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敢提。但光以脉象论,确实一模一样。”

    朝朝心中一动四年前的那场大病,正是她第一次梦见鹰奴。那一次,她梦见自己胸口插剑,血染满身,在鹰奴怀中奄奄一息。醒来后,她大病一场,更是因此心生恐惧,取消了原本北上散心的计划。

    这一次昏睡三天,又是因为梦见了鹰奴。

    梦中的一切是如此逼真,仿佛她当真化身成了阿尔善部的乌兰公主一般,随着乌兰颠沛流离,因她喜而喜,因她悲而悲。

    奇怪的是,她之前梦见鹰奴的另外两次,两人亲密无间,恍若一对有情人的两次,并没有昏睡不醒。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鹰奴和乌兰是不是当真存在于这个世界

    还有赵韧,他和鹰奴究竟有什么关系梦中的鹰奴与他声音、容貌如此相似;甚至他亲她时,肆无忌惮之势也与鹰奴亲乌兰时一般无二。

    莫非全天下的男子亲人都是这般

    朝朝凌乱了这一点疑问怕是无解,她总不成找个人验证一番吧

    或者,她找个机会试着问问赵韧。

    初见时,他就对她异乎寻常的温和。会不会,他也和她一样,曾经梦到过鹰奴和乌兰

    笼烟送了章太医下去,跟着他去取药膳的方子。浣纱几个正要服侍朝朝用膳,外面通传声响起“太后娘娘到,钟太妃到。”

    朝朝一怔,浣纱在一边道“太后娘娘前儿已经来看过您一回了。”话音未落,门口已现出徐太后的身影。

    徐太后戴了牡丹花冠,穿一件褐色鸾鸟纹天香锦褙子,眉目温柔,在女官宫女的簇拥下走进殿来。

    浣纱带着一众宫女都跪了下来。

    朝朝想起身,徐太后见状,忙加快了几步,叫道“我的儿,你且躺着,休要乱动。”

    太后身边,朝朝上回见过的春和姑姑动作更快,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朝朝跟前,扶住她道“皇后娘娘,您快休要动,免得太后娘娘忧心。”

    朝朝不安道“姑姑有所不知,刚刚章太医来看过,说我已经无事。何况,我未能及时向母后请安,反劳母后来看我已是心中不安,岂能一再失礼”

    “不失礼,不失礼。”徐太后在朝朝床边坐下,携住她的手,望着她满脸慈爱,“你刚刚醒来,正该好好调养,这劳什子的规矩哪有你的身子重要”

    朝朝被徐太后异常的体贴弄得心里毛毛的。她没料到徐太后会这样待她。

    按理说,她身份尴尬,洞房夜又捅了个大篓子,世上有哪个婆婆会待见这样的儿媳妇徐太后的表现,却非但不在意,反而和她亲近得很。

    春和姑姑若有所觉,笑着解释道“太后娘娘之前还羡慕汪太妃,能得一佳媳。如今得偿所愿,不知该怎么疼皇后娘娘了。”

    朝朝想起她第一次拜见徐太后时,徐太后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还捋下自己戴的翡翠镯子赏给她。自己提出想去安德殿探望汪太妃,徐太后二话没说,安排了送她前去。

    难道真是一见投缘

    边上忽然响起一声轻笑“我这位太后姐姐啊,素来最爱美人儿。娘娘如此美貌,休说是太后姐姐,便是我看了也是爱得很。”

    朝朝循声看去,见太后身后半步处站着一个徐娘半老,打扮华贵的妇人,正拿一方帕子掩嘴而笑。

    见她注目,春和姑姑介绍道“这位是钟太妃。”

    朝朝向她颔首“太妃娘娘。”她出嫁前做过功课,立时想起这人是谁,魏郡王的妾室钟氏。

    因钟氏在魏郡王府时与徐太后交好,又是参知政事钟晏的族妹,赵韧继位后,也得了一个太妃的封号,平时就住在寿康殿的偏殿,帮着徐太后管理宫务。徐太后性情恬淡,不喜庶务,宫务倒由一大半由这位太妃做了主。

    钟太妃皮笑肉不笑地道“皇后娘娘这容色可真叫人羡慕,难怪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你娶回宫中。”

    春和姑姑和浣纱在一旁都微微变色,徐太后却毫无所觉,爱怜地摸了摸朝朝的鬓发道“这样的娇儿谁不爱我那皇儿是个粗坯子,粗手笨脚,做事鲁莽得很,皇后要是受了委屈,只管和哀家说,哀家为你做主。”

    朝朝笑着谢过徐太后。

    徐太后见她似乎没懂自己的意思,又附耳道“哀家已经骂过皇帝了。你身子娇,不比他是个粗人,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折腾,该拒绝还是得拒绝。不然身子受损还是你吃亏。”

    朝朝怔住,回过味来,一下子满脸通红她昏睡三天,太后难道以为是赵韧新婚夜对她折腾太过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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