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她笑得很讨好,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了下苏鎏的肩膀“别闹了真的好痒。”
苏鎏停下动作“顾姐姐,你很好玩。”
原本如狡狐的笑意渐渐在眼中退去。
顾念看着这样的苏鎏有点紧张,尽管同她不熟,但也能感受到这不是正常的苏鎏该有的表情。坐着没动,苏鎏帮她扣好了上衣的第二颗纽扣。只留了最上面的一颗开着。放开她,苏鎏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酒杯,微抿一口。
再次和顾念对视的时候,脸上又漾起了笑容“你和我姐姐很不一样。”
顾念听了,有点困惑。她和苏优妩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没人会将她俩拿来比较。
苏鎏“你给人的感觉很单纯。”
放在当今的社会环境下,“单纯”可不能说是个好词。
单纯的人,往往天真。过分天真,就是不聪明。
“相反,我姐姐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成熟,很能独当一面。”
顾念心里窘窘的,这个苏鎏果真是一边踩低自己,一边抬高苏优妩。
“可是,你虽然看起来单纯。很多东西,却轻轻松松就有了呢。”苏鎏说这话的时候,笑意不断加深。媚眼里的艳色再次袭来。
顾念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苏鎏。她不是很懂苏鎏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很多东西,却轻轻松松就有了呢。”
不算太久的之前,她刚失去相恋五年的初恋。
苏鎏这些没前没后的话,顾念无法接。
她也没期待顾念开口说些什么,续又说道“你知道嘛,我爸妈在我两岁的时候就不在了。”
这件事,顾念是有耳闻的。
约莫十八年前,昊和苏家独子和其妻在东南亚的一次空难里丧生,留下两个年幼的女儿。不用说,一个是苏优妩,另一个是苏鎏。
“说起来也很可笑,我爸妈明明是去捐款做善事。为什么却死了呢”苏鎏还是艳艳地笑着。
再多言语上的安慰也是枉然。她安抚般地摸摸苏鎏的肩膀。
“所以,我从小算是姐姐带大的。对我来说,姐姐既是姐姐,却更像爸妈。”
顾念安静地听她诉说,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听得认真。
“姐姐喜欢陈知墨,喜欢了很多年。”
到这,顾念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也只明白了一层,最直接的那层。很多年后,顾念无意间想起此刻的对话。酒店套房里,暖黄的光。拉起的窗帘,玻璃窗隔着冬日的江南冷雨。她和苏鎏不过才见第二面,苏鎏就说了很多直接却真实的话。那时的自己确实单纯。很多东西,也的确轻轻松松就拥有了。
“我和知墨,现在只是朋友。”顾念说。
“你这话说得很有水平。”苏鎏突然握住了顾念的左手“现在只是朋友,将来可说不准。”
明艳动人的脸朝顾念凑过去“顾姐姐,你可千万别喜欢陈知墨”
她的嘴巴移到了顾念耳旁,声音听在耳里像极靡靡之音“她不是什么好人。要喜欢的话,就来喜欢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