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
    尤其是童年回忆。
    有些人为了保护自己, 而下意识地篡改,将一些事情模糊掉,扭曲修改轨迹, 甚至是只留下美好的回忆。
    有些人为了铭记痛苦,反而会遗忘记忆中的美好, 无限放大伤痛,以此来念念不忘。
    司雯并不觉得付安林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不过可信度还是有的。
    不过目前至少是能够确定,付安林对白黎的态度。
    有喜爱, 有内疚,还有委屈总之有些复杂。
    将茶喝完,司雯端起保温杯去倒新的热水, 想着要给家里的小青柠买些小礼物回去给他。
    一来是心疼, 二来是让他消气。
    思及此,司雯的工作效率顿时拔高了不少,提前了半个小时下班, 在去接白黎的途中看到手表专卖店, 停车走了进去。
    时至今日, 白黎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还是勤工俭学,生活清贫的大学生。
    她不想给他太大的金钱上负担,于是决定买和自己一样的手表,平价又实用。
    给白黎选了一个相同款式的男士手表,付款之后去一旁的服务店调节表链大小。
    白黎手腕的宽度她已经很熟悉了,毕竟已经握过很多次。
    她用自己的手腕来比较, 很快就调节好, 拿上包装盒前往警局接人回家。
    抵达岔路口的时候, 司雯又看见三人站在墙边,依旧是那位叫刘骏的小伙子撑着墙干呕,苏晓在一旁给他顺气,白黎就发着呆等他们。
    一看肯定又是被莫庆杰给喊去做什么恶心的事情了。
    司雯啧啧摇着头,按了两下喇叭,顺路把他们也捎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到七点了。
    白黎脸色有些发白,胃口不怎么好,有些吃不下东西。
    不过他还是前往厨房,将中午煲好的汤热一热,做了一盘手撕鸡,撒了些香菜在上面,当做晚餐。
    司雯坐在餐桌前,看了眼白黎碗里满当当的香菜,静默了一瞬,问“你怎么喜欢吃香菜了”
    白黎扁起嘴,嚼着香菜说“以后当了法医,我会更喜欢的。”
    香菜可好了,随身携带一把放在兜里,解剖完拿出来闻一闻,简直是人间美味。
    猜到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司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晚饭过后,司雯拿起自己买好的礼物,坐在沙发上朝白黎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这是我给你买的。”她把礼盒递过去。
    白黎眼睛顿时更亮了,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盒,看到里面的手表下意识就往司雯手腕上看。
    他开心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蹭过来问“是情侣款吗”
    “当然。”
    白黎高兴地把自己的手上带的电子表取下来,带上这一块新表,但是他又开始有点发愁。
    左手手腕上还有玫瑰小发绳呢
    手表会压着玫瑰的。
    他取下发绳带到右手上,满意地举起双手看看,下一刻张开手臂抱住司雯。
    两人一起跌倒沙发里,司雯被他柔软的头发蹭的下巴发痒,轻轻地笑了出声。
    她抬手揉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就这么开心啊。”
    “嗯我也要买个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
    “我还没想好。”白黎语音一顿,“想好了也不告诉你,是秘密。”
    司雯佯装不爽地捏了捏他的后颈,惹得他缩了缩脖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闹了一会儿,两人就安静下来,抱在一起都慢慢地闭上了眼,时不时一问一答,聊些有的没的。
    司雯的话题慢慢转移到付安林身上。
    昨天问过了白黎的爷爷,今天看能不能问问白黎对弟弟的印象。
    她握着白黎修长骨感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玩着,轻轻问“你明天中午要和弟弟吃饭对么那我怎么办”
    白黎抬起头,视线从她的下颚掠过望入她的眼里,笑着说“你也可以和你的弟弟去吃饭。”
    “穆久”
    “嗯。”
    “那还不如我一个人吃饭。”
    白黎被逗笑了,咳了咳像一个长辈一样,说道“你啊,也要多和朋友出去吃吃饭,交流交流,不能总是只和我一起吃饭你公司里的员工,表弟表妹什么的,都要交流一下感情呀。”
    司雯眯起眼,悠悠地说“的确,最近公司新招了不少人,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有好几个在学校里都是校草,是得好好交流感情。”
    白黎登时炸开毛,按住司雯肩膀,“不准”
    “是你说”
    “我只是特指你和女孩子交朋友男的不行”
    “女孩子也可以啊,听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大姐姐型,应该很好相处。”
    “”
    白黎急的脸颊都鼓起来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个时代,男女都有可能成为情敌,简直太不安全了。
    双手收紧了些,他抱司雯抱在怀里,生着闷气“那算了,你只能和我一起吃饭我和弟弟早点约好然后就来找你。”
    司雯轻笑一声,话题终于可以落到想要问的事情上,她话锋一转“你和你弟弟小时候玩的很好么”
    白黎疑惑地看了她一下,不明白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但还是乖乖地回答道,“小时候小时候我不能和他玩”
    “嗯”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的母亲不喜欢我,所以每一次只要他和我玩,他妈妈都会说他,凶他,甚至还会打他。我不想他挨打,就和他一直保持距离。”
    “那,他的妈妈有打过你吗”
    “没有。她从不来不会打我。她只会”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白黎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嘴巴张了张,似乎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话。
    司雯顿了顿,垂头亲了下他的额头,帮他转移注意力,“这就是你和付安林感情一般的原因”
    “啊呃,对。”白黎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不过似乎是我单方面认为的。小时候的他即便怕被打,也还是会偷偷黏着我,什么都想和我一起玩长大后,我们之间就疏离了不少。”
    司雯挑了挑眉,抬起手戳了戳白黎的小酒窝,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道“听说小朋友在一起总是会抢玩具,还会吵架还会哭,特别闹。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我才不会哭不会闹呢。”他皱了皱鼻子,“而且也不会抢玩具玩。我是哥哥,什么都得让给弟弟,怎么能和他抢呢。”
    司雯“”
    她沉默地皱起眉,总觉得这番话有些不对劲。
    “如果你弟弟想要你最喜欢的书呢”
    “肯定是给他看啊。”
    “新买的衣服他如果也想要呢”
    “也给啊。”
    “想吃你只有一包的零食呢”
    “就都给他。”白黎不解地眨了眨眼,“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司雯困惑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应该
    什么才是应该
    明明是作为付出的一方,为什么还会这么的理所当然,不生气的么
    白黎见她没说话,自顾自地说“虽然这都是当哥哥应该做的,不过我弟从小就很听话,不对我撒谎,也不问我要什么。我给什么他就接住,也就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觉得稍微和他走近了些。”
    “是这样吗”
    “嗯。”
    司雯有点头疼。
    付安林和白黎的讲述虽然大体对得上,但是却有十足的违和感。
    问题,应该不出在这两人身上,才是小孩子的他们,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才会突兀的感情差异。
    司雯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没想好要继续问什么,桌子一旁的闹钟就响了起来。
    白黎一个翻身从她怀里掉到柔软的地毯上,拿起自己手机看了眼。
    闹钟八点钟,该喂雯雯吃药
    他起身走到酒水柜旁,拿起药瓶到了两颗放在手心,走到还躺在沙发上的司雯身边,递过去“该吃药了。”
    司雯张开嘴“啊”
    白黎笑了下,伸手把她拉起来,“躺着吃药也不怕呛着。”
    他端过桌子上的水,喝药一起送到她的手边。
    司雯轻轻一叹,飞快地解决完,但是药黏在喉咙里,灌了两杯水才下去。
    一股无法消散难以言说的味道从喉咙里蔓延到舌尖,苦得她皱起了眉眯起了眼。
    “怎么了怎么了卡住了吗”白黎撑着膝盖弯下腰,担忧地看着她。
    司雯砸了咂嘴,抬手按着白黎的后颈,稍稍一拉,吻上他的唇。
    带着苦味的舌尖探入到他的嘴里,将难言的味道分享给他。
    白黎顿时又是耳朵发烫又是无奈极了,任由她乱来。
    等到嘴里的苦味被淡淡的青柠味压下去一些,司雯才松开他,说“你看,这药好苦。”
    白黎抿着嘴,搓了搓微微发烫的脸,乖乖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等你病好了,就不用吃药了。”
    基因带的疾病哪能治得好
    除非是改变基因。
    不过司雯还是顺着他的话应下,靠在沙发上带着笑意看向他,道“不过现在也不用担心苦。”
    白黎眨眨眼。
    “苦的时候亲亲你就好了,你是甜的。”
    白黎登时红了脸,磨磨蹭蹭地挪到司雯身边,悄悄抬起眼看她,小声询问“那现在还苦吗”
    司雯挑眉,逗他,“不苦了。”
    “哦。”他失落地把嘴巴抿到看不见,凑过去的讨亲亲的脑袋慢吞吞地收回来。
    “嘶。”司雯装模作样地倒吸了一口,扑倒白黎,“现在苦了苦了,快让我亲一口。快,很着急。”
    第二天司雯带着白黎提前准备好的便当去上班,白黎留在家里打扫卫生收拾收拾,在中午的时候准时赶到了付安林约好的餐厅。
    这个餐厅靠在水边,透明的围栏旁是不知奔流到何处的水流,水光潋滟清澈,涌起一阵阵的微风吹到悬在水面上的餐厅台。
    白黎由服务员带到订好的餐桌面前,先给两人点了餐,随后又打电话给司雯。
    “雯雯。”
    那边声音有气无力地应下“嗯。”
    “怎么了,你工作很累吗”
    “不,不是。是穆久这个臭小子要蹭我的饭。”司雯说得有些牙咬切齿。
    穆久也在一旁,凑到电话面前来洗白自己,“不是蹭是交换,我给了她一个大鸡腿做交换了的”
    “我不吃,你给我拿回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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