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渝不知道潘妙心里的如意算盘, 见她等在这儿, 又不开口说是什么事儿,不免皱眉。

    “你有什么事吗”姜沁渝主动开口问道。

    潘妙正在脑子里想着要用什么借口呢,忽然想到了那边包厢里对姜沁渝势在必得的叶元凯, 心中一动, 计上心来,点头冲着姜沁渝娇笑道

    “是这样的, 今年大家毕业, 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各自的单位报道了, 以后可能自由支配的时间不会很多。”

    “之前班长就说要组织咱们高中同学聚会,到时候有时间回东川的人,可以凑一块儿聚聚。”

    “因为班长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问到我这儿来了。”

    “聚会时间暂时还没有定, 但你既然回来了, 这个通知我得送到。”

    “另外, 咱俩加个微信吧,等聚会时间定下来了,我再通知你时间地点。”

    姜沁渝是上大学之后才买手机的, 高中那会儿跟班上同学也接触不深, 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所以毕业后大多没什么联系, 有也是在企鹅号留言问上几句,没太多的交流。

    这两年微信用得多了,企鹅号也不怎么用了, 所以高中班长确实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不过高中同学聚会这种事,姜沁渝还真没太大兴致。

    上高中那会儿,她就不是那种性子活跃的人,加上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多少有些内向自卑,基本上都是跟同样是农村出身的那些学生抱团,跟潘妙这些县城里的孩子是玩不到一块儿去的。

    别看高中学生单纯,但其实也是分好几派的,县城的跟农村的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基本上属于泾渭分明,哪怕你学习成绩再好,人家也不见得看得起你。

    所以潘妙提起这个高中聚会,她也多少能猜到都是些什么人参加,估计去了也没什么熟人,就坐那儿配像的,有什么意思

    潘妙显然也看出了姜沁渝的兴趣缺缺,顿时急了,眼珠一转,道

    “听说谢萍跟何向阳谈恋爱了,这次聚会他俩都会参加,说不定何向阳还会当众向谢萍求婚呢,你跟谢萍念高中那会儿关系还不错吧,这事儿你不来当个见证人”

    姜沁渝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潘妙“谢萍跟何向阳在一起了这怎么可能”

    那俩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吧,谢萍家境贫寒,但是出了名的学霸,比姜沁渝可是厉害了不止一点半点;何向阳呢学校里出了名的学渣,除了家境好,长得帅,再找不出别的优点了。

    这两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

    姜沁渝就算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但潘妙说的这个事儿,的确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同学聚会,看样子她还是得去看看了。

    跟潘妙交换了手机号跟微信,姜沁渝也没跟她多聊,毕竟身后还要几位教授在等着呢。

    送了那几位教授回学校,姜沁渝就从农学院出来了。

    谭新国是来省城办事的,本来打算抽时间陪姜沁渝在省城逛逛,但被姜沁渝拒绝了。

    于是两人在农学院门口分道扬镳,姜沁渝则开着车径直往k大的方向赶去。

    到了k大,找人问清楚历史系的大概方位后,她就摸索着找到了一处贴着教职工信息的宣传栏。

    果然,在最上面那一栏,她就找到了那位何教授的具体信息。

    何博文,历史系教授,硕士、博士生导师,岚城国学院兼职教授,主研方向历史与文化研究。

    看了一下下面这位教授的照片,是这人没错了。

    在这张宣传栏旁边,姜沁渝还找到了几张课表,扫了几眼,就在下午大三的一节历史文献学的课表上找到了这个教授的名字。

    看样子,这位教授今天有课,暂时应该还在学校。

    姜沁渝放心不少。

    她倒不是怕这位教授不在学校,她主要是怕这位教授在听了刘弘生教授的话之后,一时情急,真就带着那盆病株老桩茶跑到东都去。

    真要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不说她还能不能再碰到这位何教授,就说这老桩茶还能不能撑得住都是个问题。

    真要是这样,那她再想要采集到这株老桩茶的样本,可能性就几乎为零了。

    好在现在看来还来得及,姜沁渝信步上了阶梯教室二楼,看了看时间,距离这节历史文献课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进了教室后,姜沁渝就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

    很快,随着这节课开课时间临近,陆陆续续的学生都进来了,因为已经是大三了,所以这些学生们上课也不怎么积极,基本上都是坐在后排,前面的位置根本没人挑。

    姜沁渝就是这个阶段走过来的,所以对于这些学生的状态倒也没觉得稀奇。

    不过她念大学那会儿,每学期都想着要赢那不菲的奖学金,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所以很少会有翘课或者在后排不听课这样的状态,哪怕是现在坐在这间教室,听着跟她所学习的地质专业毫无关系的课程,她也仍然听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在听这节课的过程中,姜沁渝就很明显地发现,何教授的情绪不太高,还会时不时走神,看起来心情低落,应该是受到了那株老桩茶的影响。

    不过这种课应该是属于选修课,所以下面的学生本身也不怎么认真,并未发现何教授的异常。

    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们纷拥而出,比老师还要更快地窜出教室,何教授则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讲台上的教案资料,然后才准备离开。

    这时候,姜沁渝才追了上去。

    “何教授”

    何教授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过身来,纳闷地看向姜沁渝。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是刚刚课上有内容没听懂”

    何教授这是看姜沁渝从教室里出来,以为她是选修了这节课的学生,见她追出来,顿时就误会了。

    姜沁渝赶紧摆手道

    “不是不是,您搞错了,我不是k大的学生,我是专门在这儿等您的。”

    何教授的眼神顿时更加困惑,他在脑子里搜罗了一番,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小姑娘,那这小姑娘在这儿专门等他,又要从何说起

    “你是”

    看样子白天在农学院办公室那一遭,这位何教授根本没有留意到后来进门的谭新国和姜沁渝。

    想来也是,谁要是遇上那样的倒霉事儿,只怕满心满眼都要被那老桩茶给占据了,哪里还有闲暇心思去关注周围无关要紧的人跟事

    姜沁渝赶紧介绍道“何教授您好,我姓姜,您叫我小姜就行。”

    “是这样的,我听说您这儿有一株大红袍病株,不瞒您说,我对您手里那盆老桩茶很感兴趣,不知道何教授您肯不肯转手”

    考虑到这位教授因为老桩茶心神不宁的,只怕根本不会有闲心应付她这种陌生人,所以姜沁渝也没跟这位何教授兜圈子,很是直截了当地就开口问了出来。

    姜沁渝这话一出口,果然何博文就愣住了,他的面上露出惊讶之色,目光更是在姜沁渝的脸上逡巡。

    不怪他觉得奇怪,一株病株和健康的老桩茶相比,价格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更何况,他的那桩大红袍,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不说别人,只说聂文斌那小子,当初看他那大红袍多热切急眼,整天缠着他要买,恨不得直接搬到他家里跟那大红袍同眠了才好。

    结果现在呢,一听说他那老桩出了事,还不是一个字都不肯提了,哪里还看得到当初缠着他的那个黏糊劲儿

    现在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丫头,一开口就要买他的大红袍,何博文听到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怕不是听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入手我那盆大红袍”何博文确认地反问道。

    姜沁渝没躲闪,很是认真地看着何博文点头,道“是的,如果您愿意割爱的话。”

    何博文这会儿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这小姑娘莫不是脑子坏掉了,一盆烂掉了根的大红袍死株她都要买,难道她是不清楚他手里那老桩病成什么样子了吗

    想到这儿,何博文神色不由得一凝。

    他虽然对自己那盆大红袍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恨不得将自己锤死算了。

    但他还是有良知的,绝对不会为了那点东西就去骗人。

    这小姑娘不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却不能故作不知地瞒着人,必须要将这个情况讲清楚。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了我手里大红袍的情况的,但透露给你消息的那个人,怕是没有跟你说清楚。”

    “我那盆大红袍,的确是非常漂亮也很值钱,但这是在以前。现在我那盆老桩,因为家里保姆阿姨操作失误,泡了很长时间的水,结果底下植根已经泡烂了。”

    “那老桩如今已经开始黄叶,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农学院的专家都断定这树没救了。”

    “所以不是我不卖给你,而是我不能骗你,知道吗”

    没想到何教授会半点都不隐瞒,这让霍思宁对这位教授的印象好了很多,虽然因为疏忽大意让那盆大红袍险些被糟蹋了,但这位教授的人品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沁渝笑道“没有关系,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您只要愿意卖,剩下的后果我都能承担。”

    然而,姜沁渝低估了这位教授的固执,他认定了这盆花的结局,所以根本不希望将这个风险转嫁到别人的身上去。

    “不行,小姑娘你不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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