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一笑,干脆替他说出口,“只是最终还是让那个周老板跑了,对不对”
墨棠点了点头,垂下眸子,“对不起”
“从看见那价值不菲的墨起,我便猜到他并非一般人动得起的可是薛相的私生子”
墨棠眸子一暗,没有出声,算是默认。
我看着他愧疚的眼神儿,心里并不好,拍了拍他的胳膊,认真道“我不怪你,真的天灾又岂是我们这些凡人避免得了的”
“梨浅你”
他抬起头,神色动容。
“哎别这幅表情,我受不了仿佛我真被他怎么样了似的唔你干什么啊”
我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墨棠捂住了嘴,他神色凝重“别说”
“哦”
我点头,他才放下手。一时间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那个,苗青,她想最后见你一面你要是不想”
“不,我去”
一个时辰后,湖城府衙牢房。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潮潮的铁锈味儿,我知道那是人血的味道。就在昨晚,这种液体就溅到了我的鼻尖。
一间靠里的牢房里,苗青穿着囚服看着那透风的小窗发呆,后背一团血迹若隐若现,怕是之前受过鞭刑。
我走至她身后,已不知是喜是悲,喉咙发堵,叹了口气“为什么”
她听见我的声音,方才缓缓回过头来,语气平静,似乎在唠家常一般,“浅浅,你来了”
她看我莫不吭声,才自言自语道“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这样一家人,慈祥的父母和一个女儿。虽然贫穷,但是依旧阻止不了他们幸福的生活着。
就女孩十岁的时候,她母亲又怀孕了,在十个月的期待下,等来的却是一个全是发黄的病婴,是个妹妹。
村子里的人,认为妹妹是被魔鬼诅咒的孩子,如果活下来就会给村子带了疾病和灾难。全家人自然不允许,本打算次日便举家搬走,结果”
说到这,她紧握双拳,抖着双肩,却仍然高仰着头,她吸了口,继而道“结果当夜,那群无知愚蠢的村民便偷偷的烧了这家人的房子,父母用最后的力气将这对姐妹推出窗外,自己却惨死在那场烧了一夜的烈火之中”
“后来,姐姐带着襁褓中的婴儿颠沛流离。乞讨过,买唱过,被侮辱过”
她眼神无光没有焦距,絮絮叨叨,我知道她讲的是自己,只是无法启齿。
“后来入了伙儿,没几个月我便发现不对劲儿。那有怎么样,我再也不要回到那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的日子了
都是报应吧我感受到你的善意,但为了得到救妹妹的银两,我还是选择害了你。而我刚入狱,妹妹便被打发了出去,如今生死未卜。我在这儿才打听到,你竟是可以救我妹妹的神医,你说这世上的事儿它可不可笑哈哈哈”
她跳着笑着,神态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