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彻底乱了。
    商冲古强逼着自己闭上了眼,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师兄暴怒成这个样子”司马峨的额头上都有了冷汗,生怕发生了大事。他太清楚商冲古了,那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的人,绝不会因为小事而如此。
    “出去。”商冲古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司马峨看了商冲古一眼,立刻拽着宁独跟胡然出去了。
    在司马峨关上门时,商冲古说了一句
    “天魔杀生。”
    司马峨猛然一怔,忘记了关门这件事。
    宁独歇了极长的一段时间才觉得恢复了些力气,他并没有立刻表现出自己的不解,只在耐心地等待着。
    吱
    司马峨关上了门,面色阴沉地看着宁独,说道:“师兄让我关上门,是为了不杀你。”
    如果不是商冲古尽力克制,他真的有可能杀了宁独。
    宁独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在听着。
    司马峨抬头看向天空,眼神里有些愤怒与迷茫,喃喃道:“这就是命吗”
    秋日里的天空高远无比,自顾地晴朗着,跟人的心情毫不相称。
    司马峨仰望良久,低下头看向宁独,说道:“跟我来。”
    宁独沉默地跟在司马峨的身后,来到了青梨园。
    从神机营房回到青梨园的扁士寒正在调试他的药方,一见到胡然来了立刻站了起来,眼里根本没有司马峨跟宁独,他可是太期盼胡然来了。
    “扁士寒。”司马峨突然叫了一声。
    扁士寒斜瞪了司马峨一眼,心中不快。
    “你看一下他的第七椎骨。”司马峨沉声道。
    “怎么了”扁士寒不耐地回了一句,随即想起了什么,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他看了一眼司马峨,走向了宁独,毫不客气地扒开宁独的衣服,将金针扎进了宁独的身体。
    感受着金针上的变化,扁士寒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看着司马峨,一言不发。
    “有什么办法”
    “没有”扁士寒直接喝断司马峨的发问,瞪着对方,有着说不出的怒气,让人毫不怀疑他会出手杀人。
    司马峨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出去”扁士寒声音里掺杂着暴怒。哪怕这里有着他最中意的胡然,他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宁独同样没有问为什么,看了司马峨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司马峨看了宁独一眼,身子耸动了一下,好像自己的心被剜出来一样。
    胡然看着扁士寒跟司马峨,突然发声问道:“我家少爷,有做错什么吗”
    宁独有做错什么吗
    错的真的是宁独吗
    司马峨眼神复杂地看着胡然,这件事情要解释起来太难;扁士寒则愤怒地看着胡然,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宁独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胡然,说道:“我们走,胡然。司马教习,扁教习,谢谢。”
    扁士寒神情冷厉,只瞪着宁独,生怕对方走得慢了。司马峨愣住了,看着宁独,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家少爷没有做错什么。”胡然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转身跟上了宁独。
    得了瘟疫的人确实什么都没有做错,但他的存在就是错的。
    宁独沉默着走出了青梨园,走出了青藤园。
    “快看,那不是宁独吗”
    “真的是青梅园的宁独就是他以弱胜强,战胜了南国的断楚,挺进了四强,创造出了令人叹服的奇迹”
    “真的难以想象行难境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他才不过是今年的新生什么时候,我也能够像他一样,成为人们口中的传奇”
    “得了吧,别瞎想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欢笑声正在远去,宁独迈出了青藤园的大门。
    狂风突然贴地而起,携带着透骨的凉意。
    秋天的雨,说来就来。
    咔轰
    天空顷刻间变幻,像是塌陷下来一般。天色无常,亦如世事。
    宁独没有抬头,只向前走,胡然紧跟在其后。
    长街上的人很快散尽,剩下的也在飞速地跑着,唯有宁独跟胡然在以正常的速度走着。
    胡然向前迈了两步,追上宁独,偏头认真地说道:“少爷,你还有胡然。”
    宁独也偏头看了胡然一眼,笑了起来。
    “我们出城,离开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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