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缨道“我不舒服会喝药的。”关键药太苦了。
    苏起在第一次喂她喝药时顺手给她塞了个蜜饯,宝缨才忍住反胃的冲动。看吧,她被他养刁了,再喝什么良药苦口都不管用。即便在孟府,宝缨病了喝药也不会主动要蜜饯,后来去嘉兴跟着老太太住性子才跟着开朗些,在苏起这里,她更不会,隐隐的又想着要和他作对。
    宝缨看着蓝衣身上穿的料子,再看了眼自己身上藕粉云雁的裙裾云袖,都有点想和蓝衣换衣裳穿了。
    她屋里箱柜里压的貌似都是鲜嫩的颜色。
    宝缨总容易想起她那日沐浴后苏起欺在她身上豺狼般的作风
    蓝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宝缨这样的姑娘,忍不住的看着她傻乐。
    宝缨收回思绪,想起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麻衣还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这下可倒好。
    “你进侯府多少年了”宝缨问。
    蓝衣挠了挠耳,自己也不知道。
    宝缨看她像侯府的家生子,可是侯府到哪儿生出这么多哑巴似的家生奴仆,又问她年纪。
    蓝衣比了个“十四岁”。
    宝缨看着蓝衣脸上的小雀斑觉得亲近。蓝衣指了指外头,示意可以陪她去逛逛园子。
    所谓的逛园子就是围着近前的抄手游廊走了一圈,宝缨没能走远,她也知道这架势自己走不远,不如省着力气。
    回到寝屋外间,福安找来了。
    宝缨看了他一眼。
    侯府的管事年纪看着也不大。
    福安急的头都要大了,都想给蕖圆这祖宗跪下了“姑娘这药不好自己断,有什么侍奉不周的地方,姑娘大可以和我知会一声,有一顿没一顿的药性也差”
    宝缨支着腮,望向窗外。
    晴空如洗,风也暖和和的,伸出一道碍眼的枝桠遮住她视线,也不知外头是不是万里无云。
    福安哈着腰,多嘴了一句“说句不该说的,姑娘就是侯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姑娘病了,侯爷连煎药的地儿都去瞧过一眼”
    宝缨哦了一声,听着就很是不识抬举的道“那你家侯爷怎么不去亲自给我煎药呀你这药火候煎的不好,换成你也不肯喝的。”
    福安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心下觉得是自己说错话,姑娘家可真难对付,忙想着找补回来,“姑娘前儿夜里说梦话,侯爷起身听了命我去查,可见侯爷是把姑娘的话每个字都记着的”
    宝缨警铃大作“我说什么了”
    她不会是在梦里将苏起骂了个狗血淋头
    福安想着这也没什么好瞒的,怪自己说漏了嘴,弄不好再回头挨了罚,直说没什么,便听宝缨道“晚膳你也不用让什么淮扬的厨子来备了。”
    福安“姑娘这是”
    “晚膳我不打算用了。”要不是宝缨见过,她怕是要怀疑苏起的大管事另有其人,不过对于苏起而已也不打紧,他身边还会有暗卫。
    福安跟苏起的老江湖比起来立刻高下立判,被宝缨全套话了去。
    于是宝缨留了个心眼。
    苏起今夜来的比昨夜还要迟,夜色沉的如墨,天上的星星寥寥无几。
    宝缨存心早早熄了灯,合衣在榻上睡的半梦半醒,看到榻前杵了道鬼魅似的黑影,撑着胳膊坐起身。
    她暗说不好。
    随即歪过身子,朝里侧躲了躲,又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她听到宽衣解带的悉索声。
    宝缨假寐着眼,直到背后横过来男人的一只臂,苍劲有力,沉的她要喘不上气来,另一只手还有跟着逐渐往下的趋势,即将覆到她的绵软上。
    她觉得她真睡了也得被他给闹醒了。
    这厮坏的无恶不作。
    接着宝缨酝酿起了她的表演。
    人生在世,实属不易。
    宝缨这回脱口而出的不是什么西周瓷器,而是“棉衣、麻衣”,如此反复。宝缨贪心了。从孟长夫到老太太,连五姐孟微月小时候养过的一只阿黄都叫了。可怜她良苦用心。
    她尽量的放小声。
    听着就像是在说梦话。
    宝缨听见背后的苏起起身,一颗心跟着跳得飞快。
    苏起当她叫唤贴身丫鬟是她渴了,端着茶盏回来时顺势含了一口茶水,企图渡到她柔软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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