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擦不干净,阿锦师父你就不给他吃饭。你还逼他做鸡毛掸子,卖给寨子里的其他人获取利润”
    我
    阿江他居然在背着我卖鸡毛掸子
    我义正言辞地反驳道“这些都是谣言。阿江怀孕不到四个月,根本还没显怀,哪里来的大肚子”
    “那可能确实是有一些夸张的成分。”阿楠重又酝酿了一把眼泪,“可肚子大不大,根本不是重点,阿锦师父,请你不要试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啊”
    “好吧。那请你继续说。”
    阿楠于是继续控诉我,道“睿睿寨主还说,阿锦师父你派了四个又高又大的尸傀儡,手里拿着铁链子,跟在阿江师父身后,每天监视阿江师父干活。只要阿江师父干得稍慢了些,你就让那些傀儡狠狠地羞辱他”
    因为阿楠的话太过离谱,我反而并不感到生气。
    我对阿楠道“阿楠同学,上个月我们刚刚学习了尸蛊的章节。师父正好来考考你尸傀儡能够说话么”
    阿楠道“自然不能。”
    我又问他“既然不能说话,我又怎么用那些傀儡来羞辱阿江”
    阿楠被我问倒了。
    阿楠毕竟缺乏辩论经验,一下子陷入哑口无言的境地,只能败下阵来。
    我的大弟子阿照思维敏锐,立刻举起了手,“阿锦师父,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傀儡的确不能说话,但是阿锦师父你或许是让傀儡们做出某些特定的动作,以达到对阿江师父进行羞辱的目的”
    这一次轮到我哑口无言。
    于是我散发出无能的狂怒,“阿照睿睿是不是又给你看了什么奇怪的书籍这个林睿,不单单要编排我,还要污染我纯洁的弟子。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阿锦师父,你别去。我错了,我承认错误”阿照赶忙认错,又小声嗫嚅道“而且按照南疆的历法,我其实上个月已经成年了”
    我被他们闹腾得脑壳疼。
    我问弟子们“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弟子们憋着笑,假装关切道“我们一定要去到阿锦师父的家里,亲眼见到阿江师父本人安然无恙,才能够心安呀。”
    我哪里会不知道,这群小崽子们唯一的目的就是翘课。只要是在上课的时间里,离开寨子里的这间教室,他们就开心的不行。我在镇压和随缘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遂了这群小子们的心愿,带领他们走出了教室,向我们家的大草坪走去。
    这节课我原本就打算教他们替身咒,在外头也方便实地取材。
    我们到的时候,阿江正挽着袖子,在门口栽花。见我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踏过骨桥,他停下了动作,疑惑地望向我,“阿锦,你们怎么来了”
    “阿江师父,你还好吗”阿楠第一个冲上去,表现得十分激动。
    阿江一脸莫名其妙,“我有什么不好的”
    我向阿江解释道“你的弟子担心我虐待你,强迫你做家务,所以一定要来,瞧着你完好无损才行。”
    阿江立刻羞红了脸,有些局促地放下了花盆,“没有没有这种事情。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就是,阿楠你乱说什么”阿照这根墙头草,很快又倒向了我这一边,“我们阿锦师父高风亮节,他怎么可能会欺负我们阿江师娘呢”
    阿楠不敢与我叫板,便委屈地看着阿照。
    我听阿照这独特的措辞方式,又使用了师娘这样一种前所未有的叫法,就知道他一定是受中原的话本荼毒颇深,已经无药可救。
    我拍了拍他单薄的少年肩膀,“阿照啊,你且好自为之吧”
    不论如何,我们之间的误会,终于得到了澄清。而阿江见自己做家务的爱好,引发了这样的误会,也不好意思再在众人面前忙活。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乖乖地坐在楼上看我给弟子们教课。
    我让弟子拿弯刀砍我的手臂。
    弟子犹犹豫豫,看看我,又看看楼上的阿江。阿江无所表示,于是弟子在我的再三要求下,终于还是一刀砍了下去。这一刀过后,没有血肉横飞,只有一段木桩断成两截,滚落在青青的绿草地上。
    而我自然是完好无损。
    我对弟子们道“这替身咒,便是如此了。”
    当初和阿江一道从寨子里逃出来,我独自引开追兵,正是靠着这替身咒,造成了我已经身死的假象。只是伪装能够维持的时间毕竟有限,木桩最后也还会变回木桩,敌人迟早也会发现。
    我原本也只是想拖延一阵,再与阿江汇合,一同逃跑。谁知道我来到汇合的地点,阿江已经骑牛狂奔,绝尘而去。
    “太厉害了”弟子们的赞叹将我拉回现实,“师父,我要学这个”
    我在一众弟子们唧唧呱呱的喧嚣中,望向楼上窗边坐着的阿江。他捧着一盆石莲,目光温柔地看着我,脸上挂着安静的笑。
    仍然是没有一点愧疚。
    我心里一阵烦闷,“很好。那我们今天便从砍木桩开始你们每人去树林里砍一百个木桩,明天上课的时候,我要检查。”
    顿时哀嚎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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