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厉长生离开的背影,顿时感觉什么助眠喷雾,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叫人心潮澎湃,洪水泛滥

    荆白玉翻了个身,面朝里捂住自己的脑袋,低声嘟囔道“坏人明明就是他,诚心不想让人好好休息”

    厉长生走出内殿,隐约能听到荆白玉控诉的声音。

    他将殿门关闭,止不住笑了笑。

    “感觉”

    厉长生低声说道“还不错。”

    大雨下了一整日,天色一直黑漆漆的,直到夕阳西下之时,这才能看到一丝日光,天边反而亮了一些个。

    那面荆博文指挥着宫人们,将整个王宫上上下下都整理的干干净净,这才松了口气。

    荆博文端坐在席上,面色一丝不苟,不笑的时候,还真是有些个难得的威严。

    “来人啊。”

    荆博文端坐的太久,忍不住叫了侍卫进来。

    “大王。”侍卫恭敬行礼。

    荆博文纳罕的道“谋主呢孟云深不是说今儿个晚上回来怎么还不见他”

    “谋主”侍卫也着实纳罕,道“卑将未有听说谋主今晚回来的消息。”

    “怎么会,你去给我打听打听。”荆博文道。

    侍卫立刻出去打听,不多时归来,跪在地上禀报说道“大王,卑将已前去打听。听闻谋主的确今晚归来,不过因着被事情给绊住了,怕是还要再等数日才归。”

    “数日”

    荆博文一阵惊讶,道“原来没回来啊可把孤给吓得。那成罢,你先退下去。”

    “是,大王。”侍卫道。

    “等等。”

    荆博文突然露出一个老奸巨猾的笑容,道“叫人给孤送些个酒来,嘿,反正今儿个谋主也不回来。”

    “可,大王这”

    侍卫有些个为难,道“谋主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切”荆博文道“你不说我不说,孟云深怎么会知道呢快去罢。”

    “是大王”

    侍卫没有办法,只要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荆博文兴奋的摩拳擦掌,昨儿个与荆白玉没喝尽兴,今儿个自己一个人,自斟自酌,其实也是好的。

    “总之要在孟云深回来之前,喝个够本才行。”荆博文兴致勃勃的说道。

    “叩叩”

    是敲门的声音。

    “进来进来,孤的酒来了”

    荆博文亲自跑去开门,“吱呀”殿门打开。

    “嗬”

    “孟孟孟”

    荆博文满脸的喜悦凝固在脸上,整个人怔愣着结结巴巴。

    有个身着黑衣之人,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托着一壶酒。

    他淡淡的说道“大王要的酒,云深给大王送来了。”

    “不不不”荆博文连连摇头,谄媚的拉住黑衣男子的袖子,道“云深啊,你怎么回来了才说今儿个不回来的,哎呀回来的好快啊,可想死孤了”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真是吃不下睡不着每天都度日如年啊”

    “哎呦,你看看你,是不是冒雨回来的,衣裳都湿了,我给你擦擦,不然会着凉的。”

    荆博文一连串的说着,将孟云深手中的酒壶扔在一面,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亲自拿了布巾,给孟云深将头发上的雨水擦掉,嘿嘿傻笑着说道“云深啊,你饿不饿,我给你去亲自端些晚膳来,可好”

    “亲自”孟云深淡淡一笑,道“大王莫不是想要趁着亲自去端晚膳之时,偷偷逃走”

    “云深啊,你把孤当什么人了,我怎么会逃走呢,你看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儿”荆博文义正言辞,拍着胸脯子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可是一件出格的事情都没干过。”

    “原是如此。”孟云深露出一个微笑,笑得荆博文脊背一阵阵发凉。

    孟云深道“那我应当奖励大王才是。”

    荆博文顿时高兴了起来,道“说的没错。你看你回来了,我高兴死了。不如这样罢,就你我两个人,我给你接风洗尘咱们喝两杯如何”

    荆博文眼看着旁边案几上的酒,着实馋的厉害,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孟云深没说话,走过去真的倒了一杯酒,然后递给荆博文。

    荆博文受宠若惊,有点不敢伸手去接,道“真的给我喝你不会又使诈罢”

    “在大王心中,云深是这样一个人”孟云深问道。

    “不不不,”荆博文连连摇头,说“云深可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大王明白就好。”孟云深道“我这一辈子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大王着想。”

    “我当然知道了。”荆博文笑着说“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当然知道。”

    孟云深道“所以”

    “所以什么”荆博文没忍住,伸手接过孟云深的酒杯,端起来闻了闻,便准备一饮而下。

    孟云深平静的说道“所以此次,云深做主,帮大王说了一门亲事。”

    “噗”

    “咳咳咳”

    “什么”

    荆博文一杯酒根本没能咽下,尽数喷了出来,将他呛了个好歹,顿时满面通红,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什么亲事”荆博文不敢置信的看着孟云深,说“你说有急事要外出,就就是给我说亲事去了”

    孟云深表情平淡,道“大王放心,那女子身份高贵,乃是卫国的大公主,正好与大王极为般配。”

    “卫国的大公主”荆博文头疼欲裂,道“是谁我从没听说过她,也没见过她啊。”

    他说着把酒杯一扔,拉着孟云深坐下,道“云深啊,你别闹了。我知道你出去我偷喝酒,是我的不对,你原谅我一个行不行你就莫要整我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还不行求你了。”

    荆博文一连串的道歉,他早已经对道歉的词儿如数家珍,反正每次做错了什么,只要跟孟云深软磨硬泡,最后孟云深定然是会心软的。

    荆博文是久经沙场,从未失手。

    “大王。”孟云深表情凝重的瞧着他,道“大王这一次,是必须要与卫公主成婚的。”

    “孟云深”

    荆博文一看软的不行,当下瞪圆了眼睛,道“我难不成是个大姑娘你竟然敢对孤逼婚那卫国公主长得是美是丑,温婉还是泼辣,孤都不知道,你非要叫孤娶她做什么”

    孟云深口气淡淡的说道“云深自然有一番用意,对大王是百利无一害的,大王心中最是清楚。”

    “清楚什么我根本不清楚。”荆博文着急了,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有利法子,叫孤听听再说。”

    孟云深瞧了他一眼,道“现在不宜告诉大王,恐怕大王沉不住气,会将好事儿变成坏事。”

    “你”荆博文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你这摆明了是不信任我。”

    “并非。”孟云深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道“并非不信任大王,只是太过了解大王罢了。”

    “你你你”

    荆博文一口气梗在胸口,根本说不出话来,当下干脆撒泼耍赖起来,道“反正我不娶,要娶你去娶。”

    孟云深并不再与他说多说这事,道“对了,我回来的事情,先不要告诉旁人。尤其是太子殿下。”

    “为什么”荆博文果然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奇的侧头去瞧他。

    孟云深不言语,高深莫测的模样。

    “嘿”荆博文啧了一声,低声说道“又开始假装深沉,不说就不说,我就当今天未曾有见过你哼,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曾听到。”

    孟云深瞧他耍脾气,也不去哄,又自顾自的道“听闻太子身边跟着个期门掌,与当年的九千岁同一名字,甚至长相颇为相似”

    “没错你也听说了罢,他也叫厉长生,太子还”

    荆博文一个激动,满脸兴奋的想要与孟云深炫耀一番这两日的“趣闻”,话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太没骨气,干脆背过身儿去不言语了。

    “厉长生”

    孟云深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道“还真是不好对付。”

    陵川下了几日的雨,随着雨水的离去,距离会盟之日也越来越近。

    荆白玉带着厉长生,还有众人终于离开了陵川王宫,要往郊外会盟之地安营扎寨,布兵防守。

    葛终南将军与期门掌厉长生两个人负责会盟大营的安全问题,此次参加会盟的国家零零总总加起来,就有七国之多,虽许多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国,但这安全问题仍是不容忽视的。

    葛终南先行一步,带着人安营扎寨,将兵力安排在会盟大营前后左右,围的犹如铁桶一般。一切准备妥当,这才迎着太子殿下荆白玉进入大营。

    荆白玉并非第一次会盟,厉长生也是如此,十年之前厉长生已然跟随在荆白玉身边参加过一次会盟,回想起当初之事,可要比如今凶险的多。

    厉长生送了荆白玉入营帐,随即从帐内退出,到外面去吩咐安排巡逻守卫的工作。

    “厉大人请放心,卑将定然会保护好太子殿下的安全。”

    葛终南对于厉长生是佩服之至的,拱手抱拳,声音洪亮的说道。

    厉长生笑着道“葛将军言重了,太子殿下一向信任葛将军,将安危交由将军保护,是再好也无有的决断。”

    葛终南一个粗人,可是说不过厉长生的,被他含蓄的夸赞了几句,哈哈笑的有些个不好意思。

    “流安小侯爷好巧,又见面了。”

    他们正说着,营门口进来一堆人,浩浩荡荡的,有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便瞧见正在与葛终南说话的厉长生。

    厉长生转身去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外臣拜见姜王。”

    那说话之人,可不就是前几日才见过面的姜王姜笙钰

    姜笙钰居高临下,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厉长生,道“看来小侯爷在荆太子跟前混的不错。这葛将军都对你毕恭毕敬的,想必想必小侯爷因着你这张脸,没少讨到好处啊。”

    姜笙钰言辞刻薄,果然与十年之前并无差别,也就是对他叔叔的时候,才会像个孩子一般百依百顺。

    此时姜笙钰这话,厉长生哪里听不出来,便是想要挑拨一番自己与荆白玉的关系。

    姜笙钰这是要告诉大家,厉长生是因着长相相似九千岁,这才快速上位,得到荣宠。

    旁的那些个眼红之人听了,自然更加眼红嫉妒,对厉长生自然更加不平不忿。

    “姜王说笑了。”厉长生不卑不亢,道“太子殿下乃是公私分明之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况且外臣并不觉得自己与某个人有什么太多的相似。恐是姜王您思之甚切,所以才会由此幻觉。”

    思之甚切

    姜笙钰只是顺路想讨一下厉长生的晦气罢了,没成想厉长生能言善辩,而且不慌不乱,反而一下子戳中了姜笙钰的死穴。

    姜笙钰对于九千岁的死耿耿于怀,他与往日的荆白玉一般,甚为讨厌旁人与叔叔有一丝半点的相像,这会叫他不由自主想到昔日痛苦的回忆。

    “夏日浮躁,姜王这肝火,怕是又起来了。”

    有人突然施施然走了过来,轻飘飘的说着。

    姜笙钰回头一看,道“冯陟厘你怎么到这面来了”

    厉长生见到一身白衣的来人,也有些个惊讶。

    冯陟厘一身白衣,头上戴着帷帽,已然像很多年前一般,挡住了脸面不叫旁人瞧见。

    厉长生心中一忖,倒也明白了几分。毕竟十年都过去了,自己当初送给冯陟厘的黛珂遮瑕膏就算用量再节省,也是无法使用十年的。冯陟厘的脸是无法治愈的,只能重新将帷帽戴起来。

    冯陟厘乃是荆白玉的师父,不过不经常逗留在大荆境内。他喜欢研究草药医术,所以居无定所,总是会云游各地。

    厉长生时隔十年再次回来,便未有见过冯陟厘一面,听荆白玉说是去了姜国,寻一味传说中才有的药材,不知具体何时才会归来。

    如今一瞧,冯陟厘果然是去了姜国的,而且随同姜笙钰的队伍一同,从姜国又回来到了大荆来。

    姜笙钰惊讶的道“你到会盟大营来做什么”

    冯陟厘道“采药,听说这地方后面的山上,有不少珍惜药材。”

    他说罢了,顿了顿又道“还有,自然是来见一见我徒儿,一别许久未见,到底有些想念。”

    姜笙钰哪里能不知道,冯陟厘的徒弟是谁,当下有些不高兴起来。但凡是个人,一准惦念的都是荆白玉,叔叔是这般,冯陟厘也是这般,仿佛根本瞧不见自己这个大活人。

    厉长生颇为善解人意,道“冯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命人去禀报太子殿下。”

    “有劳。”

    冯陟厘淡淡的看着厉长生,虽是面无表情,但目光充满了探寻之意。

    “师父”

    荆白玉听到消息,立刻从营帐中急匆匆赶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戴着帷帽的冯陟厘。

    “玉儿仿佛又长高了。”冯陟厘用手比划了一些,道“这么点。”

    荆白玉本是激动万分,但见了冯陟厘,止不住有点哭笑不得,道“师父几年不见徒儿,徒儿怎么可能只长高了这么一点”

    冯陟厘对他招招手,荆白玉走过去,拥抱了冯陟厘一下。

    冯陟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只是长高了一些个,这身子板倒是未有见得壮实。”

    荆白玉也有几年未曾见过冯陟厘,心中激动万分。他抱住冯陟厘,后知后觉有些

    心虚。

    荆白玉赶忙放开手,回头去寻了一眼,立刻对上了厉长生含笑的目光。

    荆白玉登时更是心虚不已,心想着自己方才与师父那般亲密,厉长生会不会因此吃醋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厉长生若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吃醋,倒也好了

    一瞬间的事情,厉长生被荆白玉瞟了七八眼,惹得厉长生一阵轻笑。

    荆白玉低声问他,道“你笑什么”

    厉长生耳语说道“放心罢太子,我不会乱吃醋的。”

    荆白玉一听,果然,厉长生根本不吃醋。

    若是厉长生与旁人这般亲密,自己怕是早就给气炸了。

    厉长生又低声道“毕竟长生知道,太子是个专情之人,是没那么容易变心的。”

    荆白玉被他说的有些个不好意思,轻轻的咳嗽一声,道“难得师父今儿个回来,玉儿为师父接风洗尘。”

    “好,有劳玉儿。”冯陟厘并无拒绝。

    “走厉长生,我们带师父回去帐中,坐下来慢慢说话。”荆白玉道。

    厉长生点点头,便被荆白玉火急火燎的拉走。

    姜笙钰带着他的亲随还站在大营门口,眼看着很快人群散开,只剩下自己一个,当真心中气得不行。

    七国使臣陆陆续续的便都入了会盟大营,等到会盟之日临近,大营中已是满满当当,热闹的厉害。

    “厉长生,”荆白玉将佩剑放在腰间,道“一会儿便要会盟,你可要随我一同去怕是会无聊的很呢。”

    厉长生道“自然与太子一道去。太子一人,长生放心不下。”

    荆白玉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在的十年里,我都是一个人”

    这话听着有些个心酸,厉长生走过来,帮他整理一番袖子角,道“所以日后,长生都在太子身边。”

    荆白玉但凡听着厉长生的声音,便觉得脸颊有些烧烫。

    他赶忙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差不多时辰了,我们过去罢。”

    “好。”厉长生也将佩剑拾起,跟在荆白玉身侧。

    荆白玉不由得笑了一声,道“你又不会舞剑,还拿着一把剑做什么小心被伤着。”

    厉长生抬起手中的长剑瞧了瞧,道“太子身边的期门掌不配剑,怕是说不过去。”

    “也不打紧。”荆白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日后本太子保护你,绝不叫旁人伤你分毫,我可比你的宝剑要厉害的多了。你要是真想学武的话,本太子也可以教你。”

    厉长生听他这般说,倒是想到了昔日里小教场陪练的情景,那场面着实是

    两个人出了营帐,往会盟之地去,就瞧已经聚拢了不少人,大家端坐席上,只是与旁边小声交谈,气氛颇有些严肃。

    厉长生跟着荆白玉走过来,瞬间变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这七国会盟之中,荆白玉身为荆国太子,身份可说是最为高贵的。

    虽旁的国家也有国君到场,但不是地盘子太小,便像姜笙钰一般,乃是大荆的附属国,均是矮了荆白玉一个头等。

    众人齐刷刷站起,立刻拱手说道“恭迎盟主。”

    荆白玉木着脸板着唇,步伐稳健,听到众人的呼声,并不感到诧异,淡定如常。一直等到行至席间,这才淡淡的说道“众位言重了,这盟主还未推举,白玉乃是晚辈,不敢妄自居高。”

    荆白玉这话听起来谦逊有礼,但那表情全不是一回事。

    果然,也只有在厉长生跟前的时候,荆白玉才会变得极为“乖巧”模样。但凡面对外人,便是一副叫人不寒而栗的冷酷模样。

    朱国国君第一个站起来,道“荆太子不必谦虚,此次会盟大事,定要请荆太子多多费心,主持大局才好。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会坏了大事”

    朱国一开口,旁边的卫国与吴国使者,当下也站起来一同附和,如此一来,这大局已定,盟主之位非荆白玉莫属。

    荆白玉也只是推辞了一次,随即便应承了下来,道“本太子也不好再推脱什么,这大事总是要有人主持的,不好耽误了远道而来各位的时间。”

    荆白玉说罢了,众人共饮一杯,客套话只是一套罢了,开门见山,便往正经事情而去。

    成国国君一脸的无辜模样,道“盟主啊,你可要给我一个公道这老天爷要下雨,我成国人有什么办法我成国也被淹的惨不忍睹不是”

    他一开口,旁边的姜笙钰便冷笑一声,道“如今才来卖可怜,会不会太晚了一些个老天爷下雨,我们是管不了的。但是成国自己国内积水,却将河道刨开,灌淹了我大姜的城池,这是何道理你可知因着这场水患,我大姜无辜冤死多少百姓”

    姜笙钰高声拍案而起,愣是将旁边年纪轻轻的成国国君吓了一跳,也差点从席间站起来。

    那面朱国国君一看,也开口了,道“姜王说的不错,成国这次着实太不厚道了一些个我朱国被淹了两座小镇,差点便被淹到了国都来。”

    厉长生是知道一些个这次会盟的缘由的。

    因着水患,大水堆积成国一处小城之中无处排泄,成国国君一拍脑袋,便让人开凿了河道,大水从成国流到了姜国与朱国,不只是损毁城镇,还有不少百姓因此丧生,姜笙钰与朱国国君,如何能就此善罢甘休

    大荆这面,因着有陆轻舟设计的河渠,并未有太大的问题,可荆白玉也不甘如此就放过了成国去。若是下一次大水,他们还如此肆无忌惮的开凿河渠,岂不是叫人头疼个没完

    大水的事情,本只是与大荆、姜国、朱国和成国四个国家有干系,但此次会盟,一共来了七个国家。

    卫国、吴国与闵国都在大荆周围,虽未有受到成国凿河的迫害。但牵一发动全身,姜国与朱国同他们都有贸易往来,这大水来的极其突然,旁的国家多多少少受了不同的损失,便一同聚集在此,想要找成国讨个说法。

    成国国君年纪轻轻,也是一拍脑袋便下了命令。朝廷里没有人敢反驳他,这般照办下来,酿成了大祸。

    成国国君是后悔不迭,可后悔也是无用,眼下怕是也只有硬着头皮,死皮赖脸的不肯承认了。

    成国国君真诚的哭诉说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

    “那河道并非孤下令刨开的,分明是大水冲垮了河道孤也全无办法啊”

    “这是老天爷的意思,还望大家互相体谅一二,谁左邻右舍的,谁还没个难处呢”

    “呵”

    荆白玉听了冷笑一声。

    成国国君刚一叫苦,听到荆白玉的冷笑,有些个心虚,道“大荆乃是泱泱大国,何必与我成国这样的小国为难岂不是失了大国的颜面。”

    荆白玉抬眼去瞧他,凉飕飕的说道“成国国君,当真是好厚的脸面呢。你成国弱小,可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听着成国国君您的言语,倒是叫本太子好生奇怪。”

    “你”

    成国国君脸色骤变,瞪着荆白玉,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他本是哭穷,哪里料到被荆白玉捏咕着给损了。

    厉长生在后面听到荆白玉这话,止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心想着还真是自己小看了这孩子,小朋友长大了,嘴巴越发的毒辣。

    “你笑什么”

    成国国君不敢与荆白玉当真叫板,毕竟荆白玉说的根本无错,相比起荆国来,成国的确弱小,无法与之抗衡。

    成国国君心有不甘,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巧看到荆白玉身后的一个侍卫,竟是面带些许笑容,正叫成国国君给逮住,顺理成章的便成了出气筒子。

    荆白玉回头看了一眼厉长生,瞧着成国国君的脸色更为难看。

    厉长生不慌不忙,拍了拍荆白玉的肩膀,叫他稍安勿躁。

    成国国君不过一个愣头青罢了,想要寻自己的晦气,还真是太过不自量力。

    “孤问你笑什么”

    成国国君呵斥说道“你可是在嗤笑于孤好啊,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卫,是谁给你的胆子”

    厉长生走出两步,不见丝毫害怕,也不见丝毫卑微。

    厉长生道“外臣流安侯之子厉长生,拜见成国国君。”

    “什么”

    成国国君吓得一怔,万万无有料到,这侍卫打扮之人,原是个有头有脸的,竟还是个小侯爷。

    成国国土不大,硬是说起来,还不及流安侯管辖的地方大。成国国君显然便是个吃软怕硬的,一听厉长生自报家门,当下又有些后悔起来。

    厉长生继续说道“外臣不敢嗤笑成国国君,只是外臣有一些不中听的言语,还是想要对成国国君讲的。”

    成国国君后悔的肠子已青,只觉得这小侯爷厉长生接下来的话,绝对是不中听中的不中听,可他无法阻拦。

    厉长生已经说道“老天爷突然下雨,这的确是风云莫测。成国遭遇大水,本是一件值得惋惜之事,太子殿下听闻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出人出力,援助成国,一起度过这等天灾祸患。可不想”

    厉长生话锋一转,“可不想,成国国君却做出了如此无知且残暴的愚蠢举动”

    “你说什么”成国国君一听就恼了,不等厉长生说完,呵斥道“你敢骂孤无知愚蠢”

    厉长生不卑不亢,道“敢问成国国君,凿河道,排水往其他国家,可是明智之举成国河道修容落后,未能防患于未然,已是不智之举。随意排水,视他国百姓于不顾,乃是残暴之举。如今事已至此,却又推诿责任不敢承担,实乃愚钝之举。敢问成国国君,外臣说的,可有一丝不在理之处”

    成国国君瞪着眼睛,抬手指着厉长生,却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他一张脸紫了半边。

    荆白玉仰头去看厉长生,心中止不住的欢喜,他就是喜欢瞧着厉长生将旁人说的哑口无言的模样,就是喜欢瞧厉长生想坏主意的模样。

    如此的场景他等了十年,总算是叫他等到了

    荆白玉等他说完,这才施施然站起来,道“成国国君莫要介意,我这期门掌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是字字在理,说的倒也是大实话了。”

    厉长生本就身份不俗,现在又有荆白玉给他撑腰,成国国君就算再生气,也无法现下报复于他。只好不言不语,将一口气咽下,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叫厉长生好看才是。

    荆白玉淡淡的一笑,瞧着成国国君扭曲的嘴脸,便知道他在想些个什么。

    只可惜,荆白玉不打算给他报复厉长生的任何机会。

    荆白玉道“成国国君如此不爽快,一上来便想着如何推诿责任,着实让人很为难啊。那不如这样罢,大家的时间也是宝贵的,就将丑话说在前面,那种两面三刀的事情,本太子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旁的朱国第一个响应起来,道“荆太子乃是此次会盟盟主,我朱国定然以盟主马首是瞻,盟主的意思便是我们的意思。”

    朱国一响应,旁的国家也都纷纷站起来拍荆白玉的马屁,争先恐后,生怕得罪了荆国。

    “是啊,盟主说了算便好。”

    “我们听盟主的。”

    “盟主只管开口。”

    荆白玉凉飕飕的瞧着成国国君,道“本太子的意思,若是成国无心承担水患的问题,那么我大荆绝不会与不仁不义的国家心慈手软,定当出兵讨伐”

    “什么”成国国君有些傻眼,惊呼一声道“荆太子这不不,盟主这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这等小事儿便要发兵,实在”

    荆白玉根本不管成国国君的慌乱,已经招了招手,厉长生跟随其后,一众人就此离开会盟之地,往下榻的营帐而去。

    姜笙钰一瞧,荆白玉都走了,他也不多说,站起来带了人离开。

    旁边的卫国朱国等等一瞧,干脆也站起身来,均是跟随离去,只剩下成国国君一个抓耳挠腮。

    “别走”

    “等等”

    “我们再谈一下”

    走出老远,厉长生还能听到成国国君挽留的声音。

    荆白玉冷笑着说“方才跟我假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他说罢了,转头去看厉长生,板着脸问道“本太子方才,可威严”

    “威严。”厉长生点点头,温和的一笑。

    荆白玉道“那是一定的,毕竟本太子早就不是小孩了,一向都这么威严。”

    “哦当真”厉长生笑着伸手,轻轻的托住下巴。

    荆白玉一脸迷茫,仰头瞧着他,感觉这动作有些个说不出的羞耻,结结巴巴的说道“做做什么”

    厉长生道“想要仔细瞧瞧威严的太子殿下。”

    他说着,果然就凑近了些许,可把荆白玉吓得一颤。

    荆白玉连忙推开厉长生,后退了好几步,耳根有些发红,道“时时辰不早了,回回去罢”

    厉长生也没有再逗他,两个人往回而去,准备先行用膳,随后还要再想想关于成国的事情,要具体如何处理。

    还未走到营帐门口,就瞧不远处有个人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模样。

    厉长生侧头去看,道“可是陵川王”

    荆白玉无有注意,闻声这才去看,道“好像真的是叔父。”

    荆博文就在他们斜前方,一处营帐后面探头探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刺客。

    荆白玉好奇的很,对厉长生做了个手势,两个人轻声走了过去。

    荆博文探头往外看去,随即叹息了一声,仿佛满是心事的模样。

    “啪”

    有人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荆博文顿时“嗬”的抽了口冷气,吓得一个激灵。

    “怎么是你们”

    荆博文回头,道“你们要吓死我啊”

    荆白玉说道“小叔父你这是”

    荆博文摇头道“没什么啊,活动一下筋骨罢了。”

    “活动筋骨”荆白玉狐疑的看他,道“小心被别国的侍卫当刺客抓起来。”

    “他们敢”荆博文道“我这一身贵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刺客罢”

    荆白玉道“那叔父这是在做什么”

    荆博文道“都说没什么了”

    厉长生上下一打量荆博文,道“大王可是在找人”

    “找人”荆博文仿佛被说中了心事,顿时紧张的厉害。

    “哦,我知道了。”荆白玉笑着道“可是叔叔又看上了某国使臣的女眷所以在这里徘徊着,在等候佳人呢”

    “胡说八道。”荆博文道“说的你叔父我好像是色中饿鬼一样。”

    荆白玉笑着说“也差不离呢。可千万别叫孟先生回来听说了这事儿,否则又要教训叔父你了。”

    “呸孟云深那家伙,还不是他给我找的麻烦”

    荆博文懊恼的嘟囔一声,随即有些抹不开面子,犹犹豫豫的道“那个你们刚刚会盟结束”

    “是啊。”荆白玉点头。

    荆博文道“听说有卫国参加。”

    “是啊。”荆白玉又点头。

    荆博文总算是问到了点上,道“那可见到了那卫国的大公主”

    “卫国大公主”荆白玉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叔父是瞧上了那卫国大公主,所以才在这里当贼的”

    “别胡说”荆博文满脸尴尬,道“谁看上她了,我都未有见过她。”

    “那叔父打听卫国公主做什么”荆白玉好奇的问。

    荆博文不好说为什么,干脆叹息了一声,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回营帐睡觉去算了,你们莫要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

    他说罢了,垂着头就走,煞是苦恼的模样。

    “叔父到底怎么了”荆白玉奇怪的说。

    “卫国公主”厉长生低声念了一句。

    “怎么的”荆白玉回头瞧他,道“莫不是真是个美人,连你也惦记她”

    厉长生道“长生不过说说罢了,太子可是这般便吃醋了”

    “你别瞎说。”荆白玉道“我才没那么小气。”

    厉长生道“只是觉着陵川王举动有异罢了。”

    “小叔父的确奇奇怪怪的。”荆白玉道。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13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14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15

    厉长生不及细想什么,系统控制面板突然接连震动起来,大批量的文字展现在厉长生面前。

    这是

    系统任务一般都是逐个发布的,厉长生还从未像眼下这般,一口气接到3个任务。

    莫不是系统坏了

    厉长生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点开系统查看。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13

    任务13做一次月老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14

    任务14识破闵国阴谋

    恭喜玩家“厉长生”成功触发任务15

    任务15探寻荆白玉的真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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