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块躺在角落中的石板上写了几个字,挥袖离去。
    弟钟甫。
    他的离开,代表着他与学宫再无瓜葛。十九年前,天子政继承帝位,改元天圣,同时召集了数位学宫教习组成皇家供奉殿,专门保护帝国赵家皇室。而钟甫也是在那时,离开了学宫,成为了赵家旁氏。
    如今老祭酒离世,钟甫对于学宫唯一的留恋也没了,自然不会在于学宫有所联系。眼下的帝国朝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学宫正处于危难之间,他还有保护家人,自然不敢轻易涉险。
    走后,梁兴居身边出现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乃是他师弟云安“师兄,如此下去,怕是会得罪那位阴晴不定的殿下,是否”
    尽于此,被梁兴居挥手打断“你只管下去安排,切记不要受伤即可,过会儿,那位殿下便会离开,无需担心。”
    云安脸上全是犹豫,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再道“如此薄待,按照那位殿下性格,必然报复,何况他还是太子”
    梁兴居低沉着脸色,厉声呵斥“他也仅仅只是太子,等他成为皇帝的时候,再来担忧这些。”
    师兄的话给云安极大的震撼,也为他掀开了某些神秘的面纱,让他真正明白其中门道。相通了,依旧无高兴的神采,忧患意识让他保持着最清醒的理智。
    这场雨下了很久,滋润万物的春雨糟糕成如此模样,暴戾异常,浓沉的黑云不断翻滚,露出些湛蓝的意味,是否是曙光出现的前兆。
    世间不碍雨露繁多,也不厌是否嘈杂,安静与安宁很是接近,又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丝丝入扣的春雨勾连成棉絮,然后又继续织结成道铺天盖地的天幕,那些漆黑翻滚的乌云便是点缀,只是有些黑暗罢了。
    唐裴旻的手微微颤抖,轻振手臂,手腕的颤抖顿时消失。眼前而来的学宫学子们并不强大,他不畏惧也未曾不屑,但蚂蚁蚊子增多,总是让人感到烦恼,渐渐也就变得不耐烦。
    太子殿下不曾有离开的命令,那他自然要一直站着最前面,为殿下抵挡这些学子的侵扰。心里的烦躁渐渐升起来,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也缓缓浮现怒意,剑不曾出鞘,他不想出剑于此,也不屑出剑于此,更不敢出剑于此。
    剑鞘能伤人,自然也能杀人,所以他的剑鞘抬平,直直对着即将奔到他面前的那名学子。
    距离越来越接近,剑鞘上附带的杀意让这名学子脸上出现了生死间的挣扎和面临死亡的恐惧。
    “也到了时候,我们应该离开了。”
    老马闻训,自顾自调转车头,那名奔来的学子被剑鞘陡然平放的剑意拍飞,叮咚落在青石板地面,唐裴旻不屑一顾,转身跟着马车离开。
    灵堂之内看着这一切的梁兴居,苦涩暮色的脸终于出现了笑容,喃喃自语“值得吗”
    无人回答,但答案却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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