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本事皆可。”皇帝看着镜子,兴致勃勃,“这易容之术就甚好,你教朕学来。”

    我“”

    正想着该如何回话,一个侍卫走进来找我。

    “桓将军又闹起来了。”他一脸无奈,“我等都无法,都督和沈太傅还在议事,不得打扰,只好来请你去看看。”

    我了然,即随他出去。

    桓瓖到底是公子的堂弟,没有被人真心为难,虽然手脚被绑着,但也绑了个舒服的姿势,手上一圈绳子,脚上一圈绳子,堪堪足够让他不好逃跑罢了。

    不过桓瓖并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一下说渴了,一下说饿了,一下又说内急要如厕。

    出舱之后,我特地又去公子和沈冲议事的船庐看了看,门仍然关着,守门的侍卫将我拦住不让进,也不知他们在商量什么。

    我有些悻悻,转身走开,进了关押桓瓖的船庐。

    见我进来,他嚷得更是来劲,道“元初何在我要见元初”

    我觉得他着实聒噪得很,一阵心烦。我没多搭理,看一眼他身上的内卫衣裳,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拿出药瓶,将一点药粉洒在巾帕上,在桓瓖惊恐的注目中,捂在他口鼻上。

    未几,桓瓖的眼睛闭了起来,昏睡过去。

    我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脱了外袍,给他将衣服换好。

    而后,我将解药放在他鼻子边上。

    桓瓖打了个喷嚏,一下睁开眼。

    他看着我,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四下里看了看,又往身上看了看。

    “你你对我做了甚”他瞪着我。

    我阴险地笑了笑“我做了甚,公子还不知道么。”

    桓瓖面色不定,又急忙往身上看了看。

    我说“公子放心好了,不过是为了给公子换了身衣服,让公子小睡了一觉。”

    桓瓖大约终于搞清楚了自己完好无损,面色松下。

    “我这药效公子可是试过了,可知我不曾诓骗公子。”我说,“公子若还是这般动来动去不肯安分,我忍不住便会再让公子睡上一觉,到潼关再将公子唤醒,可皆大欢喜。”

    桓瓖骤然又变色,一下坐起来“云霓生,你休拿这些旁门左道来威胁我,我就不信元初会许你伤我”

    “我何时说过要伤你。”我笑嘻嘻,“此去潼关还有几日,我在公子身边,定然伺候得好好的,一路给公子喂些粥水,不让公子饿了渴了。”说着,我停了停,语气一转,“不过旁事我却是管不着了。”

    桓瓖狐疑地看我一眼“甚旁事。”

    我说“公子也知晓,人总有个七情六欲四火三急。我这药最不好的地方,便是服药者不但无知无觉,连便溺之事也不可自主。睡上一日之人,大多都要失禁一身。不过公子放心,无论多脏多臭,公子都不会有一点知觉,去到潼关也就数日而已,不是甚大事。”

    桓瓖“”

    见他终于安分下来,我在船庐里寻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

    说来奇怪,虽然一夜未眠,但我一点一不困,就算闭上眼,心里仍然念着外面。可惜公子一直不出来,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教我心头七上八下。

    “与元初争吵了”正当想着事,桓瓖在旁边忽而不冷不热道。

    我看去,他闲适地倚着一只装麦麸的麻包袋,看着我,神色轻松。

    我没答话。

    桓瓖“啧”一声,道“你也不必瞒我,方才元初那脸色,我都看到了。”说罢,他凑前些,“可是你想回头,他不许”

    我没理会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桓瓖笑了笑,叹口气,“我这堂兄啊,莫看平时一副清高之态,其实要强得很。他这般千里迢迢跑来,八成就是打好了主意要将你从秦王手中接走。可惜啊,世事无常”

    我冷笑“公子倒是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你。”桓瓖道,“元初都认了你是未婚妻,将来你便是我堂嫂。”

    提起这事,我耳根又是一热。

    “哦”我瞅着他,“你不反对”

    “元初认定之事,何人反得”桓瓖道,看着我,“说到此事,我倒有一法,可让家中也将此事认了。”

    “哦”我问,“何法”

    桓瓖道“凉州那般边鄙之地,这一路山长水远,要走到何时不若我等调头去谯郡,桓氏手中可是得了数州兵马支持,就算那些人各有算盘,桓氏得了天子旗号,便是得了道义,谁敢不服。你去劝元初,若是劝成了,家中定然会欢欢喜喜将你迎进门。”

    我叹口气,颔首道“公子说的,亦是有理。”

    桓瓖露出得意之色。

    我拿出药瓶“公子这般多话,还是睡一觉吧。”

    桓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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