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瑾绘声绘色地道“据说陛下回中原后,对那北卢美人念念不忘,一直随身带着她的小像。他每攻下一个北卢部落,都会私下派人去寻画像中的少女。”

    朝朝道“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应该很多人知道。”

    窦瑾点头“知道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然怎么会传出心上人的说法”她压低声音,“据说因为这事,已经有御史准备好弹劾的奏章了。只是后来他登上了帝位,就不了了之了。”

    朝朝心生好奇新帝那样的人,行事永远都冷静从容,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竟也会有儿女情长的时候吗他会为了一个异族少女,不顾前途与非议

    她眼前仿佛又浮起赵韧含笑望着她的模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她说出“负责”的话来的

    所以,说到底,男人啊,总是贪心的。

    说话间,两人的车到了宫门。

    朱雀门铜瓦金钉,光耀夺目。马车送到这里都停了下来,小娘子们一个个打扮得光鲜,袅袅婷婷地通过重兵把守的宫门,向里走去。

    朝朝下车的时候动作顿了顿。那日来时是夜间,她又心事重重,没有注意;今日再来,守门的禁军和内侍赫然都换了新面孔,山河犹在,物是人非。

    璇玑殿位于后宫中轴,与太极殿间只隔一个延和殿,向来为后宫举办大典、盛宴所在。面宽七间,飞檐斗拱,雕梁画柱,恢弘不如,富丽更胜太极殿。

    宴会尚未开始,各家的小娘子三三两两散在殿外,看到宫娥引着朝朝出现,都露出异色。

    朝朝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群小娘子簇拥着的,打扮得光彩照人的范翠如。

    范翠如是枢密使范伯远的嫡幼女,比朝朝小了两岁。当初和朝朝两人,一个是文官之首尚书右仆射,也就是宰相的嫡孙女,一个是辖制所有武将的枢密院使范伯远的嫡幼女,并称为京城双姝,又先后进宫为公主陪读,从小被人比到大。

    两人向来不和,各有拥趸,摩擦不断。直到四年前,朝朝成为准太子妃,压了范翠如一头,成为京城第一贵女。

    今日再相见,却是情势迥异。

    范伯远归顺了新帝,范翠如依旧是金尊玉贵的枢密使家的姑娘;朝朝则不仅失了丞相府姑娘的身份,连未婚夫也被废为了庶人。

    平时簇拥在朝朝身侧的一干人低下头,装作未见。范翠如身边的那群人扬眉吐气,对着朝朝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

    窦瑾气得要爆炸花羡做了二十年宰相,朝朝从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女,众星捧月地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朝朝却早有心理准备此一时,彼一时,世态炎凉本是常事,世间又有几人能如窦瑾

    窦瑾心里也明白,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人从前可不是这副嘴脸尤其是平时一伙的那几个,朝朝风光的时候,可没少照拂她们。

    朝朝无意惹麻烦,眼看窦瑾快要控制不住脾气了,攥住她手道“阿瑾,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窦瑾问“什么事”

    朝朝对她附耳说了几句。窦瑾怔了怔,一口答应“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

    朝朝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

    这倒也是,朝朝脾气虽然软和,却不是任人欺负的。窦瑾嘱咐跟着朝朝的笼烟和浣纱好好照顾朝朝,这才起身离开办事。

    笼烟悄声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先去取耳坠”宴会还没开始,正好是一个空挡。

    朝朝迟疑了下。

    现在去找赵韧,速战速决,不是不可以。可从窦瑾口中知道一些传言后,她却忽然不急了。

    她怕的是赵韧非要负责。然而,这次宴会的目的是为了选后,赵韧又另有心上人。也就是说,他对她只是出于误会后的一时意动。

    换了她,若是得知有一位俊美的少年倾慕于她,也不免心中生起几许涟漪。

    至于后来,他应该是被拒后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也正常,无论谁被当面打脸了也不可能高兴起来。所以,才会在耳坠的事上为难她。三天过去了,也不知他气消了没,保险起见,还是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朝朝打定主意,对笼烟道“不急,我们先随便走走。”到宴会结束还有时间呢。

    主仆三人避开人群,在璇玑殿后的小花园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刚刚坐下,一道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倨傲地响起“抱歉,这里有人了。”

    朝朝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群小娘子。

    来者几乎都是平时和范翠如一伙的。为首一个小娘子十五六岁模样,穿着海棠红折枝玫瑰掐腰袄,缃色刺绣百褶裙,银盘脸,圆眼睛,圆鼻头,唇红齿白,极为富态,只可惜脸上挑衅的神情破坏了圆润之美。

    银盘脸抱着臂,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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