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臣低低静静的凝视她含笑的眼神,无声中有了情绪变化。

    先前手腕脱臼的缘故,一大早宋朝就特意把医生嘱咐的话都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温树臣听,特别是那句不宜剧烈运动。

    虽然也没有指是哪方面,温树臣还是遵守住了。

    半个月过去,他都克制着没有怎么碰贺青池。

    以往这种事都是他来主动,眼前的女人多数都是半推半就,力道没有控制好的话,事后可能还要吃止痛药

    难得一见她也会主动跟他暗示这种事。

    贺青池指尖轻轻的扯,把身上的睡袍带子解了,香槟色的面料从雪白肩膀滑落下来,一直沿着窈窕的身体曲线,垂落在了地板上。

    她挺直站在温树臣的面前,满头乌黑秀发堪堪掩盖住了光洁的背部,隐约看见蝴蝶骨很漂亮,皮肤在朦胧的灯光下,极为细腻柔美

    第二天清早。

    温树臣便带着他随身的精英团队出国办公,上午七点半的飞机,等贺青池迷迷糊糊在主卧里睡醒的时候,身旁早就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了。

    她睡到近九点才清醒过来,披着浴袍散着头发在床沿坐了很久。

    起床时,身体还有些余痛不适感。

    贺青池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了许些昨晚画面,不由地伸手摸了摸了自己白皙的膝盖。

    先去卫生间洗漱完后,她换了一身高领束腰的长裙,完美遮挡住了纤细脖子和膝盖,然后把黑色头发高高的扎起,完美露出漂亮轮廓的脸蛋,显得整个人仪态和气质都是极佳。

    除此之外,贺青池还专门花了精致的妆容,抹上口红。

    俨然一副老公出差在外第一天,我就要出门放飞自我的节奏。

    “太太,您是要去哪儿”别墅的保镖看她出门,主动地上前问。

    贺青池也不客气把人家当成司机,坐进了后座上说“去温宅,我跟邱夫人约了午饭。”

    保镖不敢多问“是。”

    贺青池安静地坐着,侧脸看着外面的街景。

    等去老宅的路途中,可能是怕她放鸽子,邱锦还专门打了电话过来。

    明面上的脸皮没有撕破,贺青池还顶着贺家传统名媛出身的好名声,也不至于和邱锦关系闹僵得跟仇人一样,她到了老宅后,脸上笑容是有的。

    邱锦很热情,专门吩咐保姆做了精致的甜点,有说有笑的“你这个做儿媳妇的能主动想来看树臣的父亲,我们做长辈的都很欣慰,不过最近他父亲身体又不好了,一早刚服了药歇下”

    “伯父的身体情况经常这样吗”贺青池全然不知情况,加上温树臣也不会跟她提起半句。

    邱锦露出忧愁的表情,叹气道“这几年都习惯了,病情反复折磨着人树臣又外面忙着不回家,幸好你孝顺回会来看看,不如多住几日吧。”

    “好啊。”

    邱锦防不胜防一听贺青池答应了,脸上伪装和善的表情有些愣怔住。

    贺青池眉眼弯弯,对眼前讶异的女人笑了笑“之前我忙着在剧组拍戏,实在是没时间回老宅,最近落了一身清闲,终于能来住几日陪陪你们了。”

    邱锦勉强也扬起笑容,主动握着她的手说“树臣找了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应该的,邱夫人。”

    一顿午饭过后。

    贺青池直接在老宅里住了下来,比起上次,她现在倒是没有半点拘束的地方,很坦然面对自己嫁到了温家这个复杂的家庭,成为了这里一份子的事实。

    看着贺青池连续两三天下来都吃好喝好,偶尔早上会给温树臣的父亲煮一壶咖啡,中午会陪他下棋,多数的时候还是听他讲温树臣小时候的故事,也没耍手段和小心机,邱锦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为了此事,邱锦私底下还专门找了温景椿“树臣这媳妇想做什么”

    今天外面有下了一场小雨,温景椿躺在长椅上,膝盖关节痛正敷着药,提不起精神来说“贺家把女儿培养的很优秀,树臣这个媳妇选对了。”

    贺青池在老宅陪他解闷这几天,没有一丝不耐烦和装出来的痕迹。

    温景椿开口夸,邱锦反而不太乐意听了“那小姑娘心思多着呢,否则怎么可能有手段把你儿子拿捏住了,她可不是单纯天真的那款。”

    平时都得老宅避之不及,突然主动回过来小住了。

    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

    邱锦想了想,怀疑道“该不会是她知道你的病情,想替树臣来老宅尽尽孝,跟越儿分财产”

    温景椿喉咙似笑了声,发出的声音却很虚弱说道“我的遗嘱早就写好,将来什么东西都是留给越儿她只是花几天听我说说树臣小时候的事情,就想唤醒我和树臣的父子情不会,没有这么蠢。”

    邱锦说什么也不可能把这份财产让出来。

    当初老爷子把遗产都给了温树臣这件事,就已经让她怀恨在心至今了,现在拼了命也得守住自己丈夫名下的,她是把话说个明白“你儿子和贺青池已经拿了不少温家的钱,她们别想在跟越儿抢一分。”

    温景椿挥挥手,意示自己要休息了,让她先出去。

    有了这次夜谈,邱锦第二天就在贺青池面前,委婉又暗示地提了分家产的事。

    贺青池昨晚没睡好,早上醒来还有些困倦,突然听见邱锦提起家产,游神已久的理智终于抓住了一丝清醒“伯父这心态不行啊,还能走能讲故事的怎么就想不开写好遗嘱啦”

    邱锦端庄又得体的坐在餐厅另一边,维持这笑容说“遗嘱三年前就写好了,当时老爷子过世,把财产股权都给了树臣,他父亲也是担心因为这个,越儿会和树臣兄弟不合,为了公平就把自己名下财产给了越儿继承。”

    贺青池慢慢地喝着牛奶,听出了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

    无非就是说温树臣已经继承温家很多家产了,就别再惦记自己父亲名下的了。

    她唇边扬起了笑容,落落大方的说“温越有一位好父亲。”

    同是温景椿亲儿子的温树臣,待遇就天差地别了。

    邱锦正要说几句体面话,而贺青池突然又说“好在我爸爸没有儿子,将来只能把温树臣当做儿子来对待,家产早晚都是给他的,温树臣也不用羡慕别人。”

    邱锦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这话说的。”

    贺青池最后喝一口牛奶,就放下杯子起身“我上楼听伯父讲故事了,邱夫人你慢用。”

    邱锦是一股气憋在了胸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走上楼梯。

    今天讲故事的地方在书房,窗帘都被拉开了,四周都很明亮。

    贺青池敲了两声门才进来,看到温景椿依旧习惯坐在一面透明的落地窗前,病体没办法走出老宅去接触外面世界,倒是很喜欢坐在沙发里看。

    而这次,温景椿的身边还有一名年迈的老太太,穿着朴素的旗袍,将银白的发丝都拢在了脑后,除了手腕的翡翠玉镯外,就没有佩戴别的东西了。

    看上去应该不是哪家的富贵老太太,能出现在老宅,还与温景椿交谈甚欢的样子,身份应该很特殊。

    贺青池一进来,老太太就朝她看过来,眼神多了份亲切与和蔼。

    温景椿跟她说着话“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曾奶奶,树臣十六岁前都是她照顾。”

    “曾奶奶”贺青池对眼前的老人家很是尊敬。

    毕竟听故事的时候,就已经好奇已久了。

    曾奶奶上下打量了一番贺青池,老脸满意的笑了起来,也没表现的太过亲近,言语间却是很赞许“这个孩子生的好看,和少爷一样好看。”

    贺青池弯唇微微的笑,外形上她很具有欺骗性,看起来就像是豪门里量身定做出来的传统名媛,和私底下难搞的脾气大相径庭。

    温景椿大概是先跟曾奶奶说了一会话累了,对贺青池交代道“你今天想听什么故事,让曾奶奶跟你讲吧,她连树臣什么时候尿床换门牙都记得”

    贺青池走过去,将搁在沙发的毯子给温景椿身上盖好,又点了檀香,轻声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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