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情绪。

    时家与景家的关系实在称不上好,两家从来是两看相厌的。景渊有意和时希交好,已经够奇怪了,而近几年,他又明目张胆地追求时叙,言行举止,无一不透着讨好之意。

    正如景渊所说,两人相识将近6年了,有时候,时叙也分不清景渊究竟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

    时叙顿了顿,收下药品或退回药品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互相拉扯数秒,他最终决定承了景渊的情“多谢你。”

    景渊大概猜到时叙所想,他绕到办公桌后边,扶住时叙的座椅背,躬身解释道“我没有跟其他人提起您,只说了是一个普通朋友。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都是因为我想做,没有什么来自家族的授意,希望您不要误会。”

    “我没有这么想景渊少将,我听得见你说话,你可以离我远一点。”时叙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他没想到会被景渊猜出内心的想法,是以有点尴尬。

    景渊毫不在意时叙对他有多少误解,他果断向后退了一步,竟然单膝跪下。

    “你”时叙眼皮一跳,神色微变,他不知景渊心中打的什么主意。

    “这样够不够远”景渊一笑,转而没头没尾地问道,“时叙上尉,您记性好吗”

    “还好。”时叙默默朝后面挪了挪。

    景渊则一把抓住转椅底座,使劲一拽,将时叙拖回原位,他仰着头,注视着时叙灰绿色的眼睛“您曾说过,您希望娶一位少将做雌君。既然您记性不错,想必不会忘记这句话吧”

    时叙一怔,摸摸鼻子“我没说过。”

    景渊膝行向前,几乎挤到时叙的两腿之间,他提醒道“可我记得,五年前,您在时家举办的新年晚会上说过一次;三年前,在军部联谊晚宴上,您说了第二次。”

    时叙一阵头疼,心道“这位少将未免把我的话记得太清楚了。”

    景渊再接再厉地表白“时叙大人,如果能成为您的雌君,那将是我终身的荣幸。”

    “大人”通常是雌虫对雄虫的尊称。此时此刻,景渊故意不称时叙为上尉,而改叫“大人”,正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臣服,主动把自己放到了较低的位置。

    时叙不愿正面回答景渊,他轻轻踢了踢景渊的膝盖,说“少将,请您起来。”

    “不,”景渊将另一条腿也弯了下来,“砰”的一声,他的膝盖磕在地板上,“时叙大人,我不再提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只请求您给我一个追求您的机会。无论如何,请给我一个机会”

    景渊取下军帽,放到旁边的地板上,他目光灼灼地仰视着时叙。

    就算时叙定力好,面对这样的雌虫,也做不到全然无动于衷,他稍稍蜷起手指,握住靠椅的扶手。

    景渊的长相本就是少见的漂亮,此刻他摘掉了帽子,完完全全地露出了那张精致的脸;还有那一身少将的军装,表明了这名跪着的雌虫是一位高级军官。

    他一定曾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血雨里洗过无数遍。

    现在呢

    他跪在地上,眉目含情,姿态顺服。

    这一刻,景渊确实激起了时叙的征服欲,以及某种隐秘的快感。

    时叙的视线缓缓描摹景渊脸部如经精心镌刻般的轮廓,但时叙的表情仍旧冷淡“我以为你已经追求过了。”

    “不是没追到吗更何况,您没有同意过我的邀约啊。”景渊笑道,他跪在时叙脚边,没有半点不自然的样子,他甚至开始耍赖,“您答应吗您不答应,我不起来。”

    时叙不置可否“少将这么喜欢跪着吗”

    景渊答非所问“时叙大人,接受我的追求,有很多好处的。比方说,和我约一次会,我就教您一种战术,好不好”

    谁不知道虫族的景渊少将战无不胜,若能得到景渊的指导,无疑是一桩好事。

    时叙闻言心动。

    只是一次约会,听起来很简单。

    时叙斟酌片刻,再次踢踢景渊的膝盖,算是应允“随便你,起来”

    景渊心知自己投其所好是投对了地方,他满意了,却没有立马起身,反倒俯下身子,企图亲吻时叙一尘不染的军靴鞋面。

    时叙一惊,马上双脚后缩,敏捷地躲了过去。

    景渊笑了笑,并不强求,他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裤腿,照原样戴上军帽。

    时叙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景渊对着墙上的壁境整理了一下衣服,颔首道,“我刚刚拿到少将的命令状,有一些交接事宜要做,先不打搅您了。”

    景渊面朝时叙,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放心地叮嘱“您千万记得按时用药。”

    时叙点头“我会的。”

    “那么,我走了。”

    景渊的话是这样说,事却不是这样做的看着端坐在办公桌后的时叙,景渊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往前迈了一小步,停住,用舌尖暧昧地舔了舔唇角。

    时叙被景渊意味不明的眼神盯得不舒服,他纳闷地瞧了瞧景渊,问道“还有事”

    “没,只是我从前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注视您。”景渊笑起来,柔软的光点缀着他的眼眸,“我真的该走了,真走了,再见。”

    景渊转身,朝大门走去,因贪恋美色,他中途回首,多看了时叙几眼,紧接着,一脑袋撞上大门边的立柜景渊无语,静静捂脸,只当无事发生,他揉着额头,飞快地离开了时叙的办公室。

    时叙险些笑出声,但笑话自己的上司不怎么厚道,他勉强把笑憋住,咽进肚子里。

    景渊走后,时叙锁上办公室的门,他对着镜子,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左眼眼球上轻巧地一按。

    一枚透明的变色晶片出现在他的指腹上。

    失去了晶片的帮助,时叙的左眼当即变得通红,遍布红血丝的眼球显得异常恐怖。

    时叙叹了口气,拿起景渊送来的小瓶子,将里面淡蓝色的液体滴入自己的左眼。

    滴完药,时叙闭上眼睛,耐心地等待了三分钟。

    景家医师配制的药,的确比时叙之前用的有效。

    不一会儿的工夫,时叙充血的眼球似乎没有那么红了,一直折磨着他的热痛同样褪去不少。

    时叙心情舒畅了点,对景渊,也捎带出几分好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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