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桠提裙跨过门槛走进铺子内,路旁马车上的那人也跟着挑起车帘子走了下来。
    他抬手示意小厮退下,而后一人踏入那间首饰铺子。入内时,沈青桠正立在距铺子门槛不远处的一个货柜旁。
    那架货柜上摆了只玲珑玉簪,已经是几年前的式样了,不知怎的竟还摆在这货架上。
    这只玉簪正是四年前她跌入景衡怀中时,他亲手所赠的那支。沈青桠仅是觉得有些许眼熟,却已然不记得它了,但景衡却是记忆犹新,经年未忘。
    方才跟着入内的人疾步上前,低声道“姑娘喜欢这只玉簪”
    沈青桠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不,只是觉得眼熟罢了。”
    话落她意识到自己答了陌生人的话茬,微微呆滞,而后赶忙离开。
    沈青桠与方才那人一前一后离开首饰铺子,铺子里的掌柜临了抬眼望了眼她们二位的背影,微有疑问的自言自语道“这两人的背影怎的瞧着如此眼熟”
    店铺打杂的适时迎上来“主子您忘了啊,方才那位公子正是程尚书府上的少爷。”
    户部尚书姓程,几日前才将他那一直养在边城的私生子给接到京城,纳程公子正是沈青桠方才撞见的那位。
    沈青桠与他在首饰铺子门口分道扬镳,并未察觉这人暗中派人盯着自己。
    她丝毫未曾设防就回了小院,那人也被送去了程府。他打从出了那间首饰铺子,脸色便开始阴沉。
    他回府后又过去不少时辰了,脸色仍是沉得滴水。
    良久后他表情凝重的铺开信纸,提笔将沈青桠出现在京城之疑悉数写出,落款却是“辰毓”二字。程尚书府上的公子明明叫程昱,而这“辰毓”二字则更像是表字。
    这封信被送去了扬州刺史府。
    沈青桠那头,刚进首饰铺子就被辰毓给扰了心情,顿时就没了逛街的兴致,只在回去的路上随手带了点东西,就回了那处小院。
    半日闲暇光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日头西斜。
    夜幕西沉,沈青桠用过膳后便吩咐了婢女退下。她刚进内室收拾行装时便发现此处别有洞天,那内室另有一浴室,其间有只温泉眼。
    发现这一惊喜后,沈青桠欢喜不已,早早就想着收拾收拾下去泡温泉去。
    婢女仆从悉数退下,偌大的小院只剩沈青桠一人,她笑意盈盈的解了罗裙踏进泉水。
    温泉水解乏,正好舒缓了她连日来的舟车劳顿。
    “那个臭男人倒是挺会享受的嘛。”沈青桠舒服的喟叹。
    眼下沈青桠卧在温泉内恣意享受,却不知她口中念叨的那个男人此刻正身处险境。
    此前西北守将密报景衍,提及西戎降将曾见过褚阔褚将军。褚阔是景衍小舅舅,当年褚家被先帝景成坑害,数万褚家将士葬身西北边塞,褚家儿郎个个身首异处。景衍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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