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

    贺青池立马就想到了温越会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事情,堂婶无故不要这个孩子,恐怕事情也出自这里。

    堂婶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原因很简单,斐楹的身份不正,而温越又不可能娶她。

    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

    一个私生子想在温家讨生活有多艰难,温越恐怕比谁都清楚。

    贺青池选择沉默,这孩子不是任何人的,所有人都没资格做主。

    而堂婶找她过来,摆明了就是要她劝劝斐楹“青池啊,这个孩子不能留何况见词也不需要什么小堂弟做玩伴,要是生了,恐怕这辈子都得养在温家不能见外人。”

    贺青池心里的想法没说出口,启唇道“我们都不是孩子的父母,这事您该让温越来。”

    堂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又不好说出实情,是温越亲手推的斐楹。

    在场有一两个长辈更不知道温越的精神情况,提出了反对。

    “一个小娃娃,温家还养不起”

    堂婶劝说无果,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先出去一会。”

    她没当场接听,似乎有所不方便。

    贺青池猜到可能是温越的来电,客厅暂时先停了下来,她坐久,便放下茶杯起身,上楼走走。

    想找到哪一间房是斐楹的很简单,走廊上有医生和护士。

    贺青池走进去时,室内闷热的气息不是很好闻,窗户都紧闭着,被窗帘挡住了外面光线,而斐楹仿佛一具尸体,躺在床上许久都没动静。

    直到听见细微的高跟鞋脚步声,眼睛才动了动。

    她看见贺青池,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呼吸变得急促“温太太救救我。”

    贺青池看斐楹消瘦的脸庞都快没肉,血色也全无,可能是险些小产的缘故,说话都在瑟瑟发抖,像是见谁都像凶手,手指僵硬地抓紧被子。

    楼下几位还在谈论着她腹中孩子的去留,而斐楹只能躺在床上,盼望着温树臣夫妇能帮自己一把。

    贺青池静了两秒,问她“倘若如果孩子生下是畸形的,你还会想生吗”

    斐楹愣了几许,下意识护住肚子“不可能”

    贺青池同样身为母亲,是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有些事都说在前头,恐怕温树臣也知道,将这个麻烦早早就丢还给了温越。

    斐楹不能接受这个假设,甚至眼眶通红的说“医生没有告诉我,医生说了我打掉就很难怀孕,温太太,我才是受害者”

    贺青池点到为止,并不劝什么。

    她不说话,斐楹心里就没底“温总有说什么吗”

    贺青池想了想道“如果你要赔偿,他以温家掌权人的身份会给你出一笔钱。”

    斐楹眼泪差点掉下来“温总是好人。”

    “”

    贺青池不知是说她天真好,还是说她想的过于简单了。

    倘若会审时度势的聪明女孩,都应该知道拿温家一笔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是最好的选择,何必卷入温家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而偏偏斐楹怀孕前想要的是侵犯她的人受到应有惩罚,怀孕后,开始想要温家的名分。

    没有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女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金钱的诱惑,一心认为名分胜过所有。

    贺青池尊重她自己选择的路,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有她在场,似乎斐楹憔悴的气色都好上许些。

    至少她心里清楚,这个温家里还是有讲道理的,没过一会儿,堂婶从厨房端了碗汤水,吩咐保姆端上楼。

    贺青池已经回到客厅坐下,见茶凉了,出声吩咐保姆去重新切一杯。

    等了几分钟,温家的长辈已经商议着决定还是留下这个孩子,然后又下定决心道“不如让他们都出国去吧,温越已经不适合在温家待了。”

    这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温氏这个家族里的长辈逐渐感到失望。

    比起温越,温树臣仿佛就是正苗红长大的最佳掌权人。

    从单身到结婚生子,从未有过让家族跟着蒙羞的丑闻

    他们最后的那句话,实际上是有意说给贺青池听。

    也在间接地,表明了态度。

    贺青池听到想听的,没过多久喝完半杯茶,便起身告辞。

    她被保镖护着离开,上车后,司机还没到家,就先接到了温宅里的来电。

    这次不是堂婶,而是另一位长辈“不妥了,斐楹小产了”

    贺青池心里正疑惑,又听电话里传来重重的叹气“被药流了”

    她这边没出声,隐隐听到另一边传来了阵阵吵闹声,以及斐楹发了疯似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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