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霍璋想了想,还是道“如今太子与秦王之间已有对峙之势,暗流汹涌。我先时在秦王帐下,外人看我只会把我当做秦王。太子此回相邀,我若推拒,若太子起疑,只怕会以为我是秦王。“

    宋晚玉却没有想象中意外与挣扎,面上神色有些复杂,反到是转口问了一句“所以,你是秦王吗”

    霍璋在她发顶上轻抚的手掌微微一顿,随即便道“算是吧”

    当初,是秦王将他从突厥救了出来,也是秦王将他“送到”宋晚玉的身边。之后,他更是在秦王帐下作战,自是见识了秦王的本事与气度所以,秦王与太子这两人,若是让他选,他自然更加偏向秦王些。

    只是,太子毕竟太子,名分已定,太子乃是嫡长原就占了正统,天子亦是多有偏心,如今太子更是有意借着平乱之事建功扬名,补足劣势。

    秦王虽是屡立功勋,战功赫赫,宇内皆知,但是越是如此,天子越是忌惮年迈衰老的狼王总是会尤其的警惕狼群中年轻力强的后继者。而以天子如今的态度,显然不会让秦王有机会再出长安城。只要秦王不出长安,那么哪怕他真就是猛虎,却也是被热拔牙去爪的老虎。

    正因如此,外人看来,太子的优势实在是明显。太子此时愿意主动给霍璋的这个机会,实在是看在宋晚玉的面上了。

    只是,霍璋却并不愿意在这个紧要关头站到太子身边,令秦王难堪。

    当然,无论愿不愿意,霍璋总是要把这事说与宋晚玉的,说完后方才轻声道“当然,你我如今已是成了婚,夫妻一体,这样的事,还是要看你的意思。”

    宋晚玉抓在霍璋袖上的手指微微收拢,指尖紧攥着衣角,沉默了一瞬,这才缓缓言道“其实,大兄他一直都待我极好,虽说他比我大了许多岁,不似二兄那般与我从小玩到大,可他一向疼我,很是照顾我。以前,他教我骑马,教我打马球便是这回,也是他亲自出面方才劝动阿耶,将我们的婚期定在十月十五”

    霍璋垂下眼,看着宋晚玉,耐心的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宋晚玉抿了抿唇,接着往下道“大兄很好,二兄也很好,无论哪个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兄长,都待我极好。按理,这样的事我原本是不该多嘴,更不该插手的。只是”

    说到一半,宋晚玉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微微蹙眉,把头往霍璋怀里埋了埋,过了一会儿方才轻声道“可是,当初我跑去河北时,我还记着二兄与我说现下我们是抽不出手,只能容他们嚣张一段时日。再等几年,等我们抽出手来,总能把突厥也给打服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二兄他是真的好,能屈能伸,杀伐决断,却又胸怀天下。他说的那些,日后肯定能成。”

    宋晚玉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随即便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想将郁结在胸臆中的郁气都给叹出去一般。

    霍璋却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的抚着她的发顶,低声道“我知道了。”

    宋晚玉却堵着口气,小声哼道“你不知道”

    哪怕心知两人正在说要紧事,霍璋还是差点被她这语气给逗得笑出来

    宋晚玉抬头瞪了他一眼,沉了口气,接着往下道“当时,我从长安出来,一路上遇见了许多人和许多事,如今天下战乱方歇,百废待兴,北边又有突厥虎视眈眈。这种时候,大兄这样的好脾气只怕是镇不住,还是要二兄来”

    说着说着,宋晚玉眼眶微微有些红,整个人仿佛都要钻进霍璋怀里,声音极小“你说,我这样想,会不会太想当然是不是太对不起大兄了”

    霍璋却低下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轻声道“没有,你说的都很对。”

    他语声极轻,落下的吻便如羽毛一般,轻轻的落在她的发顶,无声无息,很快便又滑落下来。

    宋晚玉却觉的心头堵着的气仿佛也松了许多,随即又强打起精神,接着往下道“既然我们想的都一样,那,我明日寻个机会去东宫与大兄说这事罢。”

    宋晚玉与太子兄妹间感情一向都是极好的,想到自己心里偏着秦王这个二兄,明日还要为此欺骗太子,她这心里便很是过意不去。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她已见识了长安城外更广阔的的天空,自然能够将太子与秦王的事情看得更清,更理智的从中抉择。只是,再如何的理智,想到太子,想到自己那近乎卑劣的心思,她心里终究还是难受的。

    霍璋自是能够看出宋晚玉的神色,顿了顿,才道“行了,这种事不必你亲自去,我与太子说一声就是了。”

    宋晚玉还欲再说,霍璋已是抬手在她额角轻轻的拍了拍“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着早些与你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罢了。我自己能解决的,你就别跟着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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