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关平不由回首,正目视着糜芳,面容似笑非笑,半响才冷冷道“怎么,糜郡守,以为平搞这么大的阵势,只是再做样子”
    “呵呵”
    面露讥讽一声,关平脸色顺变,顿时面露怒色,高喝道“自古以来,便有言在先,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一支军队如若不能严格遵守军纪,那要军法何用,军功何用”
    “这样的军卒只能会沦为一盘散沙,一群乌合之众,毫无战力可言,又岂会成为战力强悍的百战精锐”
    “此次,我军当中数将在听闻敌军来袭,不思固守城池,击退敌军,却反而暗通敌军,想出卖同袍来换取自身的荣华富贵。”
    “如此败类,留他何用,自当是人人得而诛之”
    顿了顿,关平亦是面露阴沉之色,言语努力更盛数分,咆哮着“古时商君曾言,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
    “如今,我军中出现这等败类,理当以严酷的军法严惩,以正军纪,岂可饶恕”
    这一席话语,言语坚铮,极为高涨,仿若传遍整座广场,四周民众也是依稀可闻
    下一秒,广场上,结阵的军卒听闻这席话,却是纷纷士气高涨,纷纷持戈怒喝着“少将军,说得好。”
    “此等军中败类,当斩”
    “斩,斩。”
    随着数千军卒的怒喝,道道响声已经彻底响彻徘徊于广场之上,吼声迟迟未能消散。
    眼见着如此强悍的阵势,四周企图看热闹的民众亦不由纷纷受震慑,半响无语
    被架着良久,数将即将被拖上行邢台之际,其余数将依旧在嘶吼着,那名为老何的将领却是忽然奋起,顶飞了身旁的两员行刑官。
    然后,他拾刀迅速斩断了身间绳索,飞身向高台底下狂奔着。
    这一情况来得极为突然,半响功夫,身后刘伽才瞬息大怒,怒喝着“快,抓住他,务必阻止其脱逃”
    号令传下,原本屹立于四周的甲士纷纷持戈上前,追击着那将而去。
    半响,那将先行奔到高台下,面色悲愤,高喝着“少将军,你既说我等暗通吴军,将要处以极刑。”
    “末将敢问,我等可曾真的勾结吴军,献城归顺”
    “反倒是你等,趁夜之际,叩开我等府门,抓获我们,难道勾结吴军以后,我等还会安然自若的再府邸里睡觉么”
    一时间,此人言语激烈,场外的民众也是依稀所闻。
    下一秒,果不其然,百姓的质疑声也纷纷传来。
    “少将军,既然你说叛将暗通吴军,那他们究竟有何过错”
    “虽有信笺明证,可并不能表明,他们却是勾结吴军,将要举城归顺。”
    话音徐徐而出,百姓自发质问着。
    此时,屹立侧旁的邓艾闻现,不由眉头一皱,暗道不好。
    如今,全城大半民众都聚集于此,斩首叛将以后,要是无法让他们信服,势必会造成城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这,对于接下来的守城战将极为不利。
    可要是不斩首叛将,他们留着就是祸患,保不准关键时刻,便会出问题。
    要是斩杀,以如今所截获的信笺,却是远远不够。
    毕竟,虽然证据确凿,这些将领的确有暗通吴军的嫌疑。
    可事实上,吴军还未大举来袭,他们说要献城,可却还未付出行动,便被一网打尽。
    没有实质上的背叛,单凭信笺斩杀,邓艾觉得,难以让全城民众信服
    故此,想到此处,他不由跨步行过,拱手道“少将军,这”
    闻言,关平面色自若,淡笑着“不用在意,今日吾必将处决叛将,将他们斩草除根。”
    开玩笑,关平苦心孤诣的设下了这一道道计谋,为的便是纠出城中心智不坚之辈,好趁机将之剿除,免除后患。
    事到如今,这些叛将已经彻底翻脸,就算饶恕了他们,也不会感恩戴德,反而要时刻提心吊胆,提防着。
    此话一落,广场外围议论声不绝于耳,徐徐扩大,众多民众开始参与进来,请求关平给他们合理的解释。
    眼见于此,高台下方的那将,不由面露冷笑,心底升起一丝笑意。
    这,便是他的求生之策,利用舆论来逼迫关平。
    这一刻,高台上诸将也开始忧心忡忡静候着,不知关平准备如何收场。
    等待半响,眼见民众的声响开始势弱以后,关平才昂首挺胸,步步走下高台,傲立于中央广场上,目视着诸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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