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我动手”
    一边又小心地将他指缝中的血迹细细擦掉。
    简守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能让这件事波及整个圣医谷,圣医谷是先生留给我的,任何时候我都不能放弃它。”
    简守看着他面具上的血渍,手就有些痒痒,“你生气了吗”
    赫连桀捏着他的手指不放,也不说生气也没说不生气。
    而后将简守整个圈进怀里,衣衫半褪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背脊。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 漫出胡茬的下巴蹭了蹭简守的颈窝。
    “我在生自己的气。”
    梳着发髻的童子轻声走进观天殿,朝着站在观天台上的凤靡,恭敬万分地行了个稽首礼。
    高仰的天台,月色渐渐浓郁,无数星辰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纹有星宿的黑色长袍几乎曳地,本就高挑的影子在脚下无限拉长。
    月光星辉在凤靡的身上笼罩出一层高不可攀的气质。
    可惜当他转过来,却仅是一张十分平凡的脸,显得突兀、令人惋惜。
    童子这才开始汇报正事“大人,陛下盛怒,已将圣医谷谷主押送至牢房择日问斩只不过圣医身边还跟着一个戴面具的人,貌似身手不凡,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哦,忠心耿耿倒是不曾听说”
    凤靡放下手中的司南,“王嵇那里可有动静”
    童子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王将军似乎在密谋着、造反。”
    凤靡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迸射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向前走了两步“那么薛妃的儿子呢”
    “还是老样子,隐忍以行。”
    “好,好”
    童子满面愁容“大人,您真的要替皇后娘娘保下圣医吗陛下会不会迁怒于您”
    凤靡微微觑了他一眼“你倒是多心了。”
    童子立即匐下身躯认错,不敢再多嘴。
    皇后殡天,国丧三年,在此期间禁止一切婚嫁娱乐。
    一般皇帝驾崩也不过一两年国丧,一个无子嗣的皇后竟然有三年的规格,实属荒诞。
    不少人心中有怨言,但也不敢去触皇帝的霉头。
    听闻连圣医都被关进了地牢,自然是人人自危的。
    凤靡在皇后过世的第三天去了御书房面见李启明。
    明明是分外清明的白天,窗户却挂满了帷幕,灯台上始终点着白蜡。
    凤靡进去的时候只见皇帝一人背对着他。
    他仰头看着那副万里河山图,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凤靡行完礼后,他半天才出声,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国师,你说人有转世么”
    凤靡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人一旦在活着的时候失去希望,就会开始奢望起虚无缥缈的下辈子,有些愚钝也有些可怜。
    凤靡当然不会觉得他可怜,他只是将他当成玩笑,对方越是遍体凌伤,就越能取悦到他。
    口中之言,却全不似心中所想,凤靡娓娓道“奇人异志上常记载,有垂髫小儿道诉前世之事,身份、住址通通吻合。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所谓的记忆就会随之淡忘。”
    “那、就是有了”
    “也不尽然,毕竟是地方野志,真实性无从考证。”
    李启明也不转过头来,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辨不清喜怒“国师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为圣医。”
    “连你也要维护他,也觉得朕昏庸暴戾吗”
    “臣惶恐,这只是皇后娘娘的遗愿罢了。” 像是刻意剖开他的伤疤,凤靡一字一顿地说道,“娘娘说,圣医又何罪之有”
    “娘娘希望此事,莫叫陛下妒忌,陛下也莫要生气”
    李启明悲戚地苦笑了一声“哈,妒忌她果真如此说到她果然、早就想死了”
    “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她不想见我” 他额头上的青筋崩起,“她要叫我如何不嫉妒”
    “陛下”
    凤靡的语气艰涩,脸上却没有任何痛心的模样。
    黑白分明的眼中全是令人心惊的冷漠,可惜无人捕捉。
    “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凤靡张了张嘴又闭上,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李启明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终于转过头来,两鬓的斑白似乎是一夜而生,多了分老态的憔悴。
    “国师,她还说了什么告诉我”
    凤靡深深地低下了头,在不可见的阴影下几乎勾出一个笑来。
    “娘娘说我与王嵇,从无瓜葛。”
    他仿佛在模仿她的语气,里面背负了多年的决绝。
    好似不值一提,却又一字千金,她最终还是
    渴望被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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