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长时间没有回音。
傅展年没有放在心上,只当知曼上课不方便看手机。
他端着咖啡、拿着手机去书房继续工作。
良久,知曼终于回了消息。
好。
傅展年处理完手中事务,小憩了一会儿,驱车出发去接知曼。
往常他出门多半会给知曼带些伴手礼。
知曼极少用。
不仅仅是伴手礼,傅展年送的首饰珠宝也极少见她穿戴,说不符合学生的样子。
往后他便会注意些,挑一些实用实惠的,或者干脆是特产小吃。
不过这次从南江回得急,没时间去挑礼物,这才空手而归。
也不知道知曼会不会不高兴。
在傅展年印象中,这一年来,知曼极少耍小性子,乖得像一只小鸟一样,可人可爱。
所以大抵是不会的。
傅展年坐在驾驶座走了会儿神,旁边的车门被人拉开。
知曼从另一头上车。
模样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到。
傅展年有些不悦,蹙了蹙眉,打断她环视四周的小动作“走了。”
知曼垂着眼,乖巧应道“嗯。”
傅展年发动了路虎。
晚餐定在一家米其林欧陆餐厅,傅展年喜欢这家口味,是这里的常客。
知曼也跟着来过几次,熟门熟路。
两人走到门口,经理迎了出来,低声问道“晚上好傅先生,需要清场吗”
傅展年看了看知曼,摇头,“不必。只是吃个便饭。”
“是,傅先生。”
虽然这么说,经理还是将两人迎入了最里面的大包间。
包间露台正对着黄浦江,可以一览两岸夜景,是极佳的观赏位,平日很难预定。
“傅先生、知小姐,两位还是按以前的菜单吗或者要尝尝本店的新菜吗”
知曼不说话。
傅展年习惯了做主,冷淡道“就按老样子,新菜各来一份试试。”
“好的。”
经理鞠了一躬,悄无声息地关门离开。
剩下知曼和傅展年面对面。
傅展年本就寡言,知曼也不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摄人。
知曼自从接到傅展年消息后,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道菜上来,知曼心不在焉地用叉子卷了两下,“哒”一声,又轻轻放下了银叉。
手指在桌布下不安地扭搅在一起。
傅展年如有所感,抬头看向她。
知曼深吸了一口气。
鼓起勇气,她轻声开口“傅先生,我们分手吧。”
“”傅展年蹙眉,“什么原因,说说看。”
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一对情侣分手,大抵就是不爱了、爱别人了之类,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知曼拧着手指,精致眉眼拢成一团。
她不敢奢求傅展年爱上她,曾经也觉得自己心甘情愿做那人的替身。
甚至还感激过,若不是自己与傅展年心尖上的女人长得相像,连成为女朋友、枕边人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这样的日子,越相处下去,越一刀一刀凌迟着她,将她的心脏捅得血肉模糊。
知曼用了一年时间,让自己从名为“傅展年”的深渊里爬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越陷越深。
她想自救。
思及此,知曼提着一口气,声音细细的,却坚定“就是觉得不合适,还是分手更好一些。”
她本就是配不上傅展年的。
这个理由让傅展年脸色沉了。
他淡淡地看着知曼“知曼,你知道,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
知曼不说话了。
“如果没有更好的原因,这件事我就当做没有听过。吃饭吧。”
傅展年放软了语气。
服务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撤餐盘,上了第二道。
知曼垂着头,食欲全无。
她想尖叫。
想质问傅展年,为什么这么冷心,为什么不能喜欢喜欢她,哪怕只是一点点。
但是她比谁都更清楚,她是依靠什么才走到傅展年身边的,她没有资格问任何话。
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知曼心灰意冷地说“真的不合适傅先生,你比我大太多了。”
“”
傅展年表情复杂。
他自然知道自己比知曼大太多,十四岁的年龄差,足矣让年轻小姑娘对这场恋爱胆战心惊。
可是她招惹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想过这点
傅展年有种被小姑娘背叛的感觉。
他放下刀叉,慢腾腾走到知曼身边,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知曼“”
傅展年弯腰,捏着她下巴,强势地吻上她的唇。
声音融化在两人唇齿间。
“曼曼,别说我不爱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