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一听,突然觉得有点倒牙,胃里酸的不舒服。
    厉长生淡淡的笑着说“最近,小白和喻青崖关系很要好啊,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总是让灵雨去叫喻青崖过来。”
    “嗯”荆白玉爽快的点头,道“青崖哥哥超级有意思的,我喜欢和青崖哥哥顽。明天,青崖哥哥要带我去看花灯”
    “花灯”厉长生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道“看花灯我怎么没听喻青崖说过”
    这还是打算背着自己,和小白花前月下
    荆白玉露出兴奋的模样,道“青崖哥哥还说,唔”
    话没说完,厉长生已经吻住了他的嘴巴,叫他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喻青崖还说了,叔叔是占有欲超级强的人,只要在他跟前,不断的提旁人的名字,定然能让叔叔吃醋
    荆白玉惊喜的睁大眼睛,突然被厉长生给亲了,顿时心中美滋滋的,又乖巧又主动,根本不推开厉长生。
    厉长生无奈的笑着道“故意犯坏是不是你就跟喻青崖不学好。”
    厉长生哪里能瞧不出,荆白玉一口一个青崖哥哥,明摆着是在刺激自己。
    这等简单粗暴的激将法,厉长生本不应该上当的,不过感情这回事儿,的确难以控制。
    荆白玉露出得逞的笑容,七分狡黠,还有三分纯净,眼巴巴看着厉长生,一点也害羞,大声的说道“这个时候,叔叔是不是要惩罚我”
    厉长生哭笑不得,道“明天开始,不许再见喻青崖。”
    喻青崖都教了小白些什么,把好端端的纯洁小白,都给教坏了。
    “阿嚏”
    喻青崖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道“莫不是染了风寒”
    “爹”
    喻青崖正无聊,眼看着喻风酌从前面路过,赶忙跑过去,道“爹,你去哪里”
    喻风酌道“进宫一趟。”
    “我跟你去。”喻青崖道“我们一起进宫,我去找小白。”
    喻风酌一听,抬手压了压额角,道“你可是嫌自己命太硬了”
    喻青崖一脸迷茫,道“什么意思”
    喻风酌道“若是你总这般进宫,恐怕陛下迟早凌迟了你。”
    “爹”喻青崖眯着眼瞧他,都“就算我不是亲生的,你也不能对我这么恶毒罢我每天把小白哄得高高兴兴,陛下奖励我还差不多,为什么要杀了我,砍头还不行,非要凌迟了我”
    “呵”
    喻风酌淡淡的一笑,道“不信你就试一试罢。”
    喻青崖浑身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感觉脊背上凉飕飕的。他嘟囔了一声,不信邪的就是要进宫,跟屁虫一样跟着喻风酌一路出了府邸。
    这一大清早的,荆白玉醒的很早,活力十足的模样,在屋里转来转去,还跑到窗口去瞭望。
    厉长生走过来,问道“在看什么”
    以前荆白玉只会站在窗口,望着他的叔叔,不过现在
    荆白玉道“青崖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厉长生顿时后悔问了刚才的话,假笑着说道“喻青崖不会来了。”
    “为什么”荆白玉奇怪的说“我们约好了。”
    “陛下。”
    这个时候灵雨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说道“喻大人来了。”
    “青崖哥哥来了”荆白玉惊喜的问。
    灵雨眼看着陛下僵硬的面色,尴尬的说“是喻风酌大人。”
    “啊”荆白玉低呼一声,失望的说道“没来呀。”
    在厉长生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灵雨又尴尬的说道“其实,喻公子也来了”
    厉长生云开雨霁的脸色,瞬间黑沉沉的。
    喻青崖跟屁虫一样的进了宫,一道往厉长生的寝宫来,日常找荆白玉一起顽耍。
    荆白玉这段时间,说话利索了很多,虽然懂的还不是太多,但是正好与喻青崖特别的投缘。
    荆白玉身上的伤口和骨头都已经痊愈,他并不太记得自己的武功怎么使用,但是偶尔,还是可以飞檐走壁的。
    喻青崖发现了荆白玉的这个“小技能”,便开始带着荆白玉上房揭瓦,去摘树枝的果子什么的,简直不能再好用。
    喻青崖和喻风酌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厉长生从内殿走了出来,并未让他们进去。
    喻青崖抻着脖子看了看,道“小白怎么不在”
    小白叫的着实亲密。
    厉长生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但笑的极为诡异。
    喻风酌咳嗽一声,道“陛下可是有什么急事”
    今日是厉长生召见喻风酌来觐见的,并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事情。
    厉长生入席坐下,道“是有件事情,想要请喻大人帮忙。”
    荆白玉被关在内殿,厉长生不让他见喻青崖。他只好可怜巴巴的趴在内殿的门板上,偷偷听外面说了什么。
    就听厉长生说道“最近喻大人也是知道的,朝臣们闲下来,只有那么几件事盯着。有一件,自然是朕的婚事问题。”
    厉长生成为皇帝,已经是无法动摇的事实,反对厉长生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大臣们开始各自忙碌,一切仿佛都走入了正轨。
    如果是正轨,有了新帝之后,就要有新后才是。厉长生身边连一个侍妾也是无有,更别说是皇后,这些日子大臣们都在上书,想要请厉长生尽快封后。
    荆白玉隐约听到,什么皇后什么子嗣。
    “皇后”荆白玉喃喃的念叨着。
    厉长生是要陪着荆白玉一辈子的,并不打算娶什么旁的女人,这封后的事情看起来就有些难办。
    不过对于厉长生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困难。
    厉长生微笑着对喻风酌道“喻大人虽不是我大荆之人,但想来是朕的心腹之臣,也是最为懂朕心思的,办事极为可靠。”
    喻风酌突然被厉长生如此大力的夸奖,顿时有些额头冒汗。
    厉长生果然还有后话,道“所以朕决定,册封喻大人您的爱女为皇后,不知喻大人的意思”
    “什么爱女”
    旁边的喻青崖,首先一脸莫名其妙的出了声,道“我爹没有闺女啊。”
    他说着,夸张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喻风酌,道“好你个老不羞的啊,在外面还搞了个私生女不成”
    喻风酌头疼欲裂,伸手压了压额角,忽略了叽叽喳喳质问的喻青崖,道“陛下的意思是”
    厉长生对旁边的灵雨招了招手,道“把小白带过来。”
    “是,陛下。”灵雨道。
    灵雨进了内殿,一开门就瞧见偷听的荆白玉。
    荆白玉嘟着嘴巴皱着眉头,满脸的委屈模样,仿佛马上便要哭出来。
    他懂得不多,但是隐约知道,那个什么皇后,就是厉长生的妻子,以后要时时刻刻陪在厉长生身边的人。
    厉长生要让喻风酌的女儿陪着他,那自己怎么办
    荆白玉越想越是委屈,垂着头,整个人无精打采。
    灵雨忍不住笑了一声,拍了拍荆白玉的肩膀,道“小祖宗,快别哭,莫要叫陛下瞧见了,否则以为婢子欺负了您呢。”
    灵雨将蔫头耷拉脑的荆白玉给带了出来。
    “小白。”
    厉长生叫了他一声,对他招了招手说。
    荆白玉并不理他,反而瞧了一眼那面的喻青崖,走过去说道“青崖哥哥”
    厉长生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一把捞住半途的荆白玉,将人抱在怀里,哪里都不让他去。
    喻风酌头疼就没断过,叹息了一声,道“但凭陛下吩咐。”
    “那就再好也不过了。”厉长生笑着说。
    荆白玉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咪,在厉长生怀里挣扎着,一刻也不闲着。
    荆白玉委屈巴巴,质问道“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要娶别人了呜呜”
    大水差点决堤,厉长生赶紧安抚着说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有你一个都忙不过来,还要娶什么人”
    荆白玉被他说的迷茫,对面的喻青崖也还在迷茫。
    既然荆白玉与喻青崖这般投缘,不如便让喻青崖做荆白玉的兄长罢。
    厉长生嘴角噙着胜利者的微笑。
    喻风酌并未有什么私生女,厉长生所指的爱女,其实便是荆白玉了。
    给荆白玉冠上一个喻风酌爱女的旗号,以喻风酌的身份来说,成为皇上的老丈人,并不是不可以的。厉长生要册封喻风酌的女儿为皇后,朝臣们根本无法反驳什么。
    喻青崖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喻风酌带出了宫去。
    第二日早朝,又有大臣进言,说是陛下应当早早立后才是,这样有了太子,大荆的江山才会有保障。
    厉长生正等着他们提这个茬子,立刻满面微笑地长身而起。
    新皇已然站起,众人立刻跟着尽数站起,恭敬的垂手而立。
    厉长生笑着道“朕正打算与众位分享这个好消息。朕已经决定了,正式册封喻风酌的爱女为皇后,不日完婚。”
    厉长生这决定,显然让所有人都懵了神儿。
    以前他们进言说封后的事情,陛下总是一脸漠然,根本不搭理这个茬子,而今天
    不只是一反常态,而且婚期都要尽快,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的确,厉长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立刻迎娶荆白玉。
    谁也不曾听说,喻风酌有个爱女,只听说喻府里有个很不着调的喻公子。
    虽然喻青崖不着调,但是喻青崖挣钱的本事是一绝的,简直无人能及。
    喻青崖是完全不能得罪的人,因着只要得罪了喻公子,在这都城之内,你一分银钱都别想挣到,绝对穷的叮当响。
    谁也不想跟钱过不去,所以都把喻青崖供的跟一尊佛似的,连带着喻青崖的便宜爹喻风酌,也被供奉起来。
    如今大家虽不知道喻风酌的爱女是什么人,却也无人站出来反驳,反而笑着拱手说道“陛下英明”
    “恭祝陛下百年好合恭祝大荆国泰民安”
    一时间庆贺的声音此起彼伏,厉长生难得今儿个心情极佳,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册封的事情,今日便开始着手罢。”
    “敬诺。”大臣们应声。
    早朝一散,喻风酌便成了焦点,众位朝臣蜂拥而至,将喻风酌围的里三圈外三圈,都是来恭贺的,想要与喻风酌拉近些关系。
    那面陵川王荆博文,带着谋主孟云深“私奔”,去对抗成国入侵,一去几个月,时间并不怎么太长。
    成国根本不堪一击,再加上旁边离国与姜国的大力支持,三面围攻,成国没能叫嚣多久,已然溃不成军,被打回了老窝去。
    荆博文凯旋,还未有入都城,就看到一串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模样。
    荆博文奇怪的说“怎么回事今儿个是什么节日”
    来迎接的乃是涤川园军上军校尉萧拓,还有他的大哥陈均年。
    萧拓一听,豪爽的笑着道“大王还不知道,今个儿是陛下封后的日子,大喜的日子啊”
    “封后”
    荆博文吓了一跳,厉长生不是喜欢自己小侄子荆白玉吗那他要封什么后
    荆博文着急的问道“陛下要迎娶谁家的闺女”
    萧拓说道“是喻风酌大人的爱女,今日就要完婚了”
    “什么喻风酌还有女儿”荆博文心中奇怪不已,更多的是震惊和气愤。
    若是厉长生娶了喻风酌的女儿做皇后,那荆白玉怎么办岂不是要受委屈,变成了见不得人的存在,还要伏低做小
    “气死孤了”
    荆博文脑袋一热,突然扬起马鞭,死命的一抽。
    高头大马嘶鸣一声,快速向前奔驰而去,冲进了都城的大门,直奔着皇宫,仿佛惊雷霹雳势不可挡。
    “大王”
    孟云深在后面喊了他一声,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荆博文那暴脾气,已经没了人影。
    孟云深摇了摇头,道“如此沉不住气,又要去闯祸。”
    萧拓一脸迷茫,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孟云深拱手对萧拓道“有劳校尉,孟某也要先行一步了。”
    “哦”萧拓来不及点头,孟云深也已经呵马而去。
    荆博文回宫,厉长生一方面要稳住老荆人,一方面也是跟荆博文关系还不错,所以已经特意吩咐了,荆博文可以随意出入宫门,不论白天还是黑夜。
    守宫门的侍卫们瞧见是陵川王,当下行礼,未有阻拦荆博文的进入。
    荆博文骑着马匹入了皇宫,然后又是展开轻功,一路冲着厉长生的寝宫飞驰。
    今日封后,礼节数不胜数,厉长生让人给荆白玉特意量身定做的衣裳,又做了一块面纱,以免被那些个大臣们瞧出来。
    一日下来,大臣们根本不敢抬头去直视皇后的面容,所以并无人发现什么端倪。
    荆白玉已经被灵雨扶着回了寝殿,坐在内殿的榻上。
    荆白玉仰着头,扶着脑袋上沉重的饰品,问道“叔叔呢怎么不见人”
    灵雨微笑着说“陛下一会儿就来了,很快的。”
    “这样啊”荆白玉笑着点点头。
    灵雨给他将红盖头盖好,道“这个要等陛下来了,才可以揭开,知道吗”
    “嗯”荆白玉又是乖巧的点头,自己整理了一番红盖头。
    灵雨看了一眼时辰,陛下也应该快来了,她当下退出了内殿,到外面去候着。
    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好久未有这般喜庆的日子了。
    “让开让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喊叫声。
    灵雨皱眉望去,很快就见人影到了跟前。
    “大王”灵雨纳罕的说道“大王怎么到这里来了”
    荆博文还穿着铠甲,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直接冲进皇宫,已然到了厉长生的寝宫跟前。
    “小灵雨你让开,”荆博文满面涨红,道“让我进去瞧瞧,喻风酌的闺女长什么样子竟是将厉长生那喜新厌旧的给迷惑住了好啊,我这才走多长时候,就这么欺负我侄儿别拦着我,让我去看看那狐媚子什么模样”
    “大王”
    “大王您听婢子说。”
    “大王您误会了”
    灵雨根本拦不住荆博文,荆博文疯起来俨然是一头牛,横冲直撞。
    “嘭”
    内殿的大门被荆博文大力撞开。
    里面的新娘子新皇后,被吓了一跳,羸弱的肩膀缩了缩,盖在头上的红盖头也晃了晃。
    “好你个狐媚子”
    荆博文一眼看到了坐在榻上的皇后,立刻露胳膊挽袖子,大有上前搏命的架势。
    “陛下陛下不好了,陵川王来了。”
    灵雨阻拦不住荆博文,正好看到厉长生步入大殿,赶忙上前禀报。
    厉长生饮了不少酒,有些个上头。他就说方才进了大殿,好似听到了荆博文的喊声,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厉长生酒气醒了大半,问道“陵川王人在哪里”
    “进去了进去”灵雨着急的说。
    厉长生顾不得太多,赶忙跑着也闯入了内殿。
    只可惜,厉长生来的时候,还是晚到了半步。
    新娘子好端端的红盖头,厉长生还未有去掀,倒是让荆博文给一把掀了。
    厉长生进来的时候,就瞧荆白玉一脸迷茫的坐在榻上,仰头看着一路骂骂咧咧而入的荆博文。
    荆博文拽下了荆白玉的红盖头,捏在手里,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置信的道“小侄儿,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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