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嘴唇很痛,浑身软得没有力气。但她的眼睛很亮,烧着一团火,恨恨地瞪着眼前的人。

    太过分了。

    魏玺对上她的目光,忽然从爆发的占有欲和的快感中清醒过来。

    “我”

    凌真不声不响地着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

    “嘭”在房间里回响。

    魏玺在原地站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躁意抬起手,撩起额前的黑发。

    几分钟后,房子里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

    “东方歌舞团嗯,我是她的家属突然身体不适,实在抱歉。”

    “这次巡演的经费由庆玺出资50,预祝你们演出顺利。”

    对面,舞团的团长没想到从天而降这么大的好事,一个新人没来演出当然就不是什么大事了她知道凌真的节目是和温老师共跳诉衷情令,但那支舞本来温老师自己跳就可以的,不来也没什么影响。

    团长压住兴奋,咳嗽两声道“那请凌真小姐好好休息,不用挂念团里对了,魏先生,那凌小姐的随团位置,就不需要了吧”

    魏玺静了静。

    男人站在客厅里,垂下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然后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哑“不。”

    “给她留着。”

    另一边,被挂掉了电话的温子初,对着手机,神情莫测。

    过了一会儿,团长出来遗憾地通知大家,凌真因为突发身体状况,无法参加今晚的演出。

    团里众人神色各异,有人偷乐,也有人惋惜。

    温子初又看了一眼手机,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团长特意过来和温子初道歉“温老师,您看您的表演不会受影响吧”

    单人版的诉衷情令他已经跳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温子初摇摇头“不会。”

    他还想问一下凌真的具体情况,身侧忽然插进来一道声音。

    “温老师,既然凌真来不了您看玲玲可以吗”宋玲的一个朋友把红着脸的宋玲推了上来,“玲玲她每天在家都练无数遍这个舞,上次接扇子您也看到了,她实力和熟练度绝对够的”

    宋玲有些脸红,但瞥了一眼温子初,到底没阻止朋友。

    谁不想要这个机会呢交给她的话,她相信自己不会出差错的。

    温子初的视线扫过来,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小姑娘,似乎在考量。

    但过了一会儿,他温和地笑笑“不了。”

    宋玲脸色一白,露出几分难堪。

    温子初没再多说什么,回身去候场。

    凌真身上的灵气,不是单靠实力和熟练度就能代替的。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合作。

    凌真回了房间之后,抱着腿坐在床上,又生气,又委屈。

    她真的不想再理魏玺了。

    这个人就是个骗子,是个混蛋。阻止她,还强迫她。

    之前她要去跳舞,魏玺还说她开心就好,全都是装的。

    凌真捂着嘴唇,想哭。

    魏玺是真的会吃人,被他亲完,她嘴唇都快破了,好像会被他咬死一样。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他碰一下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她才不要。魏玺性格里的偏执如果用在感情上,占有欲会让人溺亡。

    凌真坐了好久,心口的气才稍微散开一点点。她揉了揉肚子,这才感觉到饥饿。

    她想,她凭什么饿着自己

    于是凌真沉着脸,推开门走出来,一抬眼,就看见男人沉默地站在门口。

    凌真看都没看他,绕过他走去厨房,端走了魏玺晚上准备的一盘意面,拿回自己房间。

    再经过魏玺的时候,他伸出手,拉住凌真的手腕。

    凌真被他欺负过,潜意识里还是怕的,他一碰她,她就轻微地哆嗦了一下。

    魏玺心底像被烫到了一样,指尖一蜷,然后垂下眼,然后松开了手。

    “慢慢吃,”他低声说,“盘子留着我洗。”

    凌真没有说话,回了房间,再次锁上门。

    原本凌真想,等魏玺去上班,她就离开。随便先找家酒店,总之不能和他待在一起了。

    但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一整天,魏玺都守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他想关着她。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凌真更生气了。

    她明明是自由的小仙子,又不是他圈养的小动物。

    那天过后,魏玺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阴郁暴戾,态度变得很温和,像是从前伪装的那样但就是不让她走。

    凌真正式开始和他冷战。

    她觉得魏玺真的太过分、太过分了。

    凌真不和魏玺一起吃饭,不和他说话,在魏玺坐到她旁边的时候起身就走。明明两个人仍然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凌真团着一股气,把他无视得彻彻底底。

    他要再黑化就黑化好了,凌真想。

    打死她算了

    这样维持了几天之后,凌真明显感觉到,魏玺开始忙了。

    她去不成巡演,又暂时没有工作,呆在家里当然没什么。但魏玺不一样,他手下掌管着一个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多人等着他决策,只是几天不露面就不行了。

    这天下午,魏玺连接了几个电话,似乎有急事。

    赵彦在电话那头快哭了“魏总啊,您快来吧远达那边这是故意和我们抢项目啊”

    魏玺站起身,去阳台接。

    凌真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魏玺这个电话接得久,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寒气,走到沙发边上,看她。

    小姑娘目不斜视,连一点眼光都没有匀给他。

    魏玺俯身,想亲凌真的额头。

    凌真放下手机,站起来就走。但她刚走出一步,就被人从后背抱住。

    魏玺的下巴搁在她肩窝,嘴唇蹭过她的耳尖,声音微哑“我出门一趟,你不要乱跑。”

    凌真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过话了,魏玺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心底微微发痛。

    他知道她在生气。

    也知道怎样才能让她消气。

    但他不知道,如果让凌真走了,他自己会怎样。

    凌真不说话,魏玺眼神微暗,亲了亲她的耳朵,然后放开挣扎着的女孩。

    他看了凌真一眼,拿走了她的手机和电脑,低声说“回来就还你。”

    凌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有时候觉得魏玺是不是疯了。

    魏玺垂了垂眼,手指微微收紧“稍微等我一下。”

    凌真觉得他不可理喻。

    等魏玺出门过后,凌真才跳起来,走到房门前试了试,果然被反锁了。她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想着怎么才能逃出去。

    过了一会儿,凌真回到房门前,尝试着对着门外叫“有人吗”

    他们这层住户并不多,连着叫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

    凌真又从家里翻出一根铁丝,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尝试开锁。但防盗门太复杂了,凌真坐在地上试了一个小时,徒劳无功。

    她不知道魏玺什么时候会回来,错过了这次,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

    但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继续被关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小仙子的呼唤,就在凌真一筹莫展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忽然响了。

    凌真整个人一激灵,就听门外有人喊“您好是您家的外卖吗”

    他们这栋楼的门牌有点像,之前就有过送错外卖的事,但凌真没想到,居然在这时候赶上了

    她连忙从地上坐起来,对着门外道“对,是我家”

    外卖小哥以为她不敢开门,挺理解“那我给您放门外了,晚点您自己取。”

    “等等”凌真叫住他,不好意思道,“我们家被反锁了,能不能麻烦您去一趟物业,让开锁师傅来一趟我可以给您双倍跑腿费。”

    外卖小哥一听这钱好赚,答应了“行,您稍等”

    庆玺。

    魏玺开了紧急会议,用了两个小时,确定了目前的解决方案。

    散会之后,赵彦嘬了下牙“远达和我们作对很久了。”

    魏玺低头看了眼腕表,拿着外套起身“继续跟,有问题随时给我电话。”

    赵彦愣了愣“魏总,最近家里有事”

    虽然魏玺该处理的工作都没落下,但连着几天不露面也的确很罕见。

    魏玺点点头“嗯。”

    他开了车往家里赶,遇到红灯,修长的手指敲着方向盘。

    心底有股悬空的躁意,近乎病态的心理让他必须尽快回家,见到人。

    但开到中途,魏玺的视线扫过路边一家店,忽然把车停了下来。

    那是一家凌真很喜欢的甜品店,并不精致,只是一个小窗口。但她每次路过,都要买一只豆乳盒子。

    魏玺下了车,过去排了队,队里的小姑娘都在偷偷回头看他。

    等到了魏玺,店员也红着脸,问“先生您要点什么”

    魏玺平静道“豆乳盒子。”

    “哎呀,只剩最后一只了,”店员推测这帅哥应该是给女朋友买的,又酸又羡慕,“您女朋友很幸运哦她肯定会开心的”

    魏玺接过手提袋,垂眼“但愿。”

    十分钟后,魏玺提着一只甜品袋,回到家里。

    手一碰上门锁,他忽然一顿。

    然后魏玺推开门,缓慢地走进去。

    房子里冷冷清清。

    已经没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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