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那郎中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却原来只是因为心虚。

    几个月前,他因多喝了几碗浑酒犯了糊涂,给那位夫人切错了脉,把湿热食滞之症误诊成了滑脉。

    方才那夫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唬得人心直跳,郎中竟也以为是落了胎。

    等把人抬到了床上,女子撑着一口气把李山赶了出去。屋内只余他二人时,女子才伸出手腕,郎中不知其中内情,毫不犹豫就搭上了二指。

    少顷之后,脸色完全变了。

    这哪里是滑胎之相,这夫人根本没有身孕

    如今脸色瞧着苍白的,只是因为恰好在女子的行经之期。

    郎中眼眸闪了闪,一脸尴尬。

    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再去瞧那夫人神色,对方分明是知情的模样。也对,若不知道怎么能流那么多血,那血本就是假的。

    “不知夫人,这是何意”

    虽滑胎是假的,但来了月事小腹疼痛却是真的,明湘湘此时的虚弱倒也不是装的。

    她靠在靠枕上,语气略有些虚弱,轻笑“你之前诊的是什么结果,现在就是什么结果,可知”

    郎中一听,哪儿还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是让他将错就错,全当她今天是小产。

    郎中有些犹豫,就着方才看到的,大约可以猜到这女子应当是后娘,知道自己没有身孕,就利用这个机会陷害继子,大概是为了得到丈夫的疼惜,还能挑拨了那父子离心。

    这等事郎中原不该牵扯进来,更同情那位少年郎。

    但这事他却有错,是他诊错了脉在先,此时若不答应,等事情闹开传了出去,着实于名声有碍,届时哪个还相信自己的医术,肯请自己去瞧病。

    这般一琢磨,郎中心里自然做了选择,虽有些个愧对那少年,却为无法了。于是,郎中就依着明湘湘的打算,没有拆穿她假滑胎文事,开了张温补的药方留下,就匆忙走了。

    明湘湘“受了罪”,李山鞍前马后地伺候,面上疼惜得不得了。

    明湘湘对他厌烦,不过小日子不舒坦,没精力说话,只有当做没看见那人。几天都躺在床上没下来。

    至于李庭舟那里,不知为何李山这次没打他,关了一晚上柴房就放出来了。

    李山这人隔个天夜晚里总要出去一趟,次日早上方归。

    家里另外两个人从来不管。

    或许,一个假糊涂,一个真明白。

    明湘湘恶心他恶心得要死,现在这个身份更加让她想吐。

    养了好几日病,明湘湘渐渐“好了”。

    这时候,村子里却发生了一件事。

    听说村里的一位姓马的寡妇有了身孕。

    风言风语到处传。

    却说是,几日前,马寡妇和同村几个妇人一道去镇里卖冬菜和鸡蛋,路上好几次,那马寡妇觉身体不适,走到一边捂着嘴干呕,待旁人问她,又言词不详。

    那等生过孩子的妇人不似小姑娘一样好糊弄,一见她这样,一双利眼上上下下扫视开来,脸上意味不明。

    之后到了镇上,马寡妇推脱自己要买些东西,就和那几人分开了。

    没想到那几个好奇,偷偷跟着马寡妇一路,最后发现她去了一家医馆。

    这可了不得,结合一路上马寡妇呕吐的反应,几个妇人脸上闪出一道精光,不约而同想到一处去。

    于是没多久,马寡妇有孕的消息就到处传开了,说得有鼻子有眼。

    大冬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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