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餐厅桌上摆着丰富的早餐。
温树臣先下楼等,他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往日作风,穿着藏青色正式西装和衬整洁衬衣,领带端正,侧影俊挺的坐在桌前看财经报纸。
宋朝被打入冷宫了一夜后,又重新回来了。
他把贺青池要的药买好,放在桌子上。没过一会,又从厨房端了杯白开水和两粒药,趁着没人的时候,递给了温树臣“温总,您的药。”
温树臣放下手指报纸,面不改色地把药都服用了。
楼上还没动静,四十分钟过去了贺青池还在主卧里。
宋朝见他皱起眉头,于是大胆的猜测“太太会不会躲在里面哭”
温树臣斜视过去,神色微变。
宋朝继续往下猜“太太挺怕疼的吧,止痛药都吃了好几回了,指不定这次心里怎么恨您呢。”
温树臣看他是越发不顺眼了,沉着语调开口“你很懂她”
宋朝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楼梯角处隐约出现了贺青池的身影,几秒后,她慢悠悠的走下楼。
餐厅处两个男人皆是默契的不再谈论。
贺青池看起来很正常,走到自己位子坐下。
宋朝还是察觉出了那么一丝丝不对劲,为了不有殃及池鱼之祸,找了个借口就闪人,把场面留给温总自己一力承担。
“尝尝这个小笼包,宋朝从外面买的。”
温树臣出声打破气氛,视线观察着女人精致的侧脸。
贺青池很赏脸的咬了口,仿若有点烫的轻蹙起了眉。
“味道尚可。”她吃完后,评价一句。
温树臣又给她盛了红枣粥,服务很到位。
两人安静的吃完这顿早餐,偶尔闲谈两句,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趁着她放下筷子,拿起一旁放凉的白开水喝时,温树臣也没急着起身去上班,而是坐在原位上,有意在哄她,花了几分钟讲故事给她听。
“几年前我认识一位暴发富家族出身的雅痞富二代,他性向来喜欢招蜂引蝶,经常混迹夜店会所,有次对一位世家出身的芭蕾舞者一见钟情,苦追了对方半年,每次见面还会紧张的手抖,后来你猜怎么了”
贺青池抿了一口水,也算很捧场的猜了猜“那名世家出身的芭蕾舞者看在他对自己情根深种的份上,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温树臣缓了缓,低笑道“他发现自己的父亲与这位世家出身的女孩父亲是死对头,两家情愿结仇也不结姻缘。”
“”
即使一点都不好笑,贺青池还是弯了弯唇角“那你朋友和她结婚了吗”
“结婚了。”
温树臣把这个故事讲完“后来我这位朋友只好父亲和岳父之间两边周全,他之前向我哭诉,没想到结个婚难搞的不是丈母娘,而是这两位老爷。”
贺青池伸手拿过药吃,眼睛都不眨就咽下后才说话“我爸也难搞,让你委屈了。”
她这话说的,平平淡淡。
温树臣自然不敢说岳父大人一句不是,下秒就反驳了回去“你父亲与我相处的很融洽,他也是关心你。”
贺青池抬眸看他一下,觉得温树臣做男人真是能屈能伸。
连跟她父亲相处融洽这种话,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来。
把最后一片止痛药服用完后,端起茶水淡去口中苦涩滋味,贺青池正想说什么,而温树臣这边先抢先了,目光注视着她的唇“今后你要不适,我注意些,别再吃止痛药。”
贺青池多半的时候都是轻蹙着眉心忍着,她不开口喊疼,温树臣过程中没办法察觉出她的不适应。
“再说吧。”
贺青池不想继续谈这事,她提起另一件事;“早上郭导给我打了电话,也该回剧组拍戏了。”
两人四目相望,静了一两秒。
温树臣接受了这个事实,缓缓起身说“我送你去。”
二十分钟后。
贺青池从衣帽间整理了许些衣服,装好行李箱下楼。
这架势,就跟出一趟远门似的。
她给出合理又完美的解释“放在剧组酒店的衣服都薄了,我会感冒。”
温树臣又不可能不让她从家里拿衣服,亲自帮她提着行李放在了后车厢里。
贺青池先上车,没等他就把车门给关上了。
墨色的玻璃窗缓缓降下,温树臣迈步折回来时,看见她仰着精致的笑脸,对他眉眼弯弯“就不要你送了,让司机跑一趟就好,快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