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寒起身,眼神淡漠地道“你可记住了,今日是你叫的宴公子,若他日你再拿着奴隶、卖身契或者什么李三之流的来说道”
柳南猛地抬头,对上了她那双幽潭似的深眸。
“强迫良民卖身为奴,淮南商会也护不住你。”江暮寒说完,轻拂袖。“听明白了吗”
柳南心底发沉,却也知道形式比人强,只得低头道“是。”
事情忽转急下,那柳南最后仓皇离开时,许多人尚且反应不过来。
沈郁白深深地看着江暮寒,此人不仅是个血性少年,并且做事周到细致,若长此以往,前途不可限量。
最受触动的,当属淮宴。
他甚至都不知道江暮寒什么时候替他办的户籍,她已经收留了他,按理也该是给他落成了奴籍。
但她没有,这个平民的身份,对一般人而言算不得什么,在他这里,却是极重的。这代表着,未来他若想,便还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公子。”他对着江暮寒长长地一揖,满腹想说的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此后,宴淮的命,是公子的。”
世上再无淮宴,只有宴淮。
江暮寒回眸,眼神平静温和“命是你自己的。”
宴淮怔住,正想说些什么,却听那人轻声道“既得新生,日后便要好好活着。少年人成事,不在顷刻。”
有那么一瞬间,宴淮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