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了
辛府别院,辞镜居。
居室不大,清净雅致。
所有人敛气屏声,躬身静候。
“人怎么样了”屋内唯有辛乐音急声相问的声音。
“大人只是醉酒,又落了水,身体并无大碍,只要喝一碗醒酒汤,再过片刻便能醒来。”一旁的御医拱手一礼,小心回道。
“那就好。”听到这话的辛乐音这才放下心来,起身送了御医。
到得此刻才想起来在水榭遇到的江吟,方才问道“那江吟人呢”
“被安排在了清欢居。”银铃上前回道,微顿了一下又道“小姐,没想到又是这人,上回救了公子,这回竟又救了大人。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再者今日大人因为悼念夫人,撤了满府的人,这事唯有我们辛府之人知晓,这小子又是哪来的消息重要的是敢如此孤身一人独闯我辛府别院,实在是好大的胆子。我觉得应该将此人直接扣押起来,好生刑讯逼问才好”
听到这话辛乐音黛眉轻皱,抬眼瞧了一眼她,略感烦躁。此刻她身心只在静躺床榻之人,虽然御医说了无碍,但她哪见过兄长如此狼狈的样子。
每年的这一天,辛府别院都会消散一空,连她也不知道兄长在此期间做了什么。重要的是,从当时的情况看,竟是连贴身影卫石大人都被支走了,一想到若是真的落水无人知,当真是想想就后怕。
另外她深知夫人在兄长心中的重量,却没想到到底还是低估了,她从未想过兄长也会有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
“小姐。”见辛乐音微怔不答,银铃顿时小声轻唤了一声。
“此事容后再议,先去熬醒酒汤。”辛乐音回过神来,深深地凝视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这才起身走出房内。
整个居室人去楼空,顿时沉静如水,唯有一方无沉香,袅袅绕绕燃在室内。
良久,静躺在床榻上的人眼睫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他起身静坐片刻,良久轻唤道
“石头。”
随着这低醇的声音,室内光线微动,一道人影如轻烟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榻前。
此人正是和江吟对峙了一招的影卫,只是全身冷冽肃杀的他竟是这么个朴实的名字。
不待塌上之人多问,站在一侧的石头便汇报了起来,只是声音嘶哑岔气,像是被人截断过脖颈一般,听着实在有些瘆人。
片刻的功夫,影卫石头便将昨晚魏廷搜品花楼到今日江吟入府避灾的事情讲了一遍。
床榻上的辛乐游,伸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轻按了一下头,微含着目色,却是随口问了另一事“几招能毙其性命”
听到这话的石头先是一愣,紧接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出招的那一瞬间,大人竟已经醒了过来。他没去探究缘由,只是凝重的皱起了眉。
“不知道。”影卫石头答。
听到这话的辛乐游方才抬起头来,目色微沉。
“要再试一招吗”影卫石头问。
这话意思不言而喻,若是被江吟听到,怕是得直接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