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突然想到什么,伸手反客为主把温树臣推倒在真皮沙发上。
她找到手机的照明灯,然后弯腰,侧脸表情很认真,用明晃晃光线照着他身躯的每一寸地方。
温树臣抬起深眸,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看,难免会有反应,喉咙低咳了声“你做什么”
这次轮到他来问了。
“看有没有宋朝的指甲抓痕啊。”贺青池低声嘟哝了几声。
她指甲前两天刚修过,没在温树臣的身躯留下任何的痕迹,然后把他仔仔细细的从头打量到尾,倘若有一道很浅的抓痕都不会放过。
一两分钟后,温树臣伸出手臂把她给拽了下来。
那还开着照明的手机,也砸掉在了地板上。
“你先把解酒茶喝了。”
贺青池蹙着眉,纤细的身子深陷在了真皮沙发里,没力气爬起来,只能跟他打着商量,见温树臣将俊美的脸庞紧贴着她的脖侧,半天装死都不回,指尖去扯了扯他深灰色的四角裤。
温树臣起先不理,见她手指不安分,于是手掌扣住了那纤细的手腕,压着沉沉的嗓子说“你叫为什么”
“温树臣”
男人缓缓抬起头,眸色很深盯着她“你都叫宋朝做宝宝,叫我却是温树臣”
贺青池眨眨眼,表情很无辜“他以前不就叫宋宝宝吗”
“是以前了。”温树臣抠着字眼跟她生气,很少见这般状态。
贺青池无言以对,只好说“你别第二天醒来,想起来现在这副模样,悔的都不敢见人。”
温树臣第二天会不会后悔还未知,现在没听到她喊出满意的称呼,是不会起身去喝解酒茶。
两人僵持了半响,贺青池举白旗妥协“叫你爸爸可以了吧”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温树臣眼眸深浓几分,看她的情绪好像不一样了。
贺青池脱口而出完这句话就后悔,连忙挽救“你不许要求我在床上喊你爸爸,太变态了。”
“你以后再喊宋朝做宝宝。”温树臣唇薄抿起,停顿数秒后,似乎也在酝酿着这个用词,一时没控制住神色的变化,显出波动“那我便让你在床”
他后面几个字,几乎是低头贴着她耳朵说出口的。
极轻极淡,听得贺青池的脸蛋瞬间红了一片。
那杯醒酒茶,最后温树臣还是乖乖配合喝了。
不过他嫌弃西装衬衫都是酒味,怎么也不肯重新穿上。
这让贺青池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时,忍不住冷笑说他“在外面喝酒的是你,现在闹情绪不穿衣服的又是你,你怎么比儿子还难伺候”
温树臣坐在沙发处,缓慢喝着茶杯里的,听她训喝,却一声也不吭。
贺青池才经历没几个月婚姻生活,算是明白一个道理了。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放在夫妻间也是很贴切。
一个男人不管他婚前把自己伪装的再怎么绅士风度,完美到从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缺点,就好像是上天专门给她量身定做的。
但是
一旦跟他结婚了,朝夕相处的生活在同片屋檐下,久而久之就会发现他也是个平凡的男人。
那些外界给温树臣的标签,都是带着美好的憧憬。
他闹情绪起来也会故意喝酒,虽然十分含蓄的闹酒疯,却会哄骗她到药店里,不顾旁人震惊的表情,很大手笔买了整整几十盒用品。
在家里,把自己西装外套衬衣裤子,都脱得满地上乱扔,抱着她要她闻有没有酒味。
这种种发生的一切,温树臣都是在亲手把自己从神坛里拉了下来。
贺青池如今看他,就跟看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没有区别。
上楼给他专门拿了件干净的睡袍,没两分钟重新返回来,递给他的时候说清楚了态度;“你要感冒了,这几天都别想传染给我。”
这句话比轻声细语的哄要管用。
温树臣喝完解酒茶,把睡袍给穿上了,还系紧了腰带。
贺青池看了想翻白眼,整理了下凌乱的沙发,眼角扫向搁在茶几上的黑色袋子。
她的视线,也被温树臣看见。
“今晚你挑一盒喜欢的。”
男人坐在沙发上姿态漫不经心,就跟在闲谈一样。
贺青池轻蹙眉心,不愿意让他得逞,故意对着干“我要把这些都给扔了。”
“连一层比纸还薄的距离你都不想要,看来对我用情至深。”
温树臣眸底仿佛漆黑的墨,瞬间染着浓浓的笑意,话顿两秒,还补充了一句,听上去特别正儿八经的话“我不能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