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景该直接买。”

    “好”谢兰生并没概念,但他感觉要大资金。

    “不过,”莘野此时话锋一转,“兰生,你也不是20几岁了,筹备电影、摄制电影需要消耗大量心思,现在还要管理论坛、开电影节、办交流会、管理基金、管理影院太累了。”

    去年,因为深感没厂标的dv导演们需要观众,只自己人聚在一起观看讨论远远不够,谢兰生跟一个叫作周维维的老艺术家打擦边球,在北大的人文社会学院搞了一个“社会观察影像展”,可说白了,在实质上,它就是个独立电影展。dv导演们把纪录片和一点点现实影片带到影展给观众看、听人评价、与人讨论。谢兰生负责选片,他同时也是主席。这独立电影展是打着“人文社会学术交流”的旗号才拿到资质的,谢兰生在这些年中对与官方打太极已颇有心得,成了专家。这首届的独立影展便吸引了1000多人次。

    “还好。”谢兰生把他两只脚都拿到了坐的凳子上,盘着腿,两手摸着两只脚踝,说,“论坛都是小版主管了。电影节是一年一次,而且,主要还是周维维做,电影节在举办以后交流会也开的少了。至于那个文艺影院肯定还是深蓝管理。我可能就看看基金,看看投资,没了。”

    莘野轻轻叹了口气。

    “莘野,”谢兰生说,“文艺导演比较孤独,而在中国尤其如此。可是,我不累,我很高兴。”

    莘野“”

    “昨天下午开完会后那十几个导演都说,这个时代并不需要深刻的东西。我没办法这样认为。我觉得,任何时代都很需要深刻的东西。”

    “”

    “他们还说,文化就是娱乐大众,这个世界娱乐至死。同样,我没办法这样认为。文化有它一生下来就必须承担的使命。镜头里的人被关注,镜头外的开始思考。有些题材是可以在商业、文艺中求平衡的,我很支持,但有些题材、有些故事却没办法变商业化,它们也需要生存空间。有时候,电影、小说比新闻要更加艺术、更有力量,它们不能被淹没了。当然,目前,中国这些文艺电影还基本上比较幼稚,甚至莫名,但,它们需要空间来好好发展呀。”

    “我知道。”莘野说,“我全力支持。”

    “宝贝儿,”谢兰生又哈哈笑了,“你可真好。”

    莘野眼神一动“你第一天知道这个”

    谢兰生说“不是。我知道了八年多了。”

    莘野两脚左右一分,把盘腿的谢兰生的木凳子给拉过一截,卡在自己膝盖之间,凑过去,而后右手拇指食指捏着谢兰生的下巴,一扽,扬起脖子吻上对方挺饱满的两片嘴唇。

    阳光照在他们两个长长的眼睫毛上。

    莘野办事一向迅速。

    两个月后,春节刚过,“深蓝影业”宣布改组,搞出一个分公司来。

    这分公司还购买了某广场里的一栋商业用房,房屋单价每平米8000,建筑面积25000平方米,合同总金额为20,000万元,整整两亿,卖方叫“嘉美置业公司”。

    合同上写,签订合同10日以内,深蓝支付其中一半,其余房款办理按揭,中国工商银行同意最高一亿按揭。

    莘野本来打算收购一家地产的子公司,包括全部股权以及债权,这样,他就可以在市场上独立拿地、自己开发,不过后来他又觉得现在没有太多精力,于是退而求其次,直接购买商业用房了。

    不过,这个商业房屋的应付款付完之后,深蓝资金基本没了,账上只剩3500万元。

    这还多亏2003年十一深蓝上了一部片子,2004年春节又上了一部片子,一共净收6000来万。

    谢兰生被数字吓着了。

    他知道,这是用来开影院的。

    可,两亿也太夸张了

    而且房屋建筑面积远远大于影院需要谢兰生想,莘野是打算用其他的那些地方养电影院吗

    抱着一点歉疚、一点担心,一瞬间,谢兰生想摄制一个商业电影试试看了,反正现在正筹备的文艺电影进展迟缓。

    他想自己掏腰包拍,但让深蓝当出品方,拿分成,帮莘野与深蓝影业尽早填平账上亏空。

    另外一方面,他也想用公映机会宣传推广“文艺影院”。

    谢兰生把自己想法跟莘野一一说了,莘野又与平常一样支持他,百分百地。

    “好。”谢兰生说,“那,莘野,我马上又进剧组了,咱们好久不能见了。

    “嗯。”这状况也经常发生。

    谢兰生手搂对方腰,用胸膛去贴莘野的,抬眸,对视“别忘了,平时天天都要通话,每两小时发个短信。”

    “当然。”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你可千万不能漏了。”谢兰生笑,踮脚去吻对方下巴,学着那部港中合拍的电影的经典台词,“说好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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