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指尖不自觉的揪紧的裙摆,这些年她没有用过手机,更没有什么新的号码。

    温树臣低低静静的注视着她反应,等了几秒见沉默不语,于是便把自己裤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薄薄的一部,递到了贺青池的手心里,还留有他的体温。

    什么话都没有说,给了手机便拿眼神看着她。

    贺青池指尖也不怕疼,握紧了手机,白皙肌肤隐约出现红痕。

    温树臣最终在关上车门前,嗓音溢出薄唇格外的缓慢且认真“我会给你打电话,别关机。”

    这话说完,贺青池抬起眼睫,透过车玻璃看着外面的他。

    挺拔俊美的身姿依旧站在灯光下,裤脚边还贴着一个小小的家伙,都是在目送着她离开。

    这刹那间,贺青池胸口隐约传来说不清的感觉。

    她手心里还放着温树臣的手机,还是当年那部,没有密码锁。

    温树臣就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手机交到了她手上

    贺青池不知道自己一走,留在机场的父子二人还闹起了一场无伤大雅的小矛盾。

    小家伙哼唧了声,板着脸蛋儿看着爸爸“为什么不去小池妹妹家里,她会同意的。”

    温树臣则是手臂抱起儿子,缓着步伐坐上另一辆车,同时低沉的嗓音问他“你知道外公是谁吗”

    “贺庆庆”

    从能说话开始,小家伙就被教导着记这些人的名字。

    他是知道妈妈叫贺青池,外公叫贺庆庆的。

    温树臣长指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温和的笑容浮现在眼底“过几天你就可以重新见到妈妈了。”

    小家伙没有怀疑,拿脸蛋贴着爸爸温暖的手掌“那宝宝可以亲亲她吗”

    今晚他就亲过一次呢,都没有好好的亲亲。

    “你要经过妈妈的同意。”温树臣耐心教导着。

    小家伙似懂非懂,不敢跟爸爸坦白在飞机上他是强亲的。

    回到乌山镇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贺青池独自一人回来,身边没有跟着姚静几人,走进院子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

    她关紧房门的异常反应,让外婆担忧了下,还来敲门。

    直至天色亮起,她才从房间出来。

    这时已经换下了那身裙子,穿着旗袍款的睡裙,乌黑的秀发全部披散下来,衬得脸蛋的颜色也很白,看到外婆举着蜡烛担心的眼神,她扯了扯唇角弧度“我没事,今晚让您牵挂了。”

    外婆好生端详她的表情,似乎了然几分“眼睛都熬出红丝了,一整晚没睡”

    贺青池回到乌山镇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是温树臣和孩子,不然也不会凌晨五点多就已经起来。

    她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微微弯曲起膝盖,将下巴轻轻抵在上面。

    外婆拿着一把木梳,给她梳理着后背的长发,嗓音苍老中带着慈祥“四年过去了你也别怨你爸,当初他也是怕你再度受到伤害,毕竟温家不适合你养病。”

    她去一趟晏城参加贺梨的婚礼,连夜独自跑回了乌山镇,显然外婆是接到了贺家的电话。

    贺青池知道不该怪自己父亲,换做任何一位父亲也没办法亲眼目睹温家那场葬礼上发生的事情后,还能面不改色的把疼爱的女儿继续留在那里。

    何况温树臣当时自身难保,在贺家的眼里也失去了照顾她周全的资格。

    倘若当初没有怀孕,她还能在养好腿伤后,义无反顾的回到温树臣身边,陪他陷入内部斗争也好,陪他去治病养身体也罢

    可是她自己也病得厉害,产后抑郁症加重度失眠复发,还频繁的梦境那段被遗忘的绑架记忆,这些都已经够她被折磨得痛苦不堪了。

    贺青池慢慢地靠在外婆怀里,轻轻闭上眼“我看见孩子了”

    外婆拿着发梳的动作微顿,安抚着摸着她的脑袋。

    贺青池就像小时候躲在外婆的怀里,这样什么都不怕了,她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不知所措该怎么去面对,将心中堆积的苦楚都倾诉给了这个养育她长大的长辈“我怕孩子会讨厌我这个妈妈。”

    庭院里,早晨的清风吹散了她的忧愁,逐渐亮起的天色将灯笼的光晕给压了下去。

    贺青池闭上眼睛,身子慢慢地缩在木椅上,这才有了困意。

    她怕孩子讨厌自己,所以连续两天都没有去碰温树臣给自己的手机。

    那部手机被深藏在了抽屉里,除了这些外,似乎日子和这三年没有区别。

    贺青池甚至都要觉得那晚只是她的梦,只有看见温树臣的手机时才会有真实感。

    第三天的时候,她没想到会接到父亲的电话。

    是姚静将手机给她,电话里父亲在说“温家把孩子送到了贺家你的孩子,要见见吗”

    贺青池此刻正坐在室内刺绣着旗袍,指尖触碰着冰凉的针,半响都没有回音。

    贺爸爸以为她听了和自己同样震惊死了,又往下说“突然就给送到家门口了,也不问我要不要丢下孩子就走了,唉,这娃娃还挺聪明的,一进门就嘴巴甜叫我外公,还叫我把妈妈还给他”

    这言外之意是要送到乌山镇来,给贺青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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