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

    而科学院需要的,仅仅是后者。

    前者也不是不可以,在一定学识的底子下,可以把他换到科学院的外交部里。绝对让中选的人发挥发热,不存在所谓的冷板凳现象。

    弘昼想着这回是自己完全操刀,索性连初试复试的考题都是亲自把关,其中还加了几道附加题。不影响整体成绩,但可以在基础上看到一些更出众的人才。

    他如此想着,就等着收一批真正的直系人手。但可能是他更认真的原因,初试之前竟然就闹出了问题。

    弘昼的题目没有错,设定的章程也是对的。外人可能不知道,但监考和内部人员都知道今年是他完全亲自把关,还结合之前几回的考试经验做了微微整改。底下人有眼目睹,个个都是提着口气想要做好本份。

    然后就发现报考的人中,竟然有十几个留着底子。

    这种底子不算什么,入了官场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富家子弟出身就有钱,父母娇惯奴婢环绕。权贵之子更是身份煊赫,自家嫡庶之间都有风雨,更不要说其他了。这些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子少爷们,似乎生来就是高人一等。什么狎妓、赌钱、杀人等等,每一年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

    就算是朝中有律,可山高皇帝远,只要事情压得早,处理周全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以往都是这样的,偏偏弘昼设的规矩齐整,就是品行不佳都要三思斟酌才定。

    今年可不同往年。

    众人犹豫再三不好隐瞒,决定原原本本以及各种关系都写在折子上,由着弘昼自行决定。当然这只是部分人,还有人只是表面汇报,更甚至还有人私底下通风报信。想着趁事情闹出之前,叫人快去妥善扫清尾巴。

    如此就算是抓着了,待认真去查也不过是一个冤枉,说不得还得有几分同情。

    可弘昼是谁

    早不是当年毫无羽翼的得宠小阿哥了

    王府里有人出街买了块糕点的小事都有嘴来说,这种大着胆子知法犯法,偏要欺瞒的大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在折子送到他面前,弘昼是一边看就一边听着人汇报来信。他默默地听完,然后认真的把所有折子看完,手指在案桌旁敲了敲,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怎么会认为爷不知道”

    “大抵是乡中霸王,不知道头顶上的月儿有多圆”

    汇报人王包子讽刺回话,他就是当年王首富的遗孤。因为钱财缘故,一家人被谋财害命,自己也被丢到街头行乞。他年幼的时候受了许多苦楚,若非有幸遇到了王爷,这辈子还让那歹人猖狂。

    想想歹人被去势后日子凄苦,却又日日夜夜都不能自断性命的苟且。王包子不是那种正义凌然乐于助人的好人,但他心底里却容不得这种不堪。

    所以他跟在王爷身边守规矩,又跟着读书识字,等到艰难的考了个末位童生,便自荐要跟着王爷身边。

    弘昼看他读书这么痛苦,也没有太过为难,毕竟自己也是尝过那种滋味的人。他身边那么多人鞍前马后,王包子也算是有上进的人,隔三差五总能带来外面的一点消息。今日的消息更让他重视,手指头抠了抠案桌,显得有些不高兴,“真的是老虎不发威,当爷是叮当猫了”

    王包子不明白,一脸好奇,“叮当猫是什么”

    弘昼白他一眼,“叫你不好好读书。”

    什么书里还说叮当猫

    一只猫有什么了不起的名字还奇奇怪怪。

    王包子怕还要被说,索性就不再张口问这个,就像平常一样继续告状。他可是做好了准备的,一看这里面有问题,当地的父母官就被他小小查了一下。

    顺带再附上一层关系利益链。

    弘昼听着的时候,喉咙里滚了滚,端坐着垂下眼眸,心底里不自觉的跟着算了起来。这样混的父母官,还有那一层的关系里面,要是抄了的话怕是发了

    不算很多,但至少可以充公让科学院的几个部门再无压力的研发几月。

    这个主意很不错啊。

    弘昼听得神色越发认真,脑袋还时不时的跟着点一点,神情竟然是说不出的愉悦。

    致力于告状大业的王包子看在眼里,心下愈发痛快的说了起来。

    当日,和亲王府的书房来往走了几人。待到夜色落幕前,几人身影随着出了京城。

    弘昼对于这种主动露出尾巴的人不会放过,他让人去把尾巴揪出来。自己手里拿着所有的证据,再一副依法行事的样子,直接叫人去宣问了当地的父母官。

    他其实也是留有了余地,算是给父母官一个机会。说得好听是将功补过,说得难听是狗咬狗。

    大早上起来看到和亲王身边人来说话,几处官员吓得汗毛直立,胆子小的还有最初就有意的官员倒是直接。不多犹豫的应下,转身成了铁面无私的好官,收罗证据就叫人去那些有底子的考生家中抓拿。

    这些人都是当地富绅,亦或者大臣的近亲,平日里都是有头有面之辈。甚至数代以来,都是当地的经济和门面支柱,平头百姓走过的时候都觉得沾了光彩那种。考试想要报效国家,光宗耀祖,结果门都没有摸到。县衙里却有人大清早来敲门,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客气像是抓拿罪犯一样将孩子带走。

    府中的老爷们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惜官差拿的是京中人旨意,说一不二。

    威风大半辈子的老爷们气得倒仰,不得不四处奔走消息。有人得知后收了手,但也有人因为子嗣艰难,舍不得这一个要铤而走险。

    弘昼还在看着二心的父母官怎么做,他的行为就引起了争议,还传到了京中。

    这里面的功劳是谁,不言而喻了。

    弘昼听闻之后,一个眼神暗示下去,这阵争议的就像是星星之火遇到草原一般。眨眼功夫就肆意生长,火势吞噬了许多人的目光。

    朝中大臣,京中八旗,甚至是报纸上都有言说给百姓们听。

    十八余人,因为罪情缘故都被扭到大牢里,审的审查的查。经此案子的官员也经历了一遍彻查待遇,完全落实不放过一人的政策。而这里面的考生中,还有几个颇有才气天赋,也被暗示着写在报纸上。

    一时间,京中人都在探讨报中问题。

    何为人之贵

    这种大事,朝中更是议论纷纷,看到弘昼的时候都会侧目多望一眼。不知道心中如何作响,却也没有说近身问一句,亦或者是得罪的行为。

    弘昼对此很满意,眯着眼睛像平常般打盹儿。他迷迷糊糊的听着人说话,忽然发现竟然有个愣头青站出来,当着弘昼的面给胤禛直言告状,言语中职责很是犀利刻薄。

    言官嘛,说话都是不饶人的,张口更是各种法律和道理。古人大臣们若是嘴拙一分,便毫无办法的压着灰头土脸。这种时候,丢个脸面不算什么,莫名其妙顶了罪名也是有的,还连带着牵连无辜。

    可惜说是很讨厌了。

    弘昼从打瞌睡中清醒过来,眯着眼睛看着那愣头青,“唧唧歪歪的,你谁啊”

    一身官袍的愣头青气得一脸通红,他寒窗苦读多少年,终于站到了这里。每每上朝相对,如何会不知道他是谁

    堂堂王爷,竟然这般故意羞辱他

    可耻

    弘时见愣头青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神却变了又变。他心里摇头叹气,很是体贴的在旁回答了弘昼。

    反正就是一个小官。

    弘昼点点头,从脑海里翻出这位小言官的家世。这种靠嘴巴吃饭的人,弘昼全都记得,毕竟他无论怎么做都少不得被点名。平时他不在意,反而笑盈盈的对着胤禛挤眉弄眼,丝毫不放在眼里。

    但人总不能没有脾气不是

    弘昼张口就将小言官的祖宗十八代说了,“听闻金大人早年家贫,所以迎娶了一门商户女子。而那商户女子的外婆,便是四川都江罪人张全福的姑婆。”

    商家都讲究利益,这种关系其实并不亲近。但是他这么一说,就莫名其妙的拉近了。更何况你想,这么不亲近都帮着说话,你敢说没有猫腻

    绝不可能

    胤禛是讲道理的人,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儿子,他淡淡的看了小言官一眼。

    小言官顿时清醒了过来,但他依旧正辞,“和亲王连路边乞讨者都多有照顾,为何偏偏抓着这些学生不放”

    弘昼恍然大悟,“说得对,杀了多浪费,还是发配西北思想改造比较好。”

    “”

    小言官无话可说,回家大病一场。降罪圣旨没等到,和亲王反而关怀的送来太医和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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