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乡,前世两人婚后还回来住过一段时间,徐年对这地方多少也算熟悉,下了火车之后就感觉离他那么近了,一宿没睡好。
    所以一大清早,都没能等到太阳出来,她打个车就过来了。
    本来打算找个借口,跑到村里去找他,她琢磨着一下子肯定安顿不下来,这偏僻村庄,等会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正考虑着是不是把出租车包下来留着用个两天呢,结果就看到他了。
    徐年一眼就认了出来,自家老男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丈夫,就算回到年轻时光,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年轻,高大,健壮,身材挺拔。
    黑,一张脸和露出的胳膊都黢黑,满满都是烈日下汗水煮过的颜色,可是就算黑,就算随便穿了身沾满油漆的工作裤、白汗衫,也那么英俊,浓眉大眼,五官俊朗。
    一时间,徐年心里百感交集。
    岳海洋扶好自行车,一抬头,这姑娘怎么还盯着他看啊,她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那目光似悲似喜,仿佛那么熟悉。
    让这么一个漂亮到犯规的年轻姑娘盯着看,岳海洋很难不局促了。
    “我说姑娘,你认识我吗,还是认错人了”岳海洋忍不住问了一句。
    徐年摇摇头。
    岳海洋也搞不清她摇头是个什么意思,认错了还是不认识,试探着又问“你到我们村来找人找谁呀,看你不是本地人吧。”
    听她刚才跟司机说的是普通话。
    听他这么问,徐年定定神,一边在心里提醒自己稳住稳住,一边操着一口当地方言反问“大哥,这是东泉河村吧”
    “是啊,”岳海洋问,“你找谁”
    “我找卞芝。大哥你不是卞芝她哥吗”
    哦岳海洋恍然大悟,难怪呢,原来还真是认错人了啊。
    他忙说“姑娘,你是不是找错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们村也没有叫卞芝的。”
    “不是”徐年小脸一垮,眼睛湿漉漉看着他,委屈地扁扁嘴,“你真不是卞芝他哥我刚才看你有点脸熟,我还以为你是我同学她哥,专门来接我的呢,原来你不是来接我的呀。”
    “不是,我们村也没有这个人,没有叫卞芝的,全村就没有姓卞的。”岳海洋说。
    “怎么会这样”徐年表情苦恼地挠挠头,“我记错了大哥,你们这儿是不是还有个西泉河村对了我想起来了,她应该是西泉河的。”
    “西泉河,”岳海洋迟疑了一下,“好像也没有姓卞的。”
    “我没说她姓卞啊,”徐年眼睛都不眨地说,“她姓徐,叫徐卞芝。”
    徐卞芝,她心里自己偷笑,徐骗子。
    “西泉河有姓徐的吗”岳海洋自己嘀咕了一句。
    徐年已经抢着说道“有,肯定有,我同学就说她是西泉河的,人家那么大的村子,又不是你们村,有你也不一定知道啊。大哥,你告诉我西泉河怎么走啊”
    面对这一个娇滴滴还走错路的小姑娘,岳海洋有点无奈,他耐心指着方向说道“你顺这条路往南走,沿着那一大片玉米地和梨园中间那条路往西拐,顺着坡一直往西,下了那个大坡就到了。”
    “还得有多远啊”
    “不远,也就三里路。”岳海洋问,“姑娘,你哪儿人啊,听口音不像是我们这儿的人,咱这地方偏僻,你一个年轻姑娘可别乱跑。”
    “”徐年心说,我上辈子还不就是跟你学的本地方言。
    然而她每每觉得自己学得已经很像了,他却哈哈笑她,说别人听着是差不多了,很像,但本地人一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是很远的地方来的,滨海省。”徐年眨眨眼睛,干脆换了普通话,“那个,我同学是这地方的,我跟她呆一起时间长了,学会一点这儿的方言。”
    她说着跑过去,伸出两只白生生的小爪子抓住岳海洋的自行车后座,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大哥,一看你就是好人,大哥你看我,我大老远来找人,根本就找不到地方,你看那条路大片的玉米地、树林子,我我一年轻女孩子,我害怕,大哥你行行好,你送我过去行吗”
    “”岳海洋心里无奈,心说这小姑娘是不是也太没脑子了,非亲非故的,说她害怕,怎么就不怕他一个大男人,万一是坏人呢。
    他顿了顿,也换了普通话跟她说道“姑娘,我真没法送你,我得去上班,我上工都要迟到了。”
    “可是,我找不到地方,那么远路,我人生地不熟的。”徐年抽抽鼻子,硬逼出一点泪花花,水汪汪地眨给他看,“大哥你看,那个路我真不敢走,你看我这鞋”
    她翘起一只脚给他看脚上细高跟的白色皮鞋,“我穿这鞋,走两三里路脚脖子都得断了,多可怜啊。再说一路庄稼地、树林子,万一要是来个坏人什么的,我跑都跑不动。”
    她眨眨眼,想到眼前的老男人是多么宠她,上一世在乡下玩,过个小河沟他都得背着她,现在对面不相识,她还得这么花言巧语地坑蒙拐骗徐年眼睛一热,忍不住眼泪就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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