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原就少不了人,也不必就这样拘着霍将军,便叫他也来庆功宴上喝一杯吧,正好叫我好好的赏一赏他”

    这般,既表示了自己对霍璋的看重以及要赏赐对方的意思,也能把人和宋晚玉暂时隔开。

    天子自觉是把话说漂亮了。

    秦王却是看着天子欲言又止就霍璋和宋晚玉那黏黏糊糊的模样,霍璋要是直接在庆功宴上求赐婚可怎么办

    不过,秦王早便已默许了霍璋与宋晚玉之事,虽还有些不舍得妹妹却也知道女大当嫁的道理,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开口提醒天子,反到是侧头吩咐了几句,让人去把霍璋也给叫上来,一起参加今日的庆功宴。

    其实,宋晚玉这病也确实不算大病。

    就是那会儿忙里忙外,一时有些累着了。只她一向好强,那会儿秦王与霍璋等都在前线,她也不肯露出疲态,便强撑了下来,反倒把身子熬过了头,等到霍璋与秦王等人回来了,她心头紧绷着的弦也跟着松了下来,回城路上略着了些凉,便病倒了。

    宋晚玉这一病到,霍璋难免也有些心疼,倒也顾不得避嫌,亲自守在边上陪着。

    秦王与齐王瞧着宋晚玉可怜模样也不好多说。

    于宋晚玉来说,这一病其实还挺舒服的边上有霍璋陪着,还能借着病和霍璋撒撒娇,哪怕每日里都要喝苦药,可那是霍璋亲手给她喂的药,喝完了还有霍璋亲手给她喂的蜜饯呢

    都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宋晚玉这病来的突然,去得也有些慢,就连宋晚玉自己也不急反是享受着,这才一路儿的养病养到了长安边上。

    这会儿,天子亲自出迎,与秦王齐王等说着话,宋晚玉则靠坐在马车上与霍璋说话。

    人都说病中消瘦,神色不好,可宋晚玉这养了一路的病反倒养得双颊丰满,脸容红润,就连双唇也如玫瑰花瓣般的娇嫩嫩,简直不像个有病的。

    她身后靠着个湖蓝色的软枕,小小声的与霍璋嘀咕“幸好我病着。要不,这会儿见了阿耶,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虽说和亲那事天子就只是想一想,甚至没有说出口,此时已是打消了念头,又过了好些时日,似乎也不该计较。可宋晚玉到底是被宠大的,想着一向信赖敬慕的父亲竟是曾经起意要将自己嫁去突厥,她这心里便总有些过意不去,无法再如以往那般的敬爱信赖。

    霍璋想了想,便道“既然你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就别说了,等圣人自己开口吧。”

    宋晚玉当初是负气离开的长安城,如今虽然回来了,还是要天子这做父亲的出来给女儿个台阶。更何况,以天子的手腕,无论是以理还是以情,要说通宋晚玉肯定还是很简单的

    霍璋这般说着,宋晚玉心里也有些明白,顿了顿,跟着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着来人传令让霍璋上前面圣,去参加今日的庆功宴。

    宋晚玉便更不高兴了,伸手去抱霍璋的胳膊,哼哼着与他抱怨“阿耶他肯定是故意的”

    霍璋瞧她秀眉微蹙,双颊气鼓鼓的,便是生气的模样也十分可爱,心下不由也是一软,伸手在她发间轻轻的抚了抚,语声不由也柔和了一些,与她说道“便是圣人不派人来,我也是要过去的。”

    宋晚玉闻言有些吃惊,睁大眼睛去看霍璋。

    她一双凤眸原就极美,此时眼睫微扬,瞳仁乌黑如墨,眸中似是含雾,尤显明亮。

    霍璋忍不住的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

    宋晚玉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眼睫跟着往下一扫,乌黑浓长,一根根仿佛都能数的清楚。

    霍璋原就只是轻轻一吻,浅尝截止,薄唇很快便又跟着往下一移,轻轻的落在了宋晚玉那轻轻颤动的浓黑长睫上。

    如同一片轻羽落在蝶翼上。

    宋晚玉的眼睛几乎闭得更紧了,细嫩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甚至不敢睁开眼去看对方此时脸上神色。

    好在,霍璋很快便又克制住了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重又直起身体,抬手为宋晚玉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角,温声与她道“我原就想着早些将我们的事情定下来。便是圣人不派人来请,我也是要在庆功宴上求圣人赐婚的。”

    此言一出,宋晚玉一张玉白的脸容简直都要被烧红了,哪怕睁开了眼睛也不敢去看霍璋,反到是眼神游离着往边上看了看。

    过了一会儿,她才红着脸,压下了满心的复杂情愫,轻声道“那,你去吧。”

    霍璋却并未立时起身,只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宋晚玉,眼神极深也极沉,如同暗藏波涛的深海一般,似是要把面前的人看入眼底心里。

    宋晚玉满怀羞赧,被他这样看着,更觉心口砰砰乱跳,抓着衣袖的手指的指尖都微微泛白了。

    过了一会儿,霍璋才收回目光,看了眼左右,忽而抬手捡起车厢里的那条薄毯。

    在宋晚玉茫然的目光中,霍璋抬手将这条薄毯盖到宋晚玉身上,慢条斯理的与她道“我先走了,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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