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讨主意,唉,小容啊小容,一直不变的小容
    沉吟良久,方晟道“目前你在哪儿”
    “原来租的是连家店,一楼店铺二楼住家,傍晚查封店面后我也被赶出来了,这会儿住在酒店”周小容可怜巴巴道。
    “反锁好门哪儿都别去,没我的电话不准开门,”方晟叮嘱道,“我来想办法,待会儿联系。”
    放下电话,樊红雨瞟了眼手机通话记录,淡淡道“你的初恋情人又惹麻烦了”
    “唉”
    “新老公被人抓了”
    “唉”
    “恐怕要找爱妮娅”
    “唉”
    见他唉声叹气的模样,樊红雨卟哧笑道“要不要我回避”
    方晟恼道“你不去洗澡么”
    “好好好,真该冲一下的。”樊红雨知道他这会儿火气大,避开锋芒为妙。
    等樊红雨进了卫生间,方晟反复斟酌后才拨通爱妮娅手机。
    爱妮娅还在办公室披阅文件,略带疲倦地说“长话短说,一天跑了三家企业、串了七个会,正准备看完手里的一叠回去休息。”
    “周小容出事了”
    “唔具体什么情况,说得详细一点”
    “我也是刚听说”
    方晟原话照转,听完后爱妮娅沉思片刻,道
    “古玩行业水很深,看来因为生意或鉴定产生的麻烦,叫她别乱跑,我让秘书打听下内幕。盗卖文物罪可大可小,有个鉴证和认定的程序,别担心,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都是那个蔡幸幸怂恿他俩到省城发展,要是仍在东山能摊上这么大事吗奶奶的”方晟气得爆了粗口。
    “周小容几位舍友都不是省油的灯,”爱妮娅将包括赵尧尧在内都一网打尽,“对了,既然蔡幸幸惹的祸,索性把周小容送到她家”
    “这个”
    方晟觉得此举未免报复性太强,转念又想蔡家贵为国企老总、厅级干部肯定做足安保措施,倒也不失为临时栖身之处。
    晚上十点多钟,于舒友接到省长秘书电话,赶紧收拾屋子,顺带着把刚应酬回来的蔡幸幸抱怨一通。
    蔡幸幸终于意识到建议周小容夫妇到省城是步臭棋,闷不作声,在客厅转了两圈后打电话了解情况。
    又被于舒友劈头就骂,说你没长脑子啊有爱省长介入,还愁查不到内幕你要做的是赶紧联系律师,明天上午设法见到房晓真通个气,然后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好,好以往在家里颐指气使的蔡幸幸被训得没脾气,连声应道。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商务轿车送来满脸憔悴的周小容,随身行李只有旅行包,里面是被勒令五分钟内离开屋子时匆匆收拾的几件衣服。
    “幸幸,我是不是天底下最不幸的女人”
    见到蔡幸幸后周小容伏在舍友怀里哇地放声大哭,声音之凄惨连于舒友都感到眼眶湿湿的。
    蔡幸幸无言以对,只能轻抚她肩头以示安慰。
    按常规连战两场都疲惫不堪,早就紧紧搂着进入梦乡。然而今晚方晟哪里睡得着等樊红雨入眠后,他披上外套站在阳台,看着浩瀚夜空一根接一根抽烟考虑健康原因,他已戒烟大半年了,但周小容的事实在令人心烦,不得不抽烟解压。
    将近零点,爱妮娅终于打来电话,一点睡意都没有。
    “房晓真捅大漏了,很有些棘手,”她说,“人是省经侦大队抓的,我已要求嫌疑人必须得到公正待遇,不准严刑逼供、不准耍手段等等,明天上午我的秘书会会同周小容、律师与房晓真见面。”
    “棘手在哪里”方晟问道。
    “有人看中房晓真的镇店之宝虢文公辞鼎,想花八十万元收购,遭到拒绝;后来涨到一百四十万,还是不肯”
    “我不太懂古玩,上百万收购一尊鼎应该算有诚意了吧”
    “房晓真的理由是那尊鼎乃祖传宝物,根据家族史料记载已在房家流转四百多年,向来只放在店里招揽生意,出再高价钱都不卖。”
    “听起来也有道理,买卖嘛必须双方都有意向,哪有强买强卖的”
    “关键是买家来头很大,招惹不起啊,”爱妮娅叹道,“怀壁其罪,你该知道这个道理的。”
    “在朝明还有爱省长忌讳的人物,难道涉及到窦德贤”
    爱妮娅又深深叹气“要是老窦倒好理论了,偏偏不是买家姓唐,叫唐巧”
    “沈直华的爱人”方晟失声叫道,心里掠过深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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