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了,对着愈发想狡辩的小女儿也也有了些不耐烦,暴斥道“以后见到人,哪怕是你自己以后的丈夫,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自己先想清楚,以前你小我还能护着你,以后你以后出了事,神仙也难救你,董小娘是怎么被她祖母送出去的,你心里最好是有点数。”
    佩大娘转头,对着家中四娘子道“你带着她先去外祖母处坐一下,我随后就来。”
    “是,娘亲。”公孙巧晴朝母亲欠了欠腰,温婉应了,带着被母亲训出了泪来的小妹走了。
    佩大娘目送了她们去,看着摇头不止,她这个小娘子是个记仇不记好的,随了公孙家那边某些人的性子,教化都教化不了,以后莫说靠她孝顺,往后不恨她这个当娘的都行了。
    等她们消失在了眼前,佩大娘走到了侄女门口,轻敲了下门“是我,大姑姑,二娘,梅娘,我能进来吗”
    佩家二姑爷苏谶的女婿带着苏谶女儿赶在了午时前到了佩家。
    苏谶女婿现在掌卫国商事,是御赐的衣侯,他手上行的是皇商之职,因他是官家子弟,其祖上还跟着卫国的开国之帝打过天下也封过侯,到了他祖父那代才断了爵位,本是式微日薄西山的世家到他手上又重拾了起来,这两年都城当中满是他的传说,到如今都还没有全然淡去。
    大姑爷公孙家的起势与他还有点直接的关系,刑部侍郎与禄衣侯相识,归隐的时候,就在其内部举荐了在刑部当职了多年的主事公孙辙,也就是大姑爷公孙拾的父亲。
    公孙家接到喜讯后,还特地上侯府致谢过。
    苏谶女婿不常往外走动,很少参加都城当中的席宴,公孙拾看到他来了甚是高兴,他们家多次请二姑爷家的这个女婿上门做客但没请动,他今天来也是想当着二妹夫的面请一请此人,看能不能请动。
    但今天这事想来不好说了,岳家的事要紧。
    苏谶女婿名为常伯樊,他身着一袭蓝色绵服,他家是出了名的富贵世家,他身上有的也皆是世家公子爷的贵气,且知书达礼温文尔雅,一看他温和儒雅的面相就易让人心生好感,他这带着妻子苏家女一到,佩家老太爷就赶身边的二女婿,“你让让,让伯樊坐到我身边来,我耳朵不好使,坐近点我好说话。”
    苏谶啼笑皆非让到一边,干脆凑到了女眷坐的那一边,掀开纱帘看了看此时已经坐到了祖母身边的女儿,见女儿朝他看了过来,老状元朝女儿挤了挤眼,乐呵呵地笑了。
    常氏妻苏家小娘子莞尔,她低头跟祖母说了两句,又与身边的母亲说了一句,就朝父亲这边走来。
    “哟,这么好看的”女儿一走进,老状元就弹了弹她头上戴的孔雀钗,促狭道“这是什么鸟啊麻雀还是孔雀”
    常苏氏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钗,笑着放下手捉住了父亲的袖子,“爹爹叫我过来什么事”
    “新钗子,他给的,又做了什么亏心事讨好你了”老状元现在最喜在女儿面前编排女婿的不是。
    “不知道,回头我问问他。”常苏氏好笑,摇了摇父亲的袖子,又道“爹爹,什么事”
    女儿正经,可当父亲的却是个老不正经,左右不谈正事只顾说女婿的不是“那你要问清楚了,别问他,问他带出去的那些人,他这个贼滑溜,我都问不出什么来。”
    “爹爹。”也不知她丈夫又得罪她爹爹哪处了,常苏氏笑着定定看着她的父亲喊了他一声,大有纵容她父亲乱说之意。
    “你这小娘子无趣得紧,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小娘子”苏谶摇头晃脑叹气,等看够了眼前的女儿与她调笑够了,方道“你前几日进宫,见过太孙了”
    “是。”常苏氏轻颔首,见父亲本来低低说话的声音这时又低了一些,她亦轻应道。
    “他,嗯,看起来如何”苏谶沉吟了一记,在女儿身边轻轻说了一句他的猜测,“为父以为东宫现今如此着急,怕是想提前把梅娘迎进去冲喜。”
    常苏氏诧异地看着她父亲。
    苏谶反问她道“你认为呢”
    苏苑娘半晌无话,沉吟了半会儿过了片刻方道“他跟我那短短一见,女儿当时还当他身体不好,说话虚弱,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
    “外祖和舅舅意欲如何”她接道。
    “你舅舅明天要去东宫一趟。”苏谶简言几句把早上佩家发生的事和女儿说了,言毕又道“现在伯樊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可能进得了宫的,你看他能进去探得到消息吗且先不说进去的事,前提是你让他进吗”
    苏谶把女儿叫过来,最重要问的就是这最后一句。
    在他女婿和女儿的家里,在大事上,他女儿的意思反而是最重要的,并不是男当家的说了算。
    闻言,苏苑娘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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