宅地的兵马俑小路之间堵着他。

    嬴政“”

    刘邦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本来打算逗他,可是昨天发生的事让他提起警惕“呦,别跟我装了,你心里头美成什么样难道我不知道吗”

    嬴政更生气了,他并非不屑于搭理刘邦,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以及这个出其不意的老家伙会突然说出什么诡异又噎人的话不在预料之中,压制不住这个人。分析一下他说我装说我心里高兴唔,果然很敏锐。

    刘邦看他笑了起来,气恼又无奈“我就知道,吕雉透露给他们的必然是一场阴谋。我劝这些小崽子们不要去,结果一个个蹦跶的都很欢实,不听祖宗的话。我猜的一点都没错。”

    昨天来把人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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