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好像到了自己家一般,等喜儿一开门就顾自闯了进来,边走边说:“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生意都不做了你要是再不赚点钱,你拿什么交房租还有啊,我跟你说,你得赶紧找个人家了上回我给你介绍那个老袁你是不满意还是怎么老袁确实是老了些,可他家境殷实啊,到时候你给他做了小,也就不用受这些苦了,多好的亲事,你还犹豫什么”
一路风也似地走进二门,王婶一进去就吓了一大跳,忙转身大喊道:“喜儿啊,你这弄得什么你家怎么突然多出两个人来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喜儿关上门后走了进来,有些胆怯地说道:“他们两人倒在了门口,我见他们可怜就将他们抬回来了。”
王婶顿时急了,伸出手指点着喜儿的头训斥道:“喜儿啊喜儿,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但凡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天都里每天饿死的人那么多,难不成你都要领回家来你喜儿的善心可真是够大的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是富家小姐啊,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去管别人”
被连珠炮一样的话说得更加胆怯的喜儿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也不说话。
王婶上前看了一眼,说道:“瞧这样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没有活的可能了,我劝你啊,赶紧把这两个人扔出去,否则到时候死在你家里,你说都说不清了”喜儿摇了摇头。
“我说你,图个什么”
喜儿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图什么,她只是不忍心宁独跟胡然就这么冻死街头。要是她看见了没有救他们两个,恐怕她怎么都不会好过。
王婶见喜儿始终不说话,气急败坏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圈说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啊还有心思管旁人你看看你的米缸,哪里还有一粒米你说你活成这样,你丢不丢人你说你来天都找你哥,你哥呢找了两年了都没找见还有你那什么一对的银脚镯,在哪呢”
喜儿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却不想王婶一大步就冲了过来,撩起了她的裤腿,露出了什么也没戴的脚腕。
“你的银脚镯呢”
“卖了。”喜儿咬着嘴唇说道。
“钱呢”
“买吃的了。”
“哎呀”王婶气得直跺脚,她突然转身冲向了宁独跟胡然。“都是这两个小孽障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鬼迷心窍了非要拉上这么两个累赘好好好你不肯把他们扔出去,我替你扔我替你做恶事恶名都我来背”
喜儿一听王婶说的话,心中一慌,赶忙拦在了对方面前。
“干什么,你还真的想把这两个人留在这里我告诉你,你想清楚了,你可是连银脚镯都卖了,你能喂得饱三张嘴吗你能吗留在你这,还不是活活饿死”王婶蛮横地把喜儿一扯,直接将对方扯倒在地,她一把抓起了床上的胡然,弄得对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喜儿一听胡然的呻吟,立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夺回了胡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硬生生把五大三粗的王婶给推了出去。
王婶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她愤怒地看着喜儿,冲上去就打了对方一巴掌,说道:“好好好你敢不听我的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饿死在这的到时候你不要跪着来求我”
怒不可遏的王婶向外走去,沿途将一切能毁坏的东西全部毁坏,恨不得将门都给拽下来,好让冷风冻死里面的人。
喜儿听着王婶骂得越来越难听,面色变的难看起来,她放好胡然,盖好被子,又出去关好门,将这一路上的东西都放好,回到冰冷的屋子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王婶气冲冲地闯回了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胸口极速地起伏着。
“怎么了,没谈妥”王婶的丈夫抽着烟枪,慢悠悠地说道。
“小丫头片子反了她了,还敢跟老娘动手了”
“她那身子骨哪里打得过你啊反正你是吃不了亏的。那事她是不应了”
“哼她不应她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袁老头的钱可不好拿,这事要是办不成了他指定来找咱家的麻烦,到时候把钱退了都不好使。”
“退钱退什么退那小丫头片子还能反了天不成就放她两天,我看能不能饿得她过来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