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松涛,阮澜

    难道

    “我的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作践至此”阮松涛咬牙大喝一声,大乘境气息陡然爆发,一阵狂风平地起,大地肉眼可见的裂开一道道裂缝,整个无尘派的房舍草木全部拔地而起

    无尘派弟子惊恐的跪趴在地上,抱着头闭着眼挺过这阵地动山摇,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掌门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指着阮松涛“你你是”

    阮松涛“我是阮澜的父亲。”

    何天睿心如死灰,颓然跪倒在地。

    阮澜的父亲居然是阮松涛。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如果当初他好好对阮澜,全心全意的和阮澜在一起,未来等着他的,岂是一个无尘派掌门之位可比的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什么,都晚了

    无尘派掌门震惊之余,看着阮松涛冰冷的神色,终于从脚底升起一抹寒气“你你想做什么阮松涛,你可是仙道之首,你不能”

    “我不杀你。”阮松涛淡漠的一挥手,一座玲珑困魔阵出现在掌心。“贵派上下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说明道心入魔已久矣。我作为仙道之首,有助你们匡正道心的责任,接下来一百年,你们就在这困魔阵中好好修炼吧。”

    无尘派弟子们神色迷茫,尚不知那困魔阵是何物,掌门惨然失色,整个身子摇晃了两下,无力的摔倒在地上。

    困魔阵,是用来收服世间最恶劣的妖邪的法宝,传说里面有九九八十一个幻阵,每一关都极为艰险可怕,若妖邪能度过这八十一阵,便能改邪归正、立地成仙。

    被收入这阵中并不会死,却会经历比死亡可怕百倍的精神折磨,于此相比,之前那一个月的噩梦简直不值一提

    而方才阮松涛说,要困他们一百年

    无尘派掌门再不顾及形象,他匍匐在地,膝行着去向阮松涛叩首求饶,阮松涛再没多听一个字,一挥手,将无尘派上下所有人收进了困魔阵中。

    道歉的话不必再说。

    你们有一百年的漫漫光阴,在阵中好好悔悟。

    脑中突然响起了通关的提示音,唐久脑门浮起一百个问号。

    悔恨条怎么突然就满了

    何天睿吃错药了

    正纳闷间,有魔修慌慌张张跑来向九渊报告“主上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正道修士,说要见夫人”

    唐久一惊,和九渊对视一眼,立刻迎了出去。他看见阮松涛和宋明月等人,正惊讶的想问你们怎么来了,宋明月等一群弟子已经火速冲上来,七手八脚的把他抱了个结实“呜呜呜呜呜小师弟”

    唐久“”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九渊“。”

    你们是不是当我瞎。

    没等唐久说话,他们又七手八脚的把他推到阮松涛身前。阮松涛红着眼圈望着他,把那块遗落的玉牌并自己的玉牌一齐放到他掌心。

    “澜儿,”他声音哽咽,“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唐久看着玉牌上的“阮澜”“阮松涛”,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不能自已的中年男人,心中蓦然明白了。

    原来,阮澜不是孤身一人

    他笑起来。这样的话,实在太好不过了。

    他负责料理渣渣就够了,无意去替阮澜享受着父子团聚的亲情,他和身旁的九渊默契对视了一眼,在心中默默向系统发送指令。

    三三,我们走吧。

    玄天门。

    “小师弟”贺阳推门进来,热情的把一个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枕头塞到房间主人怀里,“怕你刚回来,对环境陌生睡不好觉,师兄用眠香草给你做了个枕头,晚上你试一试效果如何”

    阮澜抱住那枕头,似乎还不习惯接受别人如此热情的好意,呆呆的怔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道,“谢谢谢二师兄。”

    说话间,屋里又进来一个人,宋明月责怪的瞪了贺阳一眼,温声对阮澜道“他这人就是太热情,没吓到你吧”

    阮澜连忙摇头。

    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不真实。

    最近发生的事,没有一件让他觉得是真实的。他以为能够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没想到一夕之间居然还拥有了亲人,有了一个家。

    父亲,母亲,师兄师姐他身边围绕的全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人,他怕这又是上天对他的一次作弄。

    阮松涛、宋明月等人都知道阮澜经历了什么,为了照顾他敏感的心理,阮松涛特意叮嘱门派上下,就算再高兴激动,也不要过多的去打扰阮澜,让他先自己适应适应,让时间平复过去的创伤。

    可贺阳这个二百五,就是坐不住,宋明月一个没看住,就让他窜阮澜这里来了。

    贺阳挠了挠头,对阮澜道“对不住啊小师弟,我怕你睡不着,才咳,师兄以后注意,尽量不来打扰你,你别觉得不自在哈。”

    阮澜看着小心翼翼的师兄们,心中突然流淌过一股热流。

    怎么能因为经历过黑暗,就不再相信阳光呢

    这或许不是作弄,而是命运给他的补偿。眼前这些人究竟是如此待自己的,自己难道用心感受不出来吗

    阮澜一瞬间想通了,他把枕头珍惜的放在床铺上,对师兄们露出笑容“我想去看看父亲母亲,师兄陪我去吧”

    宋明月和贺阳惊喜的对视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阮澜去泡了个澡,穿好寝衣上床,枕在香香的枕头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

    大家都对他主动迈出这一步感到开心,母亲抱着他哭了好久,又笑着给他做了点心,父亲开始教他新的剑法,师兄师姐们拉着他说了一下午的门派趣事

    他好喜欢这样的生活。

    好喜欢大家。

    他满心欢喜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脸。他睁开眼,对上一个黑漆漆的蛇头。

    在阮澜呆愣的间隙里,那大黑蛇已经变成一个黑发黑袍的俊美男子,重重扬了扬眉,一翻身把阮澜压在了身下。

    “夫人说走就走,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做夫君的放在眼里”

    魔尊大人似乎对媳妇偷回娘家这种行为颇为不悦,惩罚似的在阮澜嘴唇上咬了一口,手掌摸进被子里,毫不客气的扯开了他的衣带。

    阮澜被对方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惊呆了,回过神来一张脸已经变的通红,连忙死死攥住自己大开的衣襟“等等等”

    九渊不满的看他“怎么了”

    “你我”阮澜推开他坐起来,急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们不该这样”

    九渊更不明白了“不该哪样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成亲的不是我们”阮澜急忙道,“你知道的,是我们身体里的那两位”

    “没有区别。”九渊说,“十年前我就预定你了,他们只是帮我们把礼节成了而已。”

    这下轮到阮澜茫然了“什么预定”

    九渊拉过阮澜的右手腕,用手指在白皙的皮肤上轻轻一抹,两道红印顿时浮现出来“知道这是什么吗”

    阮澜点头,他有印象“是蛇吻,做标记用的。”

    “嗯。”九渊指了指其中一道红印,“这一道,是那谁借我的身体给你身体里的那谁留下的;”他又指了指另一道红印,“这一道,是十年前,我给你留下的。”

    阮澜震惊且迷茫的望着他。

    九渊脸有点黑“十年前你救过一条黑蛇,忘了”

    阮澜想起来了。十年前差不多他八岁的时候,整天靠打鱼摘果子为生,有一天打鱼的时候在河边捡到了一条重伤的小黑蛇,然后把它带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那时的阮澜以为自己无父无母,身边又没有朋友,孤独的很,恰巧捡到的这条小黑蛇很有灵性,也不伤人,他就把小蛇养在了自己的小屋里,每天打小鸟喂给它吃,晚上还搂着小蛇睡觉,特别亲密。可惜后来小蛇伤好后,却突然从小屋消失了,他在屋子河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小蛇的影子。

    阮澜“那是你”

    “那就是我被那几个以下犯上的傻玩意儿打伤的时候。”九渊磨了磨牙,道,“当时我力量枯竭,只能变成一条小黑蛇,本想躲在河边浅滩里养养伤,没想到被你捡回去了。”

    九渊还记得阮澜八岁时的模样,那小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破麻衣,浑身上下却拾掇的干干净净的,因为营养不良,身上没多少肉,脸上却留有一点婴儿肥,眉清目秀的,看着很是赏心悦目,照顾起蛇来也细心的很,搂着他睡觉的怀抱也十分暖和总之,九渊对这小孩怎么看怎么满意,于是趁小孩睡着以后,在他右手腕上留下一个标记。

    “先预定下了,等老子先回去把那些胆敢造反的孙子收拾了,十年后你成年,就来娶你回家。”

    九渊自顾自说完,就趁夜悄悄走了。他不能在阮澜身边留太久,怕那些魔族追上来,会害了阮澜。

    他本打算躲在一个地方养好伤后彻底平定魔族,谁知却被那些狡猾的人修找上门来,一个封印落下,一睡便是十年。

    阮澜自爆而死时,他本仍在沉睡,却因为那道蛇契,被一股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唤醒了。就在他翻腾挣扎着要破开封印时,一道外来的灵魂入侵了他的身体,问他要不要做一个交易。

    “所以,你十年前就是老子的人了。”九渊理直气壮道,“我现在想和你睡觉,怎么了”

    他觉得解释清楚了,立刻又要去扒人家的衣服。

    阮澜还沉浸在他诉说的回忆中,一不留神让这条大坏蛇得了逞,衣服被扒下来一半,顿时羞了个满脸绯红,手忙脚乱的抵住九渊压下来的胸膛“等等”

    九渊又急又委屈“怎么还要等啊”

    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借自己的身体干了这么多坏事,他自己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都快馋哭了

    这明明是他老婆好不好

    还有,那个可恶的男人借他的身体占他老婆便宜也就罢了,在发现他给阮澜留下的蛇吻时居然还骂他禽兽

    呸他当然知道阮澜当年只有八岁,所以只是盖了个章而已,啥都没干好不好反而是那个男人,干的事他都没眼看,那才是个禽兽

    九渊在心里把某位谢姓任务者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决定学习对方的厚脸皮,对着阮澜露出一个伤心的神情“阮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阮澜一时答不上来。他自己的心情如今也乱的很,他和真正的九渊交集不多,要说喜欢,肯定还不够。

    可是,好像也并不讨厌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勉强。”九渊偏过头,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反正我已经孤零零的自己过了几千年了,余生再一个人过下去,也不是不能忍受。”

    阮澜有些不忍“九渊”

    “反正你现在有自己的亲人了,不需要我了。”九渊捂着眼睛低低发出一声抽泣,“不如我再去睡上个几百年,也好过孑然一身在这世上活着”

    “九渊”阮澜急切的去拉住他的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还没想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试着相处一下”

    九渊立刻放下手,两眼冒光的盯着他“真的”

    阮澜“”

    不是,你没哭啊

    “嗯,试试好,现在就试”九渊欢欢喜喜的一把搂着媳妇钻进被窝,“来睡觉”

    “等等你睡归睡别扒我衣服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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