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哼了一声,仰起脸来,伸手要接天子手里的酒杯“我喝就我喝”

    天子连忙推了她一下“胡闹”

    边上的齐王本是不想多话的,毕竟晋阳就是在他手头丢了的,此回秦王出征,一大要务便是夺回晋阳。可是,眼见着宋晚玉在边上啰嗦个不停,天子又总纵着她,齐王还是觉得心下难受他自小便因容貌的缘故格外的不讨元穆皇后喜欢,而元穆皇后最喜欢的就是宋晚玉这个女儿就连天子,心里也多是偏着宋晚玉这个女儿一些。

    齐王难免觉得不忿,虽知自己此时不该多嘴,可心里便如蚁咬虫蛀一般的难受。他忍不住道“阿耶,你看她三军跟前,这样胡闹,这像什么话”

    要他说,这种场合,这种时候,宋晚玉一个姑娘家就不该过来

    宋晚玉不客气的瞪他一眼“三军跟前,你一个败军之将能不能把嘴闭上,别多话了好嘛”

    齐王恼羞交加,涨红了脸,瞪着宋晚玉,眼里几乎要冒火了。

    到底是外头,这场合也确实是不适合吵闹,天子也没了往日里的好脾气,神色肃然,厉声呵斥“都给我住嘴”

    一时间,宋晚玉与齐王都住了嘴,屏息低头。

    天子说罢,没再看宋晚玉或是齐王,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酒杯。他上前几步,以手轻抚秦王身上的甲胄,认真道“算啦,你我父子,也不必讲那些虚礼。这酒就不喝了,都留着等二郎你大胜回来,咱们父子再大醉一场,以作庆贺”

    “这回出征,你便只管放心去,粮草辎重,调度人马,都有阿耶在后头替你看着呢断不会叫你有后顾之忧”看着面前英武挺拔的次子,天子说着说着,不禁也动了感情,叹息着感慨道,“当年晋阳起兵时,就是你跟在我的身边,当年情况如今也是历历在目”

    “一晃也有几年了,二郎你也大了,如今已能够独当一面,为阿耶分忧啦”

    “记得你阿娘在时,便曾与我说过,你们兄弟几个里,唯二郎你最肖我,也最能干要是你阿娘看见你长大如此,必也能够无憾了”

    秦王听着,似也动了感情,眼眶微红,跟着跪下行礼,郑重应诺“阿耶的话,我都记下了”

    “好好好。”天子拍着他的肩头,笑着道,“阿耶就在长安,等你得胜归来,我们一家子再好好的喝上一顿”

    目送着秦王一行人走远了,天子方才摆驾回宫。

    剩下的太子等人,都是恭送天子仪驾走了,方才好起身回去。

    太子多少有些不高兴,只是如今这场合不同以往,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流露出来,只得一直忍着,忍到了马车上,他才开口道“你说,什么叫唯二郎你最肖我,也最能干”

    “唯二郎你最肖我,也最能干”,这样的话,放在寻常人家倒也无妨,可若是放在天家,那便有些意味深长的了。

    太子也是因此方才含怒。

    他心里也知道这几年二郎一直在外征战,军功卓越,分外风光,分外夺目。可,二郎征战辛苦,难道他在后方做的那些事就不重要了

    难道那些胜利,就只二郎一人的功劳

    再者,他毕竟是一国储君,地位不同,此时更该持重守中,稳住大局,总不好还如二郎一般上阵拼杀吧

    那些无知武夫,因着同袍之谊,亲近倚重二郎些也就罢了,怎的连天子都这样

    太子气火上来,不免又冷声问了一句“你说,阿耶这是什么意思”

    幕僚听着前半句话已是脸色悚然,此时听他提及圣人,当即便起身劝道,白着脸劝道“殿下,慎言”

    太子稍稍冷静了些,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那几乎要从喉中窜出来的气火,到底还是没再说下去其实,他也不过是觉着天子那话有些不顺耳,一时不乐,方才在马车里对自己人说了几句气话撒撒气,也并没有想要从幕僚处得到什么回答。

    此时得了幕僚的劝诫,太子重又寻回理智,自然也没再说什么怨愤之语。

    也幸好他及时寻回理智,没再往下说。

    因为,没多久,便有人从外头掀开车帘,要往马车车厢里钻。

    太子心下原就不甚高兴,此时见着来人竟是这般冒失大胆,不免更添几分冷怒,便要厉声训斥几句。只是,话还未开口,他便见着了来人面容。

    来人才掀开车帘,脸容光艳,颊边微晕,正眉眼弯弯的朝他一笑。

    太子竭力想要板起脸,可见着她那笑盈盈的模样,到底还是忍不住,不禁失笑。

    他有些无奈的伸手虚点了点,就连训斥声也带上了些纵容的笑意“明月奴你这是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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