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衣物感受男子躯体的温热,奶猫晴容心慌意乱,腿脚发软,瑟瑟发抖了须臾,决定偷溜。
    不料青年适时腾出左手,兜着她下颌,长指轻挠。
    晴容狂躁至极,用力甩着尾巴,可被摸两下后
    天这未免过分舒适了吧怪不得妙妙总爱用脑袋拱她、昂起头求摸下巴,这感觉多舒爽啊
    反正是梦,管他是谁,爽了再说。
    于是,她不争气地伸长脖子,眯着眼,任其挠痒痒。
    然而青年只挠了一小会儿,便松手回案头忙活。
    晴容心底滋生出某种错觉她惨遭调戏,从忸怩转为有所回应,对方却忽然抛弃她
    仁兄,能不能别三心二意,好好调戏不,好好撸猫
    晴容静待片晌,享乐心终究被羞辱感战胜,趁青年没注意,像软面团般滑坠而下。
    四肢着地,她改换蹲坐姿态,挺直身子,如土拨鼠似的悬空前爪,伸长脖子到处张望。
    猫与人所见的视角和色彩不同,加以适应后,她从两侧一排排放满书册卷轴的书架推断,这是个藏书量惊人的宽敞书房。
    香案上放置一块巨大的伽南,色黑若漆,形态奇美,香气沉雅。
    布置清贵,家具讲究,更有精修盆景,显然不是寺庙。
    最令她震撼的是,青年身后设有一幅水墨六条屏,重峦叠嶂,郁然深秀,润笔焦墨交织幽远浑融之意韵,落款为“探微”,竟出自她祖宗、赫赫有名的山水大师之手
    喵喵喵此人果然非富则贵,很不简单啊她连做梦,都如此奢华大气
    可转念细想,她纵然再向往,断然无能力在梦境里编纂出如此磅礴绝妙之作啊
    再对应先前青年对弟弟讲述鸮的典故,超乎她所认知某个可怕且诡秘的念头涌上心间。
    不、会、吧这、这这不是梦她先后变成相思鸟、猫头鹰和猫就连听见诵经的时刻,也极可能成了别的动物
    她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竟要遭此严惩
    惊惧、沮丧、迷惘如沉重巨石砸来,将她碾压成一摊软趴趴的猫饼。
    鼻腔里无奈的哼哼呜呜,使角落酣睡的橘黄色大猫悠悠睁开淡绿眼睛,斜睨“晴容猫饼”一眼。
    如有厌烦,如有责备。
    晴容委屈地用小爪爪垫住下巴,抬眼偷瞄那专心致志的青年。他今夜换了一件素色道袍,侧颜在熠熠灯光下轮廓明晰,堪可入画。
    这人有何来头怎么一会儿在山寺,一会儿在华丽府邸
    犹自揣测,青年毫无征兆转身,俯身探臂,将她捞回。
    她初次成猫,肢体根本反应不过来,猝不及防落入其手。为表示愤慨和抗拒,她张牙舞爪,极力抗拒,奈何双方力量悬殊,反抗无果。
    耻辱生平未遇的耻辱
    “小狸儿,借你爪子一用。”
    青年左手绕过猫腹拿捏后腿,另一只手握牢右爪,蘸染胭脂色,摁在画上的枯笔枝干侧。
    晴容几欲抓狂,下意识张嘴,咬住他手腕“嗷嗷呜”
    青年笑道“我轻点,别闹。”
    晴容垂首往下看,但见纸上墨桃枝,枝头立着一小团红嘴相思鸟,与半空中展翅的玩伴相望;树下闲坐一书生,大致是这青年的模样。
    此画树干与人物用笔简练概括,鸟雀和花朵采用工笔,猫爪所补,则是花影深处的朦胧粉雾,爪印加上指间猫毛微糙的痕迹,自有一番意趣。
    晴容虽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耐着性子,助他完成别具一格的画作。
    青年夸赞她的配合,又浅笑分享心得“昨日在北山寺为母亲上香,见桃花初绽,小雀儿酣睡,我一时技痒画了几笔而后这小家伙不知怎的,竟从树上直直摔落,不一会儿又展翅飞走了”
    晴容欲哭无泪往事不要再提。
    青年取出一方丝帕,沾水,细细替她拭净爪子的颜色,后轻柔擦干。
    晴容放弃挣扎,躺靠在他腿上,由着他逐一清理。
    相距尺许,四目相对,青年无端发笑“对了,昨晚林间散步,我和小七遇到一只鸮,和你长了相似的棕褐斑纹”
    猫眼盈满悲伤能换个话题不
    “那鸮在树上呆了好久,后以古怪姿态爬下树,我们以为它不会飞呢谁知它跑了一小段路,撞上和它个头相仿的土拨鼠。土拨鼠捡了小七撒的豆子正往嘴里塞,大概也被吓到了,原地不动,没想到鸮直接躺下装死等土拨鼠窜走,才翻身飞离树林,场面有趣极了。
    晴容悲愤扭头不一点都不有趣
    “小七可喜欢它了命人提灯苦寻,闹着要把它找回来,还给它起名字叫鸮憨憨”
    “”
    鸮晴容憨憨本憨你们才是憨憨你们全家都是憨憨
    青年摸摸她后颈,薄唇噙笑“改天我画下来,给你瞅瞅。”
    “喵呜”
    谢了,真不用这么客气。
    青年执笔填补细节,顺手将小狸猫圈牢。
    晴容倔强挣开寸许,仍被迫紧贴他的心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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