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二人。
    崔颂从没见过这个婴孩“这孩子是”
    马于榔局促地低头“这个孩子被放在厨房的草笼子里,听说是原来扎格斯人的”
    马于榔不忍说出口,但崔颂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扎格斯人向来仇视汉人,不但肆意杀害,还有吃人之举。
    这孩子被放在那种地方,恐怕
    “我与元首领说了她同意让我照顾这个孩子”马于榔埋着头,声若蚊蚋,“但是我好像照顾不好。”
    此时的马于榔丝毫没有当初被人孤立质疑时的漠然与倔强,仿佛一个普普通通,有些内向又有些自卑的少年。
    崔颂见他踧踖不安,安慰道“你一个半大的孩子,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小婴儿,多向元娘他们取取经,很快就能上手了。”缺乏论据,他就地取材,毫不客气地“卖”了郭嘉,“别看郭兄运筹帷幄,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的模样,还不是第一天就把郭奕弄哭了。”
    郭嘉嘴角一抽。
    如果他没记错,当时弄哭郭奕也有子琮的一份吧
    见马于榔惊讶好奇地望了过来,郭嘉没有去拆崔颂的台,绷着脸道“凡事都有一个从不熟悉到熟悉的过程,无需沮丧,吸取教训便好。”
    崔颂假装没听懂郭嘉话中的深意,赞成地点头“正是如此。”
    马于榔受到鼓舞,抱着小婴孩上前“能请二位先生为他起个名字吗”
    起名废崔颂将目光转向郭嘉。
    郭嘉思忖了片刻,想起刚刚婴孩嘹亮的哭声“大钧播物兮,坱圠无垠1。就起名马钧吧。”
    没什么文学细胞,对诗词一窍不通的崔颂“嗯。好名字。”
    事实上他压根不知道郭嘉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却面不改色地称赞,毫无节操。
    古人不管给什么起名都要寓意、意象、立志、引经据典他这个伪古人简直心累。
    不过话说回来马钧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马于榔同样没听懂郭嘉的前半句,他的关注点在另一样事上“随我姓”
    他无比惊讶,甚至有些惶恐。
    郭嘉道“有何不可”
    “可我,我是罪人之后”马于榔压下声,艰难地挤出后半句话,“若要他跟从我的贱姓”
    “何为贱”郭嘉肃容,“天不罪人,而由人定。这天下从来没有天生的罪人,哪怕被定了重罪,也未必真的有罪。”
    “贩夫走卒,纳鞋织席之徒,为生计忧;倡伶优人,乐工百师,各传其技,莫非贱乎纵被千万人轻蔑,难以昂首,亦可坚守本心,振其衣,濯其足,又与他人何干世上未有贱者,不过自我轻贱罢了。”
    这不是崔颂第一次觉得郭嘉的三观与现代相合了。他在心中给郭嘉点了32个赞。
    谁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呢难道出生在贫困的家庭,或者家里长辈坐了牢,就要被一棍子打死,活该接受别人的白眼吗
    郭嘉的这番观点,别说在阶级严苛的古代要被当做异端,就是在现代也十分难得。
    要知道在讲究相对平等的现代,尚有不少人仗着自己有钱,不把穷人当人,视人命为玩笑。
    打骂流浪汉,对服务员颐指气使,瞧不起环卫工人,自视高贵这些还算轻的。我爸爸是某刚,我爸爸是某江,小心我叶良辰让你混不下去每年都有同等脑缺钙的大爷成为热门话题,登上各版头条。
    崔颂绞尽脑汁从高中语文课本上扒拉下一句古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年轻时还是穷得叮当响的小混混,黥布也被刺过面,后来做了异姓王,要不是因为叛乱被杀,也算是一跃成为人上人,当得励志的典范了。
    听了郭嘉与崔颂的话,马于榔大受触动,再三向二人道谢。
    入夜,崔颂正在梦中睡得香甜,忽听外面一阵喧哗,旁边有一只手摇着他肩,生生把他晃醒了。
    “奉孝”他眯缝着眼,还未完全清醒,“天亮了”
    崔颂仍有些迷糊,郭嘉已从枕边取过外衣给他套上。
    “出事了,我们出去看下。”
    崔颂慢半拍地闭上眼,等到“出事了”三个字在他脑中走了一圈,又猛地睁开。
    “出了什么事”
    郭嘉给他罩上斗篷“边走边说。”
    崔颂与郭嘉来到帐外,一直到营寨的东北角。
    郭嘉一边走一边解释被白荣关在柴房的刺客不知怎的逃了出来,正好被巡夜的人发现,引起了整个营寨的骚动。
    抵达出事现场,崔颂见到前方的情形,不由睁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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