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法律给我的。” 林環看着桌子的尸身默默将手背到了身后,一时没有桌子拍,她还有些手痒,感觉吵架都吵不顺了。
朱格眼睛一瞪就要反驳,却不想被敲门声打断。这林環踹门而入时竟然还没忘记顺手关好门。
“朱大人,费老亲传弟子,鉴查院提司,范闲范大人求见。”
听清外边说的什么,屋内的两人难得平静的对视了一眼。门外的声音是王启年的,不管朱格听没听出来,林環是听出来了。范闲既然来了,看来就是没瞒住,她也不愿再跟朱格吵下去。
“程巨树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放火危害公民安全,还当街殴打鉴官员至一人死亡一人重伤,这些都是杀头的重罪。如今犯人已经抓捕归案,你若敢私自决定放走重犯,我就敢去京都府告你,让我父亲向御前递状子。我看到那时候,你背后的人,敢不敢在陛下面前保你。”
噼里啪啦一通威胁,她这次也不留空档等朱格反驳了,说完话转身就走,“朱大人,告辞。”
林環这一个背影把他接下来的话全都噎进了肚子里,这时门外敲门声又起,朱格的余光扫到碎裂的桌子,烦躁的一挥袖,道,“不见”
他本以为说了不见,接下来就能清静点,哪知这范闲跟林環是一路性子的人,推了门就进来了,又是质问同一件事,倒真不愧是未婚夫妻,一样的放肆无礼。
原本王启年也预备跟进去,却被绕了一圈又回来的林環抬手扯走。范闲可不像她似的还有心情想着关门,这门口估计用不了一会就得被围观的人站满,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哎哎哎,小林大人,您有问题王某一定知无不言。您,您别扯王某领子” 王启年一边向路过的人陪着笑脸拱手,一边被一路扯着进了五处。
“王启年我问你,范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林環将王启年推进自己屋子里关好门,这才松了手
“这若若小姐在鉴查院门口守了一晚上了,消息一出来她就找着范大人说了,真不是王某刻意说的,您明鉴呐。” 王启年道。
林環扫了他两眼点点头,也没说话,只是面色越发阴沉。
王启年见她这面色越来越差,唯恐自己被波及,干脆斗胆一猜,“林大人呃,依王某看,这小范大人为护卫报仇的想法虽然冲动,但实乃难得的赤子之心啊。这,怕是难以阻拦”
他这话一出口,林環倒是意外的看了他好几眼,难得王启年竟然对范闲有如此真心。
“谁告诉你我想拦他了” 她歪头笑笑,在桌子下抽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王启年,“我离开之后,范闲他要的消息你都多帮帮忙,钱我先帮他付了。我抓程巨树的时候阻了他两条气脉,应该会好杀一点。”
“那,您是要去哪” 王启年小心翼翼的收下银票,犹豫着问道。
“我我先前私自动用了黑骑,自然是快马加鞭去院长跟前自请责罚,顺便求得他的庇护,为最坏的打算做准备咯。”房间里没点等,她站在透光的窗边,半边脸落在黑暗里,看起来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