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想被绿,他还懒得绿他呢。

    再说沈院判提醒的话都是假设,没得到验证,他是不是真除了自己怀孩子没别的出路还不一定。

    他虽然快三十了,却真从没有过要孩子的打算。

    他要是不小心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他肯定负责,可这让他自己生

    生个毛线。

    云歇想想都头皮发麻。

    同一时刻,承禄进殿,准备告知萧让云歇在殿外的事情。

    萧让坐在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后,听心腹禀告消息。

    隔了紫檀炉氤氲的香雾,他眉目极俊,却是脱了分刻意伪装的沉静清润,显得风流绰约,姿态也有几分懒,一举一动从容优雅又威仪万千。

    “照陛下吩咐,同尘暗中走访调查,发现云相生母的身份确有可疑之处。”

    承禄身形一顿。

    “继续说。”萧让早料到如此,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

    “同尘凑巧寻着了三四十年前在云大将军府做事的下人,那下人重病缠身,不日便要归天,即使是这种情况,同尘假意向他询问云相的生母,他却惊恐万分,慌张到了极点,半字不肯透露,甚至为了躲避同尘,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同尘讳莫如深道“那下人竟被连根拔了舌头。”

    萧让嗤笑“他怕是当初无意知晓了什么,才被有意隐瞒之人用这法子强制闭了嘴。”

    同尘道“同尘后来亮出身份,他才肯说,可他又不会写字,同尘只能问,是了便点头,同尘无用,只堪堪问出云相生母魏琰的身份实属捏造,她并非离这相隔万里的幽州人士,也不是知县之女。”

    “云大将军当年的说法是,他于边关一带征战时,偶遇佳人魏琰,惊为天人,当即上门提亲,将之送返帝京,幽州去隔重重,又是个没什么来历的女人,所以并未有人留意这点,怀疑魏琰的真实身份。”

    “朕小时,相父曾牵着朕去见过岳”萧让顿了一下,掩饰地轻咳两声。

    承禄埋着脑袋暗暗憋笑。

    岳母大人,陛下差点一时口快。

    同尘一头雾水。

    萧让回忆道“魏夫人尊容,窥者难忘,是绝世的美人,而今想来,是有不少疑点,一个穷僻之地的知县庶女,却气度英华、仪容万千,性烈又爽朗,见识远非寻常男子可比。”

    “你先下去吧。”萧让扬扬手,按了按微微抽痛的太阳穴。

    殿里再无旁人,萧让倏然抬眼瞧承禄,瞳色极深的眸子里带着点不易为人察觉的小雀跃“朕今儿有个喜事,要同你说说。”

    虽然还有一屁股麻烦事亟待处理,却无妨萧让高兴,他总能解决好的。

    “何事”承禄好奇地凑上去,陛下有喜事,他也替陛下高兴。

    萧让迫不及待要开口,却陡然想起云歇警告过自己,到嘴边的话顿时噎了回去,轻咳两声“不告诉你。”

    承禄“”

    承禄汗颜,这是陛下,说什么他都不能有半点怨言,这若是换了旁人,先吊足了人胃口,又突然不说,他早骂人了。

    “反正是天大的喜事。”萧让抿了口茶。

    承禄“”特别是在那人不说还总是强调的情况下,特别讨打。

    萧让嘴角不住上扬,又觉得被承禄瞧出端倪不好,努力绷紧嘴角,忍不住又道“真的是天大的喜事,你别不信,朕虽不说,却是确有其事,朕没必要骗你。”

    承禄“”

    过了会儿,萧让还是有点不甘心“要不你猜猜看”

    承禄“”

    萧让还认真思量了片刻“你猜,朕告诉你是也不是。”

    萧让想着,这样承禄猜中了,就不算他主动泄露。

    萧让满眼期待地望着承禄,承禄却一脸诡异、面容扭曲,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半晌不说一个字,萧让登时扫兴不已。

    萧让动作优雅地抿了口茶,姿态慵懒闲适,茶盏的青里透蓝衬得萧让的指越发冷白惹眼。

    萧让仰头不住叹息“朕真是太厉害了。”

    承禄“”

    陛下在朝一个不可言说的方向发展。

    萧让搁下茶盏,陡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朕让你在外守着,你进来是有何事”

    “并无要事,”承禄垂眸谦恭道,“只是方才云相来过找沈院判罢了,老奴正犹豫着要不要禀报,陛下却拉着老奴说这喜事”

    一片衣袂从眼前飘过,承禄错愕抬头,发现眼前的陛下不见了。

    殿外,萧让冷瞥侍卫“相父呢”

    瑟瑟发抖的侍卫“刚、刚走。”

    萧让回眸给了承禄一记恶狠狠的眼刀“都怪你废话罗嗦”

    承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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