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文端着一钵汤去上菜时,突然感觉头有一些晕,脚下使不上劲,身子一倾,把一钵汤一下子泼到了主人和客人的身上。
    主人大怒,叫人把他绑在门前的树上,用鞭子抽他。
    王惠贞住的地方离主人家不是很远,她在门前看见了刘德文挨鞭子,赶忙三步并两步赶了过去。她对女主人说“主人啊,饶他这一回吧,他生病了,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打死他,你就少一个奴子,少一个为你干活的人了。”
    女主人说“他犯了错,必须挨鞭子,可不管他是不是生病,生病也要挨鞭子,你这么心疼他,要不这鞭子你替他挨”
    “可以,我替他”王惠贞说着捧着“大肚子”艰难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埋头弯腰准备接受鞭打。
    刘德文大声叫着“不,你还怀着娃娃呢,不能挨打,主人,都是我的错,求你别打她,还是打我吧。”
    女主人凶狠地说“不她要替你挨鞭子,就听她的,打她,给我打”
    “啪”地一声响,鞭子落到背上,剧烈的疼痛让王惠贞浑身颤抖,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可她咬紧牙关,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我身为斋姑娘,与男人同处一室,还抱过他,我有错,我有罪,我该挨打”
    “啪”,又是一鞭落下来,她感觉自己背上的肉象被撕去了一条,火辣辣的痛一下传遍全身,她仍然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也曾经动过凡心,我有罪,该打”
    “主人啊,不能再打她了,再打就把小奴子也打死了。”刘德文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句话起了作用,女主人挥了一下手,她的打手这才把已经扬起的鞭子放下。
    女主人说“你们两个听好了,以后干活要勤快,要小心,不能再让你们的主人在客人面前丢脸,要不然,打死你们就象打死一头牛一匹马,我大不了再买两头,滚回去”
    王惠贞和刘德文互相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家”里,关了门,两人一下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泪水如决堤的河水倾泻而下,打湿了对方肩头的衣服。
    “刘大哥,我们能逃出去吗”王惠贞问。
    “能,一定能逃出去,你是佛祖的弟子,佛祖和菩萨会保佑你的。”刘德文说。
    一说到自己是佛祖的弟子,王惠贞赶紧和他分开,她坐在一旁啜泣着,这时,外面树上两只喜鹊叫了起来。
    刘德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你听,喜鹊都说了,它们在说出去,出去,能逃出去”
    王惠贞破涕为笑,笑过之后,她面对西方跪着,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小声念叨道“佛祖啊,求你保佑,保佑我和刘大哥都能逃出去,求你保佑,求你保佑”
    冥冥之中,她仿佛看到万道金光罩着群山,群山突然分开,中间冒出一条平坦的大道,她和他一前一后地跑着,跑向那平坦的,让她魂牵梦绕的生她养她的金谷坝。跑向那一草一木都在向她点头的东河村。
    此时的东河村里,有一个人也正在念叨着王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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